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一个人的祭典（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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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草莓？”艾薇拉说。
“要先育苗，现在播种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那算了。”艾薇拉很果断的否决了，她一听到育苗这个词，立刻就想到了在电视机里那些忙着移栽的农民，她可没那么多耐心去照顾，她就想种那些播了种之后，只需要浇水施肥的农作物，这样很方便。
磐城心说，村子里应该还有不少苗，移栽的话倒是能在入冬前收上一批，不过还是算了吧，艾薇拉看起来玩心较重，不合适照顾草莓。
草莓是多年生草本植物，种植周期在三年，只要有规划，就能不断起苗移栽，使得每年都有收获，不用反复的播种育苗、起苗移栽，但当地的草莓是经过路尘改良过的品种，寿命短了很多，一年就会枯死，开花结果就一次，但产量却翻了两番，只要在二月份播种，七八月份就能收获，这时候土地能空出来种其他的作物，当然，不在二月份播种也没关系，只看算好时间，当年肯定能有收获。
这是为了应对当地的环境而做出的改良，一旦到了冬季，气温就变得极不稳定，有可能今天飘点雪花，穿件棉袄就能在外头玩雪，明天有可能海面上飘满浮冰，冷得让你不愿意离开被窝，很多植物都无法耐受这种异常的气候，地底下的根也可能会被冻死，就算是多年生草本植物，留不到来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也是为什么村子里从不缺种子的原因，宁可多到堆在仓库里发芽发霉，也绝不会让仓库里没有足够全村人用的种子。
而且渔村对草莓的需求量不高，多数人种草莓是为了做草莓酱，如果量实在太多的话，就会被当做肥料或饲料。
渔村最注重的农作物是水稻，因为稻米易储存，很合适作为挨过冬季的储粮。
“那还有啥可种的。”艾薇拉有些气馁，一想到路尘说需要屯粮过冬，她就有些头疼，她还是知道水稻是春种秋收，显然现在种水稻根本是不切实际。
“你是在担心屯粮的事吗？”磐城敏锐的察觉到了艾薇拉所担忧的事。
“嗯。”艾薇拉点点头，“有没有四个月就能生长好的、合适过冬的作物？红薯要多久？”
“红薯，最快也要五个月。”磐城说。
其实磐城想到了一个屯粮的方法，那就是进山打猎，可以通过打猎跟其他村民换粮，多了可以自己留着。野味对村民们来说很新鲜，村民很乐意用粮食来换野味，一方面是尝鲜换口味，一方面是处理过后可以在过冬时充饥。
不过进山很危险，一般进山打猎的多是岁数大的妖族，但如果是艾薇拉的话，进山绝对不成问题。
不过磐城很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方法告诉艾薇拉，路尘的本意是让艾薇拉学习和了解农作物的培育，而打猎换粮这个方法，明显背离了路尘的本意，也许艾薇拉日后也会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艾薇拉把手里的锄头一甩，“那怎么办？老东西不用吃喝，清语他会照料，那我们咋办？怎么过冬？对了，你是怎么过冬的？”
“百家饭。”磐城耸了耸肩，他也很无奈。
“那暴风雪来了怎么办？”艾薇拉觉得就算吃百家饭，也得去串门才有得吃。
“一般我会提前屯点稻米和腊肉，还有一些坚果，勉强能挨过暴风雪那段日子，蔬菜就不太好屯，只能放弃了。”磐城说，“就算在屋子里点火太薰了。”
“他奶奶个熊，怎么过个冬还这么多讲究，这里不是亚热气候吗？为什么会有暴风雪这种神奇的东西，真是邪门！”艾薇拉也不管衣物会脏，直接坐在了泥土上，她忽然发现自己可能第一个冬天都挨不过去，“那可怎么办啊……”
“我一个人的话倒是没问题，管好自己没问题，凑合凑合就能过了。”磐城双手拄着锄头柄，下巴抵在手背上。
艾薇拉一听，有些不乐意了，心想咱们同住一个院子里，不算一家人也算是半家人了吧，怎么只顾着自己？
“现在多了几号人，其中有俩年纪小没法做农活，而且长身体的年纪，可不能凑合。”磐城叹了口气，“我也有点头疼了。”
艾薇拉一时说不出话来，为刚刚的想法感到羞愧，只得低下头，以免被磐城看见自己脸上的尴尬。
“有什么头疼的。”青珊出现了，“先休息吧，半天没见你们来打水，没水了也不知道去取。”
远处用作休息的草亭里，多出了两只木桶与一个小孩。
清语坐在长凳上环顾四周，眼里满是好奇，一会儿低头看看脚边的农具，一会又抬头探出脖子去看树林与储水池。
艾薇拉和磐城大口饮下清水，一同发出舒畅的叹息，好似在沙漠里找到绿洲的遇难者。
看着坑坑洼洼的田地，青珊的眼角微微跳动，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上午，两个人，竟然才弄好一亩地，村里那些五十岁的人类老头都比他们做得快。
艾薇拉忽地想起青珊曾经搬出去独居过一段时间，想必知道过冬的方法。
“青珊，听你刚刚说的话，看来你知道怎么过冬？”艾薇拉说。
“不知道的话我早被打死了。”青珊轻描淡写地说，手里忙着用麻布巾给清语擦汗。
“嗯？”艾薇拉和磐城都觉得这话不对劲，不知道过冬的方法，不应该是饿死吗？为什么会被打死呢？
“过冬无外乎屯粮，平时怎么吃，冬天还是怎么吃，出不了门也一样。”青珊说。
“那……”艾薇拉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但在青珊看来，艾薇拉那模样呆呆的，真要不告知方法的话，怕是进入冬天没几天就已经硬在床上了。
“地窖屯米、腌肉、坚果，菜窖可以保存鲜菜，有不少果蔬可以放很久。”青珊说。
艾薇拉点了点头，等了一会儿，没等来青珊接下来的话，“呃……那该去哪弄？哪些果蔬合适？”
磐城也懒得说些什么，听着就是了，他现在说话还是不顺畅，艾薇拉要是没提到关键的问题，他再补充提问就是了。
“……？”青珊疑惑地歪过脑袋，她觉得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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