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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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的人只有樊九和那个男人。
贺席川他们进来时，只看见樊九站在实验室最中央，脚边躺着一个男人。
在看到爆炸的光波时，陈叔脸色微变，脚步加快走在贺席川前面。
“小姐！”
他隐约看见樊九身上的紫色率先跑过去，站在樊九面前，挡住了贺席川部分视线。
樊九此刻还处于愣神状态，反应有点迟钝，陈叔见状，直接激动地上前抱住她，用力拍了拍她的背部，手状似无意擦过她的脖子后面。
她原本感觉到身体被莫名的能量占据，整个人变得非常奇怪。
她看见陈叔和贺席川跑来，但自己仿佛被隔离在另一个空间一样，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动作变得迟缓，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直到陈叔抱住她之后，那种感觉突然一下就消失了，又恢复了正常。
陈叔见樊九眼底清明，紫色的光也随之消失了，于是松开了她，再次表达激动：“谢天谢地，还好小姐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向先生交代。”
樊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叔，他确实很激动，眼底的欣喜和庆幸之情显而易见。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总觉得自己的这些异常状态陈叔可能知道些什么。
但如果他不愿意说的话，自己也不强求。毕竟她能确定的是，陈叔绝对害她就是。
贺席川一心看着爆炸点，丝毫没有发现陈叔到刚才的异常神色，等到主仆二人诉完衷情，他才上前。看着周围散成碎片的仪器，心下了然。
爆炸的源头是那台机器，垂直光波可达数米，因此他们外面也能看见，但直径范围不广，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屏障保护，实验室内其他地方并没有被殃及。
同样的樊九也毫发无损，精神力状态极其稳定。
但正因为如此，他对樊九的身份更加怀疑。
吞噬过程能够自动被中断，被吞噬的精神力能够自动返回原主身上，并且毫发无损。
他一脸深思地看着樊九，不妨和后者对视。
两人都迅速移开了目光。
不仅是贺席川怀疑樊九，同样，樊九对他也心存疑虑。
他出现在君山府的动机对樊九来说始终是个炸弹，再加上司安的话也并非不能全信。
总之，两个人都把对方列为除外部危机外的一号危险分子，谁都不敢全然交付信任。
见气氛又有些微妙，樊九想起倒下的那人，率先引开话题，动手揭开男人的面具，抬头朝贺席川道：
“看看这人你认识吗？”
果然不出她所料，男人看起来非常青涩，甚至比她所估计的年龄还要小。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和贺席川很像。
樊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再次确定，他们两个确实长得有点像，特别是眉眼之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有什么兄弟吗？”斟酌着语气，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万一牵扯出一波家庭丑闻，那多尴尬。
她记得小琪说过贺席川家庭美满，母亲高级研究员，父亲前元帅，大众所知道的，夫妻二人也只有他一个孩子。
不止她，陈叔也觉得惊奇。
作为当事人，贺席川的疑惑比他们二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有。”
贺席川很笃定，他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兄弟姊妹。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童年版的他，只不过多了几分邪气。
“会不会是……变幻出来的？”樊九把他们失踪后的事情告诉了两人，“……于是有两个男人幻化成你们的样子，然后军事基地。”
“你们进来，没看见什么人吗？”
贺席川摇头：“每个基地都有专用的传送舱，本来我们打算去主监控区先找一下你的下落，结果刚走到一半，就听到实验室这边的动静。一路上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不知道生活去那边会不会有异常。”
“不过，他这张脸，是真的。”贺席川走近，半蹲下仔细看了张脸，定下结论。
随后，他拿出一个试管，取了一滴他的血。
万事小心为上，正好实验室里各种设备齐全，他准备去做一个基因比对。
在贺席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樊九和陈叔也没闲着。
