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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BeforeDa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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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第一场雪降落于它的第二个星期三——晶莹的雪珠铺天盖地的蜂拥而来,一个晚上就将霍格沃茨所在的整个浅灰色的山头以崭新的白替代,禁林里常年盘踞的雾气似乎也随着雪花凝固起来,远远望去像一大块灰绿色的的冰块。

温度还不够让黑湖的水结冰,却足以让它流速缓慢,冰花从天空垂落再没入漆黑的河面,看起来阴冷却又融洽。

然而就算是这个天气,也不能阻止大家面对今年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的兴奋之情,雪花和恶劣的天气似乎加剧了这种期待的心理,以至于一整个早饭时间,礼堂都泡在各种兴奋的争执声里,刀叉餐盘的撞击声不绝于耳,炉火和食物带来的暖气荡漾在礼堂上空。

特维拉没心情再好好吃饭,她随便从面包篮里挑了个小甜甜圈,拿着走出了礼堂。

礼堂外的门厅里倒没什么人,只有火把孤寂的燃烧着,映的空气一片通红。用来计算各个学院分数的巨大的沙漏竖在楼梯拐角处的墙壁前——特维拉看见象征着格兰芬多的红色宝石抖动了几下,然后突然下降了一大截。

她叼着甜甜圈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随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耸了耸肩,将围巾在脖子上带好朝外走去。

靴子浅浅没入雪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寒风兜头扑面的袭来,特维拉将甜甜圈几口塞进嘴里,四下张望——往左前方不远处便是魁地奇球场,而通向室内的走廊则隐没在更深远的白色里。

“你打算去看魁地奇吗?”尤兰达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混着风声有些模糊不清。

特维拉回过头靠近尤兰达,将手整个缩在手套里:“不知道,今天是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对吗?说实话,实在太冷了,我宁愿闷在公共休息室写论文。”

“特维拉?我以为你已经走了。”莫妮的声音,她和萨西丽还有另一个格兰芬多女生互相挽着手走过来。

“快点去赛场吧,比赛马上就开始了,希望还有好座位留给你们。”萨西丽一边往前走一边回过头来说道。

“那我们走吧?比尔估计已经到了,他会给我们留个好座位的。”特维拉牵起仍有些不情愿的尤兰达,也向魁地奇球场走去。

她们攀登上格兰芬多的瞭望塔上时双方球员已经入场了,红色和蓝色远远的在天上盘旋着,霍琦夫人在他们下面大声宣读着比赛规则。

特维拉在第二排的位置找到了比尔,和尤兰达坐到了他旁边的座位上——天空阴沉沉的,像个无底洞似的不断从中抖落雪花,以至于金色飞贼被放飞的时候特维拉就看见一道金光闪了一下,以及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追球手相继消失在雪雾后的身影。

她对这种充满激情的比赛向来不感兴趣,况且风雪太大了,她甚至不能准确定位每个球员每一分每一秒的位置,只能勉强看清他们红色或蓝色的模糊身影,周围人群的欢呼叫喊声夹杂着解说员的解说又吵的人头晕目眩。

特维拉轻轻扯了扯尤兰达的衣袖,说:“我要去上个厕所……”她冲尤兰达眨了眨眼睛,又把这个消息原封不动的告诉比尔。

“格兰芬多刚刚进球了……你要现在去吗?”比尔刚从比赛的欢愉中抽出身来,有些震惊的说道。

“是啊,我的肚子不允许我再呆下去了。”特维拉拍了拍衣服,将有些松动的围巾绕颈缠好,向下面走去。

另一边,斯内普从教师看台上的矮门出来,径直走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的空位旁落座——好像他只是个来迟了的未及时赶上比赛的教授。

他目光平直的凝视上眼前灰白色的天空,似乎无意的开口说道:“魔药已经熬制好了。”

邓布利多穿着白金色的巫师长袍,他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手扶了扶脑袋上的尖顶帽,依旧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态:“我很高兴……”

“如果你是指你很高兴有人可以正确的死去,那恕我无法苟同。”斯内普握着扶手的手微微收紧,几乎不张嘴唇的吐出这句话。

“我们不能代替别人选择,你知道我一直很敬佩这样的人,你的魔药会派上大用场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还是没有转头——这次他将那顶帽子往左边扶了一点,说道。

“那您对那两个孩子呢?预言家日报估计已经刊登出了那些消息,等魁地奇比赛结束了,这消息绝对会成为霍格沃茨的一大热门——这也在您的计划里吗?”斯内普转过头瞪着邓布利多,如果可以,他想用眼睛在这个老家伙的身上烧出几个洞来。

