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签卖身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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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憧憬的事如今成真了，双方却没有了预期的幸福和开心，林舒不知道赵漪为什么要那么做，但可以想象得到今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像赵漪当时说的那么轻松。
林舒捧着合同一直没动笔，赵漪也不开口催，像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反悔。
直到窗外有车子喇叭声响起，林舒才回了神，提起笔就在这份“卖身合同”上签了字。
“原来留你那么容易，都不需要下跪啊”赵漪讽刺地开口。
林舒紧了紧手中的笔，却也没说什么，这是自己欠赵漪的，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不管赵漪想做什么，林舒都会配合她，如果这样能让赵漪的仇恨少一点的话，如果这样能让赵漪稍微开心一点的话，怎么样都没关系。
这次再见面，林舒是察觉到赵漪的变化的，变得不爱笑了，冷漠了，感觉她过得不开心，不管是因为当年的事还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赵漪变成这样，都是林舒不愿意看到的。
“那如果没其他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就去单位辞职”
“”回答林舒的又是一阵沉默，七年后的赵漪好像换了一个人，不再像年少时那样，什么都写在脸上，如今的赵漪让人捉摸不透。
见她没有回应，只是恍若无人地一口接着一口吸着烟吐着雾，林舒默默地在旁边站了一会才开口“你少抽点烟，酒也少喝点，对身体不好”以前的赵漪多么阳光，多么干净，怎么都不会把她和抽烟喝酒联系到一起，林舒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这句从进门就一直想说的话说出口了。也没想过能得到赵漪的回应，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把开进门的那把钥匙放到桌上自行离开了。
等林舒离开，赵漪转头望了眼放在桌上的钥匙，掀开自己的纯黑色连衣裙下摆，把剩下那截没抽完的烟狠狠摁在了自己的右大腿上。
好像身体上的痛感多了，心就不痛了。
不皱一下眉，身体像是习惯了这种疼痛，但那么多年没流过泪的眼角却有一颗晶莹的水珠在那盏发出微弱光亮的灯光下闪着。
“呵，对身体不好吗？我这副身体从里到外早已破碎不堪了”赵漪自嘲着。
第二天，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林舒像往常一样踏进单位办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
十多分钟后，办公室才开始有同事陆续进来，办公室大多都是才毕业不久的年轻小姑娘，很多公司都不敢招这个年纪的女大学生，因为大学刚毕业的学生都会有一股傲气，没有定性，难管理，也怕待不了几年就要去结婚生子，这对公司来说都是不小的损失。
但林舒在的这个公司，老板就是个女生，和自己同龄，叫吴熙，家里是暴发户，爸爸妈妈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外面上班受委屈，就给了她一笔钱给她开了个公司。
吴熙因着自己有这样的父母，觉得自己属实是幸运，不用因为性别和年纪在找工作时候被拒绝，也不用去看上司的脸色，运气差一点的还要经历职场性骚扰这些糟心事。
正因为如此，所以对和自己有一样性别的、年龄相仿的女生都会格外照顾，会给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一个机会。
吴熙的管理风格也是相当佛系，下班按时走人，除非特殊情况有项目催得急，不然不允许加班，不需要应酬喝酒，工作时间只要把分配到的任务完成了，其余时间也是可以自由活动，每个月有三天吴氏独创【姨妈假】，也就是来大姨妈的前三天可以把工作带回家做。
在这种管理模式下，员工们非但没有变得懒散，反而像打了鸡血似的非常积极，毕竟工作快点做完就可以逛逛淘宝、刷刷抖音，到点就能下班回家了，也不需要假模假样的下班了你看我我看她谁都不好意思走。
吴熙大学毕业那年公司刚成立，那么年轻一小姑娘，看着也挺不靠谱的样子，很多有能力的或有着“远大抱负和理想”的人都不愿意来当炮灰，看到吴氏的招聘广告都在心里讽刺一通:“这年头骗子都不需要伪装了吗，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工作？就差只要你来我就送钱给你写在广告里了”，各个都自诩聪明绝不上当，吐槽完以后退出这条广告继续物色下一家。
