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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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从医院出来，在车上，不管赵漪怎么逼林舒，她都不愿意开口讲当年的事。
回到家，赵漪回忆过往，明明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为什么林舒能说不要自己就不要自己，还是毫无缘由的。
赵漪心里知道林舒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但这些年还是被恨意遮盖了其他的思绪。
林舒的学习能力很强，加上伊薇很会察言观色，知道林舒身份不简单，也是对她倾囊相授。
很快林舒就熟悉了公司内的大小事务。
医院那天之后，赵漪和林舒又回到了别扭的相处，赵漪对她又是冷冷淡淡的，也没个好脸色。以前的赵漪虽然也有过任性的阶段，但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阴晴不定，脾气说发作就发作，完全不受控制。
但是工作上赵漪还是极其认真的。
“赵总，您找我什么事？”早上赵漪呼了内线喊伊薇来办公室。
“是这样，周四你跟我去谈个合作。”赵漪把面前的文件往前推了推：“这是这个公司的简介，你先了解一下。”
伊薇接过文件大致浏览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开口：“赵总，这个公司是做新媒体的啊？”
“对，我打算请他们帮我们公司做个宣传，之前朋友也推荐了几家公司，这家综合实力比较强，而且听我朋友的初步介绍，我很喜欢她们的企业文化。”
“赵总，我有个想法，你看林秘书来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上手非常快，而且我记得她的简历上写着之前那份工做好像就是新媒体的，她对这方面应该会更了解一些，是不是可以请她跟您一块儿去，帮着参谋参谋。”伊薇之前没听过这家公司，所以对林舒简历上的内容只留下新媒体这个比较深刻的印象。
赵漪手扶着额头没有立刻给反应。
“赵总，您要是不放心，就还是我来跟，然后回来后我再参考下林秘书的意见，你看怎么样？”伊薇以为赵漪对林舒的业务能力还不够信任。
“不用，就让她跟我一起去吧。”赵漪拍板道：“一会你把这个事跟她说一下，让她做下准备。”
“好的，赵总，那我先过去了。”伊薇给赵漪轻轻合上门，回了秘书办公室。
“林秘书，赵总有件事让我跟你转达，呐，你先看下这份文件，赵氏打算请新媒体公司给我们宣传一下，本来是我跟赵总一块儿去谈，但我记得你之前就是做新媒体的，对这块会比较了解，就跟赵总推荐让你跟进。”
“谢谢伊秘书，可是，我能行吗？我来公司才不久。”林舒有些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这跟工作长短没关系，有些人来公司几年了未必能做得好，有些人很短时间就可以上手，你就是后者，我看你这几次的企划书都做得很好，况且你之前就做这行的，绝对没问题的，相信自己，我看好你。”
伊薇对这位空降的总裁秘书很有好感，之前还觉得关系户而且又是直接到这个岗位，一定是只拿钱不干活高高在上的那种，没想到林舒做事极其认真，学得也很快，为人又谦虚。消除了之前对她的刻板印象。
“谢谢伊秘书，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跟进的，如果有不懂的可能到时候还要来请教你。”林舒很感激伊薇的推荐和信任。
“好，有任何问题欢迎随时来问我，加油，做得好了赵总不会亏待你的。”
林舒这才翻开面前的资料，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公司名，自己再熟悉不过了，是吴熙的公司，自己在那待了五年。
好像赵漪和伊秘书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在这家公司就职，自己明明在简历上有写，大概是吴熙的公司比较低调，外界报道的也不多，大家看到简历只会记住新媒体这三个字吧。
林舒想着这个合作也不涉及商业机密，也不需要特地跟赵漪交代这事了。
这是来公司后的第一份真正上手的项目，而且这次的合作是要把赵氏推上一个新台阶，林舒不敢怠慢。
林舒对吴熙和吴氏可以说是十分了解了，吴熙接项目第一看的不是价格，而是眼缘，如果你的公司主营不正规或者企业文化不对味，即便给再高的价格她也不会接受。
而且不应酬，谈事情就约在公司，要是和对方负责人脾气相投了，说不定还能给你个面子吃个便饭，拒绝搞饭桌酒桌那一套。