这是邓布利多第一次回过头,他湛蓝的眼睛在灰白的天色下显得更加深远浩渺,他沉默的透过半月镜凝视着斯内普,而后缓缓点了点头:“当然当然,西弗勒斯。”

“如果他们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他们全部——以他们的年龄为基准他们应该知道的全部。”

——————————————————

特维拉不知道该去哪里,现在整个霍格沃茨基本都空荡荡的——大家都去观看魁地奇比赛了,就连尤兰达看起来都兴致勃勃——虽然她其实并没有太多表情。

她想过回去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但又觉得那实在热的闷,便沿着走廊往图书馆走去——她得感谢斯内普的那瓶魔药,这一个星期她已经很少做那些梦了,但那瓶魔药已经快见底了。

特维拉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去找斯内普请他再给自己熬制一些,所以她决定去图书馆找找有没有那种魔药的详细资料。

图书馆就在二楼,路上寂静的有些可怕,空旷的走道里只传来自己吧嗒吧嗒的脚步声,直到特维拉看见墙壁上一晃而过的皮皮鬼的身影,她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看见皮皮鬼珍珠白的幽灵影子从墙上跃出,伴随着咯咯坏笑,停在她视线的正前方。

特维拉将手悄悄的叉进兜里,捏着魔杖的杖柄——在霍格沃茨,不要招惹皮皮鬼是一个常识,就像所有人都知道不要接近斯内普一样。

作为一个几乎跟霍格沃茨一般年龄的老骚灵,它却没有继承霍格沃茨的古朴庄严,皮皮鬼在特维拉头顶上方盘旋着,一双邪恶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女孩:

“傻姑娘科德拉尔,她还不知道她爸爸是个食死徒,你想去图书馆吗?平斯老古板会告诉你哪里可以找到对抗黑魔法的书——哈哈哈哈哈。”

“滚开,皮皮鬼,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特维拉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说道。

“傻姑娘,你不耐烦了,不是吗?或许我可以……”

“四分五裂!”特维拉抽出魔杖指着皮皮鬼,大声喊道。

魔咒穿过皮皮鬼透明的身体,斜飞出去撞在了墙壁上,一些碎石滚落下来。皮皮鬼夸张的大笑着,在特维拉怒气冲冲的瞪视中钻进了墙里。

特维拉攥着魔杖站在原地,脑海里回放着皮皮鬼说过的话——‘你的爸爸是食死徒’,她当然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任何一个正常的巫师都不会想和这东西扯上关系,更别提他们本身所代表的势力。

“我正在找你,科德拉尔小姐。”

斯内普低沉的冷调声线从身后传来,暂时打消了特维拉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她尽量平静的转过身——她在心里祈祷着斯内普没有看见她刚刚破坏墙壁的事情,以此来给她个留校劳动什么的处罚。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开始我们的对话之前……我想先给你一个留校劳动——以此作为你损害霍格沃茨公务的惩罚。”

特维拉:“………”

“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现在就跟我去办公室。”

斯内普瞟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女孩,内心没来由的生出一点烦躁——这个该死的破主意最初的发明者现在正逍遥的坐在魁地奇的教师席位上享受冬天的风雪和激情,而他却要被迫来完成这主意。

特维拉沉默着,她震惊的发现斯内普的脸色好像变得更差了,壁灯的火光浅浅的浮在他眼睛的最表面,再往下是更深刻黑暗和不明显的愤怒。

“那么,我们是要去做什么?”特维拉秉持着缓解氛围的牺牲感,壮着胆子问道。

斯内普睨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转身向前走去,“皮皮鬼跟你说了什么?”

特维拉跟在斯内普身后——为了能追上他的步伐她显得有些气喘吁吁:“这么说……您全都听到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斯内普的冷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特维拉犹豫了片刻,她不确定把这个告诉斯内普是否合适:“啊…它说……我爸爸是食死徒,这不是真的对吗?”

斯内普的脚步顿了一下,好一会都没说话。直到他们开始接近斯莱特林的地下室时才说道:“那么,你最近睡眠怎么样?”

