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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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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满天星斗像一颗颗镶嵌在夜幕上的宝石,闪闪发光。幽黛搂着江南坐在院子中,皎洁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显得特别的宁静。

江南心里很羞愧,始终觉得今天的表现,娘会对自己很失望。但是娘却没有丝毫的怪自己,反而比平时更加温柔。

就在江南浮想联翩的时候。幽黛突然说道:“小南,明天开始,你和陈寒、梦璃一起随大伯到三清道宗修行。三清道宗门规森严,娘、大姨、三姨是不能一同去的。等你学艺有成,再回来看我们。”

听到这话,江南顿时愣住了,眼里不由涌出了泪水,喉咙里传来“呜呜呜”的声音。哪有孩童不思娘,“娘啊,我不要离开你,我不想却修行,今天是我不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江南在哭泣,幽黛何尝不是,这十年来幽黛没有江叶,江南就成为了她生命的全部。她何尝舍得江南离开自己,骨肉分离。但是现在为了江南,为了她自己,离别已成定局。

幽黛搂着江南更紧了几分:“小南,不要哭,你这次去三清道宗不但是修行学艺,还是为了给你治病。等到了山上,道长仙人就能让你开口说话了。还有,小南你不是说以后你要带着娘出门找你爹吗?你不学得一身本事,以后谁来保护娘呢?”

“呜呜呜,”江南哭的更加厉害。

幽黛继续说,“你爹说过,今日的离别,是为了他日的相逢,小南,好男儿志在四方。娘等你学成回来,我们一起去找你爹。”

幽黛最后这句话落在江南心头。江南忽然感到自己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他抬起头上看着幽黛,重重点了下头。

幽黛看着小南坚定的眼神,仿佛一瞬间儿子长大了很多。

夜深了,娘儿俩相拥而眠。幽黛一直没有睡,她静静地看着怀中熟睡的儿子,希望能多看他一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清晨的阳光还是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子里,第二天这么快就来了吗?

江南醒了,还是在熟悉的自家床上。对了,今天自己要和道长大伯、陈寒、梦璃他们去三清道宗了。娘呢,怎么没在屋里?

江南连忙爬起来,推门而出,只见吾玄道人、幽黛、陈寒、梦璃、大姨、三姨已经都在院子中了。

大姨拉着陈寒,一直在叮嘱着什么。陈寒却是一副兴奋的表情。

三姨抱着梦璃,两人都哭哭啼啼的。尤其是梦璃,眼睛都哭红了。原来不只是自己才舍不得离开娘啊。梦璃更丢脸,看到这一幕,江南突然感觉今天自己要表现的男子汉些,可不能再哭鼻子了。

幽黛看到自己,上来揉了揉江南的脸,“小懒虫,数你起的最晚了。

先去梳洗一下,等下就上路。”

待得江南梳洗完毕,一行人就收拾行囊出了陈家大门,往鸡鸣驿村的永宁河渡口而去。

路上,陈寒搭着江南的肩膀,滔滔不绝地说道:“小南,你不知道吧,昨天午饭后,道长找到我娘和三姨,说测完我和梦璃的灵根,都是修行的大好材料。他准备带我和梦璃去他的师门三清道宗,收我俩入门。我娘听后可高兴了,说这是我陈家祖上显灵,竟有仙缘,当场就答应了下来。三姨听后有所迟疑,但是架不住我娘的教唆,说什么这可是天底下所有人梦寐以求之事,别人想求也求不来的。三姨竟也答应了。我想着以后我们三人学得仙法神通,可以一起御剑在天上飞行,这不就成了大人们所说的仙人了吗。”讲着讲着陈寒就流露出了憧憬的神情,仿佛自己已经翱翔于九天之上。

听了陈寒的话,江南发现自己没有那么难过了,反而心中生出了丝丝豪气。娘曾经说过,好男儿志在四方。等我学好本事,我就可以和娘一起去找爹了。江南默默的想。

江南想着自己未来的美好前程,脚下不知不觉就轻快了很多。过了不久就到了永宁河渡口。永宁河河面不宽,渡口不大,一共才停了几艘船只。船老大看到陈氏一行,马上下船迎接陈氏,“夫人,这就启程吗?”

陈氏答道:“老张,麻烦你驾船送这位道长和三个孩子去霸洲地界。路上请多多照料。”

被称为“老张”的船老大朴实的笑着:“夫人,哪的话,我这命还是陈大人当年救的,您莫说客气话,这是折杀小人。”

陈氏也是笑笑,然后对吾玄道人、幽黛等人介绍道:“这位名叫张引,以前乃是先夫帐下的一名参将,练得一身好武艺,水性极好。先夫战死沙场后,老张也心灰意冷,就索性辞去官职,在永宁渡口干起了水路的买卖。我们永宁渡口就属他的船最大,船行的也是最远最稳。昨天我从小寒这里知晓,道长今天就要启程,就立马向老张打过招呼。这次由老张送你们去中土霸洲,我也放心。”

众人看向老张,只见是个留着络腮胡须的中年汉子,国字脸,皮肤黝黑,身材壮硕,头带一顶艄公斗笠,身穿一件粗布麻服。

陈寒和老张原本相识,陈寒熟络地喊了一声:“张叔。”

老张也亲昵的拍了拍陈寒的脑袋,“好小子,又长高了。”

众人在渡口依依惜别,马上就临近了开船的时辰。

老张对众人拱手,“诸位夫人,道长,请列位抓紧告别,船马上就要启航了。我们这里行船错过时辰可是大忌,我就先行上船准备了。”说罢,便先行上了船。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陈寒、江南、梦璃三人再也忍不住,分别扑入各自母亲的怀抱嚎嚎大哭起来。三位母亲也是泪如雨下。儿行千里母担忧,十年相依化泪流。所有的不舍,所有的相思,都留在了眼泪里。泪止了,大家心中的不舍仿佛淡了一些。

待得情绪平静了一些,几位母亲将手中的行囊交到了自家孩子手中。幽黛将一个包裹塞给江南,并在江南的耳畔耳语道:“小南,包裹中有一玉简,乃是你父亲所留,你父亲当年留我玉简时曾再三叮咛。这份玉简事关重大,非叶家血脉不能开启,非到化气地境不得开启。哪一天你修行到化气地境,直接在玉简上滴上一滴鲜血,待得鲜血融入玉简,神识侵入其中,便能看到玉简上的信息。切记,在未达化气地境之前,千万不可打玉简。你父亲定然留了厉害的禁制在玉简上,如果打开,必然会遭禁制所创。你可记下!”

江南重重点了点头。

不久,便听老张一声吆喝:“道长,夫人,时辰已到,准备开船咯,请大伙速速上船。”

吾玄道人也不拖延,对着陈氏、夜氏、幽黛施了一礼后,便带着陈寒、梦璃、江南上了船。

陈寒、梦璃、江南三人上船后,对着岸上的母亲们使劲挥着小手。陈寒大喊着:“娘,等我修行有成就回来看你。”梦璃望着夜氏不停的抹着眼泪。江南紧紧的抱着幽黛给他的包裹,在心中默默的喊着:“娘,我一定会修成神通法术,和你一起去找爹。”

岸上的母亲们也望着船上的孩子。曾经的她们亲手送别了她们的丈夫。此刻,他们的孩子也将远去。孩子们,母亲一定在家中为你们祈祷祝福,一直等到你们学成归来。

船,越行约远;人,越看越小。母亲和孩子们告别的画面却永远清晰的印在了人们的心里。相聚相离皆是缘,终归有重新相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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