很多新媒体在宣传合作单位的同时也会想方设法的打上自己的logo，企图同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但吴氏不同，秉着既然合作了就一心一意服务你的原则，除了合作单位知晓，绝不会喧宾夺主蹭镜头。
这也是外界都不了解吴氏的原因，但只要是跟吴氏合作过的企业对它的评价都很高，所以吴熙的生意可以说80以上都是通过老客户介绍的。
赵氏也不例外。
周四下午，吴熙在办公室见到林舒很是惊讶，心道：原来林舒真的是跳槽到更好的公司了吗？但据自己了解，她不是那种只追求利益的人呐，至少不会走得那么临时，在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
但吴熙向来善解人意，尤其是对自己身边的人，好歹也和林舒相处过五年，就算离开公司了，也不会翻脸不认人，既然这会林舒没表示和自己认识，自己也就先不提了。
赵漪来之前对吴氏做过一定的了解的，既然找来了就说明是对她认可的。
吴熙呢对眼前这个看着还很年轻但做事聊天都干脆果断又有思想的人也很有好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很是投缘。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饭点。林舒在一旁很少开口，更多的是倾听，打算等回去后再跟赵漪做复盘总结。
赵漪来之前听朋友说吴氏老总是个小女生，谈生意从不吃饭喝酒，但这会出于礼貌还是提出了邀约。
“吴总，你看这都到饭点了，要不我做东，咱们找个清净的地，吃个便饭继续聊？”
没想到吴熙竟然答应了：“好啊，我们公司楼下就有一家小餐厅，环境还不错，我打电话定个位，不过说好了，到了我的地盘这顿我请啊，回头合作谈成了我从你赵总手上赚的可不止一顿饭钱啊。”吴熙很是爽快，聊天也风趣，讲得相当直白。
赵漪也很喜欢这个吴熙，第一次遇到谈合作谈的像和哥们姐们在酒吧唠嗑似的。
“行啊，那今天就让吴总破费了，下回我找地，成吧？”赵漪随对方也变得随意大方。
“可以可以，不过有个问题我得提一下，咱们也别吴总赵总的了，你管我叫吴熙就成。”
“好嘞，哈哈哈，那你也记得改口啊。”赵漪爽朗的笑着。
“那必须的啊。”吴熙说着拨通了餐厅的电话，定了个小包间。
自始至终，吴熙都没有点破林舒。
饭桌上，吴熙看向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林舒：“我说赵漪，你的秘书哪找的，跟你很默契啊，长得又漂亮。”
吴熙观察着林舒和赵漪之间的动作，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
赵漪进门刚脱了外套，林舒就伸手过去接，给她挂到包间立式衣架上。
自己给赵漪转的菜她基本没怎么动，但林舒每次把菜转到赵漪面前，赵漪都会夹上几口。而且林舒也不是每道都转，不像只是出于秘书的职责而已。
像是……一对生活了很久的夫妻？非常了解对方的生活习惯和口味。
这个想法蹦出来的时候，吴熙在心里笑了自己好一会，最近恋综看多了，怎么看谁都很好磕的样子。
赵漪也看了林舒一眼：“是吗？林秘书才来我们公司不久，机缘巧合而已。”
这让吴熙更好奇了，赵漪对自己的公司好像是来之前为了做功课才临时做了了解，那么就说明之前很可能连听都没听过，怎么可能特地来自己公司挖人，而且……机缘巧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大马路上撞见了随手抓来做自己秘书吗？
带着这个疑问，吴熙难得主动开口说今晚想喝点酒。
三个女生，林舒没有喝酒，赵漪和吴熙也没有相互劝酒，只喝得微醺。
结束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吴熙问赵漪怎么走？
赵漪一开始以为三个人都会喝点，就一早喊了代驾：“我找了代驾。”
“哦？赵漪你做事就是靠谱啊，诶，我就没你那么有先见之明了。”吴熙看着林舒问道：“林秘书，那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啊？”
林舒没敢擅自做决定，看了看赵漪。
“那行，就让林秘书送你回家吧。”赵漪也不好推辞，心里却不是很情愿，林舒送她回家一会还得打车回来，大晚上的安全性也没办法保障。况且自己也只坐过一次她开的车。
但这几天自己心里因为林舒不愿意告诉七年前的缘由，这会还憋着一股气，也不想表示自己的关心。也没交代几句让她注意安全的话就坐上自己的车回家了。
“舒，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呀？赵漪把你挖走啦？”吴熙坐在副驾驶，歪着头看开着自己车自己的林舒，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好奇。