独特的斯内普式转移话题,特维拉想到。

“好多了,您的魔药很有用,教授。”比起这个,她现在更想知道皮皮鬼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况且,她不清楚斯内普知道了多少——关于她的梦,如果那是真的的话——斯内普一眼就能确定,毕竟那个梦境里出场的就有他。

“我会给你新的魔药,另外,邓布利多希望有时间找你单独谈谈。”斯内普打开地窖的门,一边沿着螺旋楼梯而下一边说道。

“我以为我最近没做什么事。”特维拉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如果不算上她在草药课把斯普劳特教授的植物弄得半死不活的话。

“是吗?”斯内普轻飘飘的回答道,用一种颇为怀疑的目光瞥了一眼特维拉,“他想要要告诉你们一些事,如果可以的话,把那个拉文克劳的男孩也带上。”

“您是说奥狄斯?”

特维拉扶着楼梯的把手,正好和斯内普充满讽刺的眼睛对上——他就像是被蛰到了似的立马转移了视线,声音像绷紧的琴弦:“魔药在桌子上,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或许只是他心情不好,并不是我的问题,特维拉想着走到桌子旁将魔药拿起来——她看了一眼斯内普,对方正埋头于一大堆山一样的作业批复里,她犹豫了一下说道:“谢谢您。”

“不必。”斯内普抬起头,眼神复杂的注视着特维拉,在女孩抬头的瞬间又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她黑色的发顶:“如果,你在魔药上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当然,我不能保证随时都在。”

特维拉震惊的盯着斯内普——这种允许被麻烦的态度,在以往大概只会对某些斯莱特林限时开放,而对于格兰芬多的学生,他巴不得他们从霍格沃茨消失。

特维拉沉默的将魔药塞进校服兜里,转身向楼梯走去,在她的身影即将没入最上方的一层台阶时,斯内普不带感情的空洞声音从下方传来:

“我只能告诉你,你爸爸不是食死徒,其他的邓布利多会告诉你。”

特维拉扶着楼梯把手的手指有些收紧,“谢谢您,教授。”她停留了一下,地下室下面只传来了笔纸摩擦的声音,于是她也转身向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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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斯莱特林地窖,外面漫天的大雪简直称得上温暖如春,魁地奇比赛大概已经结束了,走廊里重新变得拥挤起来,随处可见欢呼雀跃的格兰芬多们扎堆谈笑着。

特维拉尽量避开兴奋的人群,往格兰芬多塔走去,她在路上没有见到尤兰达和比尔,多半是先回公共休息室了。

“火龙。”

“到底让不让人休息了,一直进进出出。”

当特维拉站在胖夫人画像前报出口令时,对方不耐烦的开始了大声抱怨——这也难怪,毕竟休息室里一直有不少学生互相奔走,反复进出都已经是最平常的举动了。

没再管胖夫人喋喋不休的抱怨,特维拉矮下身钻进了通道——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异常的热闹,似乎在上午第一节课开始前,大家全部都聚集在了这儿,炉火烧的比平时更旺,大片暖红色的光晕充斥在房间里,使它显得更加温暖。

——甚至有点炎热了。特维拉一边将围巾取下来挂在手肘上,一边在休息室流窜的人群中寻找尤兰达和比尔的身影。

“嘿,我们在这儿。”

比尔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而他本人则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朝特维拉招着手。

“你们躲在这儿干什么,我以为格兰芬多赢了比赛,你们不跟他们一起庆祝吗?”

特维拉一边小跑着上了楼梯,一边问道。

“来这。”尤兰达伸出手一把将特维拉拉到了楼梯后方的阴影里——再往前是一排排宿舍,难得是,这里现在冷冷清清。

“我可以理解为你们在进行某种冒险?”特维拉被拽的一个趔趄,她将快滑落的围巾重新搭在手臂上,问道。

“你可以这么说——格兰芬多确实赢了,而且我们回来的比其他人都要早……”比尔迟疑的看了一眼特维拉,伸手在头发上揉了一把,似乎是在烦躁怎么组织措辞。

“与此同时,比尔收到了他预定的预言家日报,那上面有针对你和奥狄斯的一些言论,所以……你可以先看看。”尤兰达接过比尔的话,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报纸递给特维拉。

“你们相信它?”特维拉展开报纸,预感告诉她这很不妙。

“不,我们有更充足的消息证明关于你的那部分不是真的。”

“但你知道的,这消息恐怕会传的很快,只需要在午饭的时候……”“或许更早,比尔——不是每个学生早上都有课。”

“那么,好吧,我现在要去找奥狄斯。”特维拉皱着眉将报纸啪的一声合上,“我早就知道了,但我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会把这种——不切实际毫无根据的谣言刊登上报纸。”

“是皮皮鬼告诉我的。”特维拉看着两个好友疑惑的目光说道,“我还碰到了斯内普教授,他告诉我邓布利多有事找我。”

尤兰达眯了眯闪烁着柔和光芒的紫色眼睛,“我建议你现在就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因为比尔只知道一些关于你爸爸的信息——还是他偷听他父亲谈话时知道的,邓布利多应该有更全面的看法。”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必须先去找奥狄斯,你们觉得在哪能逮到那家伙——他最近好像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我。”

特维拉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说道。

“或许你可以去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他们现在应该快下课了。”比尔看了眼楼梯下方悬挂在墙壁上的挂钟说。

“谢谢,另外帮我把这个拿回宿舍好吗?”