他们把实验室给洗劫了一番，里面除了一些高精尖的仪器，就是一些实验标本。新奇的是，有的是一些没见过的特殊物种，被封存在试管里。
樊九小心移出，决定带上这些不明生物。
星际基因检测很快，贺席川拿到了结果，数据传送到光脑上，然而他只看了一眼，就关闭了光脑。
从他的神色，樊九他们看不出结果。既然当事人不愿意多说，樊九也没有资格多问。
“一个军事基地，至少都有上千名驻扎的军人。即便是毒雾降临得突然，但以德莱星常年应对虫族突袭的作战经验，应该不至于全军覆没。不过这个人……他穿的就是军装，也能够使用私人权限的实验室……”
贺席川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继续道，
“我怀疑军队内部已经出现了问题，我要去解决一下我军内部问题。你们？”
他的想法很简单，军区出了问题，他作为联邦军区的上将，有义务，也有责任去管理。但是樊九和陈叔是不相干人员，没必要跟着他去冒险。
“我带你们先去星舰室，我处理完……”
“……”
“不用。”
樊九明白他的意思，但拒绝了他的提议。
她顺着他的话道：“不仅你想知道这个基地发生什么，我也一样。那两个男人被幻化和控制，还有那些莫名出现的生物。再则那个叫做季言的治愈者小姑娘我准备再争取一下，毕竟到最后她也给我留了条活路。”
更何况，樊九总觉得种种迹象表明，目前军事基地的事情可能关乎到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一些奇怪的事儿。
三人达成一致意见，临走前，贺席川小心地把那个男人，或者说是少年，台到樊九刚刚躺的那个控制台上，将人锁好。
他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身出去。
然而他们刚走后不久，那个少年竟然睁开的眼睛，瞳孔里布满了着暗紫色的雾气。
这边樊九被带走后，季言和邓姐被高个子男人带到了生活区的一处地下室。
里面大多数是穿着军装的人。邓姐见得多了，一看肩章服制就知道是普通军人。
见男人带了两个人回来，也没有多大反应。
一些人自顾自的吃着东西，或者原地睡觉。
更多的是聚在一起，似乎再商量着什么。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孩子。
看服装，有点像是军校服。
那群学生大概有二十几人，男生居多，紧紧地围坐在一起，不敢和周围其他人交流。
高个子男人见邓姐站在门口不动，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的那群孩子，毫不在意道：
“那群小崽子啊？好像是军校来参观基地的，也是点儿背，正好碰上了这场变故，这不，带队老师直接丢下他们加入了叛军，还好，基地食物充足，不然的话哪有他们活下来的机会。”
邓姐听不惯他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口气。没说什么，拉着季言就往一处空地走了。
自从樊九被带走后，季言就一直低头不语。邓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良心有愧，最后只是不停抚拍着她的背。
出了实验室，樊九和司安对丧尸的感应和控制力又出现了。那群丧尸被她留在了基地外面。
她马上让丧尸按照线路冲了进来。
樊九他们还是决定先去主监控室，毒雾无法损害非生命体，因此军区内的监控应该都还有效。
实验室发生了小型爆炸，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人过来。
离开之前，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特意留了一批丧尸，让贺席川将一些的光弹分发给它们。
等三人走远了，她直接命令丧尸群“随意空投”炸弹。
选的地点都是实验室周围的空地。
爆炸能够迷惑一部分视线，况且这群丧尸行动敏捷，不易被抓到，已经能够为他们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主监控室内外空无一人，三人动作迅速，留陈叔在外面望风，樊九和贺席川轻手轻脚闪了进去。
他们直奔监控区，不出所料，每一块光屏都在正常工作，两人相视一笑，松了口气。
“生活区下面的1号地下室、训练区下面1号和3号地下室都有人。”
樊九观察着画面，贺席川打开光脑，对照着基地的内部地图一一比对。
相比于她，贺席川对基地和军队更加熟悉。
他一眼就分辨出了每个地下室的人员构成。
“生活区下面都是普通军人，但这些……”他将画面传送到光脑上，抽取放大，“这些人应该是第一军校的军校生，这个男生我有印象，第一军校排名第一的机甲师，陈格。”
“不过，军校生正在准备大赛，按理来说不会跑到德莱星来。”
又一个不确定因素？樊九嘴角微抽，她发现自从毒雾爆发后，发生的一切就没按常理出过牌。
“那边是士官。”
画面里，大概有二十来个军官坐在长桌四周，眼神涣散，仔细看，他们周围有许多铁笼子，里面关着的……
贺席川放大，两个人凑近看：
——是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