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雨后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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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停，江川就跑出去了。

妈妈在身后喊，“江川，别蹚水，小心把鞋冲跑了。”

江川答应了一声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来到了河边，已经有一些人站在了河边，有大人也有小孩，更多的是江川熟悉的小伙伴，江川走到人群前面一看，昔日温顺的小河大变样。

平日里清澈见底、流水潺潺的小河，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浑水，几乎要填满了整个河床，河水打着漩涡，河面上不时地飘过来一些树木、枯草，眨眼间就奔向下游，比较松软的河岸，在洪水不断的冲刷之下，泥土砂石不断地崩塌，滚入了河中，掀起一个大波浪，瞬间就被洪水冲走了。

大家一边站在岸上看着，一边说着话，这种情形在村里的小河上，每年不断的重复上演，大家都已经见多不怪了，只不过这次洪水比较大，人们还是有点担心。

“河水不会漫过河堤吧？”

“应该不会，现在雨已经停了，山上的洪水都已经下来了，不会再多了。”

“要是再下雨，雨再下的大一点，会有点危险！”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咱们村的小河泛滥呢？”

“是啊，我们家老人说，这条小河在六十年代以前几乎每两三年都会泛滥，后来，公社动员社员进行治理，加固了河堤，河岸两边种满了树，山上也种满了树，就再也没有泛滥过。”

“当年的水利工程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当时我参加劳动的时候，还有点不理解呢！”

……

大家有的站着、有的蹲着、有的坐着，说着笑着，聚拢到河边的人越来越多，不时地飘过来一股浓烈的旱烟的味道，江川呛得不行，连续咳嗽了好几下，赶紧站起来找一个上风口的地方，接着听大家天南海北、国内国外的吹牛、胡扯，也觉得乐在其中。

太阳慢慢的落到山的后面，落日的余晖把周围的云彩染得彤红，像在天空中着了火一样，村民们把它叫做“火烧云”，有经验的老人就会说“朝霞不出门，晚霞晒死人”，就是说朝霞有雨，晚霞晴天的意思。

每当江川听到这里，就想起了奶奶小时候教给他的儿歌，儿歌的歌词是这样的：

日落乌云涨，半夜听雨响。

日落云里走，雨在半夜后。

早烧不出门，晚烧行千里。

日落胭脂红，无雨必有风。

小暑一声雷，倒转做黄梅。

天上豆英云，地上晒死人。

日落胭脂红，非雨便是风。

天上鱼鳞斑，晒谷不用翻。

天上扫帚云，三天雨降淋。

早晨棉絮云，午后必雨淋。

红云变黑云，必有大雨淋。

天上豆荚云，不久雨将临。

天上铁砧云，很快大雨淋。

黑云起了烟，雹子在当天。

黑黄云滚翻，冰雹在眼前。

早怕南云漫，晚怕北云翻。

天上跑台云，地上雨淋淋。

西北起黑云，雷雨必来临。

天上钩钩云，地上雨淋淋。

天有城堡云，地上雷雨临。

今晚花花云，明天晒死人。

空中鱼鳞天，不雨也风颠。

天色亮一亮，河水涨一丈。

有雨山戴帽，无雨山没腰。

早晨浮云走，午后晒死狗。

早雨一日晴，晚雨到天明。

老云结了驾，不阴也要下。

云吃雾有雨，雾吃云好天。

当然了，奶奶每次唱给江川他们听的时候，歌词都是不一样的，江川就很好奇的问奶奶，你大字不识一个，怎么能够记得住这么多歌词的？

奶奶笑了，说小孩子的记忆力都好，听的次数多了，就会记住了。

太阳已经完全地落到了山的后面，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在河边的人们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河水已经回落了很多，一改刚才汹涌狰狞的面目，变得和缓温顺起来。

蚊子和各种小飞虫开始出动了，剩下的人们不断地移动，或者用手拍打身体的裸露部位，把这些小虫子赶走。

这时候，妈妈在远处呼喊江川的名字，江川知道自己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