特维拉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魔药塞进尤兰达的手里,向下跑去。

至少尤兰达说的很对,这消息传播的速度看起来就好像霍格沃茨春天时遍地扎根的野草,一路上已经有很多学生在对着她指指点点了——那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就好像回到了还在异国的那些日子,那里的镇民们也是用如此的目光看着她。

熟悉到令人发指的目光,仿佛只要接触到就会想起那些不堪入耳的词语。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在六楼,本就不短的距离被流言蜚语无限拉长,久到当特维拉停在教室门口时甚至以为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离那个女孩远点,蒂娜,我听我们高年级的学生说了……”

“预言家日报……”

黑魔法防御术已经下课,细语声淅淅沥沥的落在四周,教室里不断涌出来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他们大多是不明所以的打量着特维拉,有一部分则是被自己的朋友拉走。

奥狄斯最后一个从教室里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的这家伙好像长高了不少,身板却显得更加瘦弱了一些。

“奥狄斯,我以为我们吵架了,你最近总是躲着我。”

男孩看起来有些惊讶,他一向清朦的蓝色眼睛显得有些阴郁,“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完全可以告诉我或者其他两个人。”特维拉努力的眯起眼睛,似乎是想要形成某种威慑感。

“我在一号的时候回了趟家——你看了预言家日报,对吗?”奥狄斯罕见的沉默了一会,眼睛里有淡淡的歉意和疏离。

“看了又怎么样,你不会以为我会相信那种东西吧?”特维拉伸手一把拽住奥狄斯,“斯内普教授建议我带你去找邓布利多,看起来这个提议非常正确——你都快魔怔了。”

奥狄斯被拽的一个趔趄,声音里同时充满了惊讶与不知所措:“你不介意?我是说假如那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那也影响不了我们的友情,我教母跟我说过,即使是上一辈的恩怨,也不该牵扯到小辈们身上。”

特维拉没再过多解释,拉着奥狄斯就往记忆中校长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应该在前面,我们可能走过了。”奥狄斯看着拉着他在走廊里来回乱窜的特维拉一边说一边将她拉向了前方不远处伸出去的一个大厅。

厅堂里没有门——或者说那是一个开阔的走廊更为合适,两支石制的火把在开口的两方立着,火焰在上面闪烁着耀眼的光斑。

再往里的石墙上有一个足足四米高的凹槽,一只丑陋的滴水嘴石兽守在它的正前方,面目狰狞的盯着两个孩子,嘴里发出咔咔的声音,

“口令。”

“我不知道来这还需要口令。”“柠檬雪宝。”

在特维拉惊讶的说话时,奥狄斯同一时刻报出了口令,石兽开始向后偏转,同时发出了巨大的咔嚓声——它身后的一小片空地旋转着向上升起,底下接连不算的露出一层层台阶。

奥狄斯躲开了特维拉投来的疑问的目光,拉着她趁楼梯还没有转过时站了上去。

校长办公室位于旋转楼梯的尽头,一扇闪亮的栎木门横亘在面前,门上有一只巨大的黄铜铸的狮身鹰首门环——此时此刻,这扇门内发出了很响的嘈杂声,似乎是有无数人在说话。

特维拉抓紧奥狄斯的手,抓住门环轻轻敲了敲——门内的声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邓布利多苍劲有力的声音从里面穿出:

“请进。”

校长办公室是一个圆形的大房间,装饰风格华丽而温暖——有着明静橱窗的书柜沿墙安放着,数十幅肖像画被挂在墙上——比起静止,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在打盹。

地上铺着的深红金色的地毯和靠墙的壁炉无疑增添了房间整体的舒适性——特维拉好奇的打量着,她注意到在正对门的墙壁上挂着象征着四个学院的旗帜,而邓布利多就坐在它们下面,他身前的矮桌上有着几个精巧的银器,一些正在旋转喷吐着蒸汽。

“我很高兴你能来,特维拉,还有奥狄斯——当然,你们以后有更多的时间观赏这间屋子,现在请先坐下来。”

邓布利多挥了挥手,两张有着艳丽颜色的椅子凭空出现,他指了指椅子示意道。

“很抱歉打扰您,先生,我们……”

“好吧,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但为什么不等等呢——”邓布利多捋了捋胡子,身体微微前倾,“人们总是急于表达他们,但我更倾向于在拥有良好氛围时进行谈话——要来点蜂蜜茶吗?”