“吴熙，对不起啊，赵漪她没有挖我，她也不知道我之前在你这边工作。”林舒还是感到抱歉。
“诶，道歉的话你之前就说过啦，不需要再说了，你怎么会去赵氏工作的，而且才几天就直接成总裁秘书了，我可听说赵氏的员工门槛是很高的，倒不是说你能力不够，就是那么重要的岗位，你怎么做到才几天时间就可以坐上的？”
林舒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吴熙，其实……我跟赵漪很早之前就认识，算是……一起长大的姐妹吧。”
“啊？你和赵漪？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啊，而且你有个那么有钱的姐妹，为你妹妹的事还搞得那么辛苦干嘛？”吴熙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层关系，难怪刚才看她们那么默契，这哪能是几天时间就能培养出来的。
想到这又想起一个问题：“可是……我看她对你……好像不是很热情的样子。”吴熙回忆着刚才的点滴，赵漪对于林舒的照顾好像都没给什么回应，就算是上司和员工的关系，也不至于那么冷淡吧，更何况两人关系那么亲近，而且刚才让林舒送自己，赵漪连一个字的关心都没有就顾自己走了，好像林舒的安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和赵漪……我们两家人关系很好，但后来因为有些误会，中间有七年没联系了，我辞职前才又联系上。”林舒对吴熙很信任，尤其是现在知道自己在赵漪的公司上班，就也没有必要隐瞒太多。就简单陈述了一下。
“刚联系上就抛弃我去帮她赚钱？”吴熙好奇她去赵氏的理由是什么？
“是我欠她的，而且……我妹妹的事她帮了很多忙。”
“这听着……误会是还没解开？”吴熙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无奈和苦涩。
林舒不说话，只缓缓摇了摇头，表示默认。
“你妹妹的事我之前就跟你说了，有需要帮忙的找我就行了呀，干嘛非得找她呀？”吴熙不懂。
“吴熙，你是个很好的朋友和老板，这五年，你帮了我很多很多，我妹妹她前阵子骨髓配型成功了，前期费用就需要先交50万，还不包括后期休养，我怎么好意思再找你开口？”林舒说得直白又坦诚。
“那你这算是把自己卖个她了啊。诶……你说她要是对你好，赵氏确实是个不错的公司，职业前景相当光明。可现在……你不膈应吗？”吴熙有些担忧的看着林舒。
“没事的，赵漪她……其实挺好的。”林舒想，至少自己拿着那块手表找上赵漪时，她还是愿意遵守当初的诺言帮自己这一次，真的已经很好很好了。
“诶，反正你自己多注意点，要是她实在对你不好，你就回来，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有我呢，啊？”吴熙之前了解过林舒的不容易，但没想到她能窘迫成这样，愈发心疼了。
吴熙家到赵漪家距离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林舒把吴熙送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如果林舒打车回去那怎么也得过十二点了，尤其又是大晚上的。
吴熙今天让林舒送自己主要是为了弄清楚她离开的真正原因，加上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想跟她叙叙旧。时间那么晚了一个人回去万一有个什么事自己也承担不起。
就提出让她留下来：“舒，你看时间那么晚了，你今天就别回去了，留在这里好了，我楼上有新的洗漱用品，衣服嘛你跟我身材差不多，应该问题不大，就穿我的好了。”
“没事，我打个车回去就行。”林舒实在不好意思。
“别呀，咱俩都好久没见了，你留下来陪我叙叙旧，再说了那么晚回去，我可不敢睡了。”吴熙诚心留她。
“那行吧，我明早再回去。”林舒应下。
“诶，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我明早给赵漪打个电话，就说后续有些细节要跟你沟通，你明天不去她那了，直接从家里到我公司去。”吴熙不知道林舒和赵漪住一起。
“哦没事，我跟她说吧。”林舒赶紧接过话。
“也行，这样你明天可以多睡会，不然你大早上再坐一个多小时车回去，五点多就得起了，太折腾了，反正本来也有细节要跟你再沟通的。”吴熙很贴心。
于是林舒跟着吴熙一块儿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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