那一年也是林舒刚大学毕业，投了很多份简历，面试了很多家公司，对方倒是看中她的文凭和专业，但是都需要加班，甚至一个月还得有那么几天出差去外地，双休日也不一定能按时休息。
如果是只身一人，倒也无所谓，这个年纪不就是需要拼搏吃苦的阶段吗？但是林妤还在上小学，如果找份那样的工作，那妹妹怎么办？自己只想找份稳定的白领工作，不需要加班出差，薪资要求也不抱太高期望，只要能养活自己和妹妹就行。
吴熙公司的招聘广告就是在这时候进入林舒的视线的:女性优先，早九晚五，无需加班，无需出差，无需应酬，双休，五险一金
这样的广告看着就透着一丝不专业和不靠谱，可缘分本就是一种玄学。
林舒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去面试，面试官就是老板吴熙。随手翻了翻林舒带来的简历，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说今天签合同明天来上班吧。
林舒:
“是不是有些过于随意了？”林舒那么想着，但最终也是没敢问出口，当即仔细翻了合同确认看不出什么坑后就签下了这份过于完美的合同。
经过五年时间的相处，林舒当时的这份顾虑早就被抛诸脑后了。
五年里，公司给了包括她在内的员工足够的安全感，吴熙多少知道点林舒家里的情况，只是也并不完全了解。不知是抱着同情的心理还是因为林舒合她眼缘，吴熙对林舒总是格外照顾。
林舒的妹妹在医院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意外状况出现，吴熙总是很善解人意地让她放心去处理，到了年终总是会多给她发一些奖金，理由很合理，一点都不伤人自尊，就是工作能力突出，变现优异。
但确实林舒在工作上是没得说的，从小的性格就是做什么都很认真，这也让同事们心服口服，也不会有过多的嫉妒，反而对这个比自己早来几年公司却不摆老员工架子，还经常帮助同事们的前辈多了一份尊重和喜爱。大家都喜欢“舒姐、舒姐”那么地喊她。总之这个公司，这份工作，这里的老板和同事，都不会让林舒产生要离职的想法。
可偏偏林舒以为自己会在吴氏一直呆下去，吴熙也以为林舒可以带着吴氏往前再进一步的时候。一封辞职信放在了吴熙办公桌上。
“嗯？”吴熙刚进办公室坐下，就看到林舒站在办公桌前放了一个信封在自己桌上“这是什么呀？”吴熙笑着问道。
“这是我的辞职信”
“什么？舒，你要辞职？”吴熙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神里又诧异，也有一丝失望。
林舒把头埋得很低，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和自己同龄却给了自己百般照顾的老板。
“为什么？小妤情况不好？还是有人挖你？是我给的工资不够高吗？”
小妤手术定了，钱交上了暂时也没有特别需要担心的地方，工资一直以来吴熙都没亏待过自己，只多不少。
去赵漪那算是挖墙脚吗？林舒不知道。不知道这算什么，虽说自己不是主观意识想要辞职，但也确实是离开要去别的公司，这算是一种背叛吧。
“吴熙对不起”林舒低着头手指在底下绞着，一脸窘迫。
“算了，相处了那么久了，我也了解你的性格，你要想走谁都留不住你，挽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想或许你有你的苦衷，如果到别的地方待的不舒服，随时欢迎你回来”吴熙到底不是小心眼的人，也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谁能保证一个人从毕业到退休一直待在同一家公司呢，不管是什么原因，吴熙相信，至少林舒是不会背叛自己的，至于什么原因，她不想说，自己就不问，这是成年人的社交模式，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早过了一有问题就吵架喊着要绝交的年纪了，好聚好散吧。
“谢谢，吴熙，真的，谢谢你这些年对我还有对小妤的照顾，我会把手上的项目交接好，后续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我会负责到底”
“行了，那么严肃干嘛，工作上有问题我当然会找你的，私下，我们还是朋友吧，不会老死不相往来吧？”
“那当然”林舒如释重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也感激吴熙的不为难。
林舒的工作倒也不是很复杂，交接只用了三天时间。
刚好再过三天小妤就要做手术了，林舒想着能不能跟赵漪说一下，等小妤手术结束再去赵氏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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