“……好的,先生。”特维拉接过邓布利多推过来的茶杯,说道。

邓布利多愉快的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轻柔的声音说道:“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不过在此之前,请容许我可以说一些前情提要。”

他眨了眨湛蓝的眼睛,“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奥狄斯来找过我?在他回家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些东西。”

“我需要向你证明,我很遗憾,但,奥狄斯的父亲弗科西先生,经过我的验证,确实是一名食死徒。”

听见这些的奥狄斯只是静默的盯着面前茶杯里起伏的泡沫,一言不发。

“可是,弗科西先生对我们都很好……”特维拉争辩着说。

“有很多证据都指向了这项事实——对待家庭成员的态度并不能否决这种事实——我想这应该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吧。”

特维拉在桌子底下捏住了奥狄斯的手,像是抵抗般大声说道:“当然不会……”

她沉默了片刻,声音又忽然低落了下去:“可是,我爸爸呢,斯内普教授告诉我他不是食死徒,可是……”

邓布利多的眼神开始变得温和,蓝色的仿佛大海般澄澈的颜色里裹挟着一抹愧疚,他将手放在桌子上,看着特维拉:“这正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我感到很抱歉,为一个我曾经不加考虑的错误。”

“在你还年幼的时候,伏地魔曾过分猖獗,所以我成立了一个组织来对抗它,你父亲也加入了其中——他一直做的是暗中工作,表面上他则是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1978年的时候,我们为了更加渗透食死徒们,派出他加入食死徒,并暗中传递消息。”

特维拉皱着眉头,突然出声道:“但是莱姆斯也见过弗科西先生,伏地魔不会允许他跟您的组织里的人那么要好。”

邓布利多赞赏的看了一眼特维拉,“他既然加入了食死徒,伏地魔总得给他派点任务——这个任务就是监视组织里的其他成员。”

“同时,为了防止有人发现你们,他将年幼的你和妻子一同送往了东方——伏地魔的势力再狂妄也不可能跨过海洋伸到另一个国家去。”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再次重复了这句话,“但我们当时没有太合适的人选了,被迫让你与亲生父亲分离——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特维拉没有说话——她虽然也因为童年缺失的亲情时常感到难过,但如果她早知道父亲是为了执行危险的任务而不得不让他们远离时,或许她就不会过多的责怪他了。

“所以,他不是食死徒?”

“当然了。”邓布利多温和的笑了笑,“关于你父亲的误解我们总算弄清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在十二月能抽空来找我,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

“当然了先生,那么,我们可以走了?”特维拉站起身,椅子随着她的动作消失在地面上。

“祝你们有愉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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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完校长办公室后,不得不说,他们还是有收获的,至少在面对那已经完全流传开的谣言时,他们有足够的信任去分享彼此的心情。

另外比尔的爸爸寄来了一封信,大意是让他们不要相信报纸上所说的话,并且邀请特维拉和比尔的其他朋友在圣诞节假期的时候去他们家玩。

“我们都填了离校,我想我和奥狄斯还有尤兰达可以先回家住一晚再去你们家。”特维拉咬着餐勺,突然笑了起来,“我们在我生日那天去你们家怎么样,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过生日实在是太无聊了。”

“那我可得让我妈妈好好准备准备,你们会喜欢她的厨艺的。”比尔笑着说道。

“那我就在前一天晚上过去吧,我想你可以把你们家的地址告诉我。”尤兰达将餐勺放下,伸出手冲比尔摆了一下说。

“那我就和爸爸一起去接特维拉和奥狄斯,当然,到时你也可以一起来。”比尔说。

…………

礼堂的天花板上空阴沉晦暗,肉眼可见的雪花颗粒在上方飞舞,云片翻转扭曲着,寒冷空气仿佛穿透了保护魔法倾轧下来,似乎连礼堂燃烧的上百支烛火都无法融化的温度。

除了学校里小小的谣言,今天依旧如常,但黑暗不容许这样平静的日子存续,每一天的温暖安乐都是蛰伏的苦难,但他们渴望的已经临近。

——beforeda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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