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九章 农夫与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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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的证件通常是一个皮夹子，正面有钢印的徽章，打开之后分为上下两张卡片，上面那张印着联邦调查局的全称和编号，带有鹰徽水印。
下半部分左侧是证件照，证件照下面有日期，右侧有一列竖着的手写签名栏，金色的联调局徽章可以单独佩戴，也可以塞进皮夹子里，并不固定。
杰克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取出证件下半张卡片，直接撕掉了盖在上面的凶手本人大头照，露出了下面直接打印在卡片上的真实照片，一个看上去年纪和罗西差不多的光头白人老头。
他直接掏出手机打给了加西亚，“甜心女孩，帮忙查下艾德·舒茨巴克，应该是一名退休探员，试试看能不能联系到他。”
“出什么事了？”稍后赶到的BAU众人见杰克脸色难看，不禁有些奇怪，接过杰克递来的证件，罗西的脸色也同样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希望他只是不小心遗失了证件并且忘记上报了。”罗西低声说道。
大家身为FBI，都知道遗失证件的严重性，哪怕是从证件日期上看，这位艾德·舒茨巴克是一名退休探员。
很快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杰克直接打开了外放，加西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查到了，美味的小帅哥，艾德·舒茨巴克，18年退休的主管探员，我暂时还没能联系到他。
不过从他脸书照片里那蔚蓝清澈的海水和‘迈泰’鸡尾酒让我对于我未来的退休生活很是期待。”
“加西亚，是我。”罗西声音有些艰涩，“能联系到舒茨巴克探员的家人吗？”
“哦，抱歉，长官。”加西亚听到罗西的声音，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刚打了几个电话，舒茨巴克探员在东海岸的亲戚近期和他没有什么联系，我找到了他以前的老搭档，同样退休的格林探员。
他说他昨天才办的老同事烧烤聚会，但舒茨巴克探员缺席没来，他并没有多想，因为他的老搭档经常出远门去钓鱼。”
加西亚顿了顿，似乎刚刚才反应过来，“呃，所以这位受人尊敬的退休探员和我们现在的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哦，天哪，难道”
“不，不是你想的那种，亲爱的，把他的住址发给我.”
杰克话音未落，罗西就走向了他开来的那辆便衣警车，“我和你一起。”
一旁的霍奇纳并未多说什么，“我们留在现场确认嫌犯的身份。”
警灯闪烁，杰克一路疾驰，直到接近加西亚发来的那個地址几个街区之外才关闭了警笛和警灯。
见副驾上的罗西脸色十分难看，杰克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和那位舒茨巴克探员打过交道？”
“不算很熟，他是个不错的家伙，功勋卓著。”罗西摇摇头，“我们是同一个训练营出来的，罗素营，听说过吗？”
“十年前就关掉的那个匡提科老靶场吗？”杰克点点头，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找话题，两人心中都很清楚，这位退休老探员此时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在两人的沉默中，车子来到了舒茨巴克探员的家门前，杰克的车刚刚停稳，罗西就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拔出佩枪冲向前门。
“别激动，老头子。”杰克快步追上他，掏出佩枪挡在了他身前，正待抬手敲门，手上微微一顿，改敲为推，“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我们来晚了。”一股熟悉的尸臭味从屋内传来，杰克护着罗西走进屋内，很快就在厨房找到了一具仰天朝上倒在地上的尸体。
虽然房间内空调一直开着，但因为死亡好几天了，尸体已经严重腐败，面部开始肿胀，不过两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死者的身份，正是那位已经退休的舒茨巴克探员。
——
窗外警灯闪烁，洛杉矶法医办公室的人将尸体装袋抬了出去，杰克回到屋内，在一间小书房内找到了表情哀伤的罗西。
罗西正看着书房内的一面陈列墙，上面挂满了各种能代表舒茨巴克探员职业生涯的授奖照片和纪念证书。
“他是一位功勋卓著的探员。”罗西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点点晶莹。
杰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说兔死狐悲有些不恰当，他猜测或许是这位退休探员的死勾起了罗西某些不好的回忆。
在这个世界身为一名FBI探员的危险性可要比杰克前世要高多了，经常能在系统内看到通报，某位探员于何时何地以身殉职。
要知道在杰克原身所在的那个世界，一个造成两人死亡三人受伤的案件就能被称为FBI近30年来最大的惨案。
相比之下，这个世界FBI探员每年的伤亡数量虽然比不上NYPD或者LAPD，但也相当惊人，至少杰克刚到纽约时，造成两名探员牺牲的那起爆炸案并未被套上类似的标题。
“现在看起来，你放弃退休重回FBI似乎是个正确的选择。”杰克这没心没肺的话刚一出口就被罗西恶狠狠瞪了一眼，但随即他就哑然失笑。
“或许你说得没错，过早的退休生活确实不适合我，如果结局都是死在枪下，我更希望是死在追捕凶手的路上，而不是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家中。”
虽然这破话题是杰克挑起的，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吉利，“你要再这么说，就别逼我申请把你调进我的通缉要犯小组，继续由我亲自保护你。”
“呵呵。”罗西嗤笑一声，已经浑然没了之前那副伤感的样子，“等伱当上主管探员，真正能在一个部门里说一不二的时候我们再讨论这个话题。”
杰克想了想哪天朱巴尔被调走，自己需要一个人应付对外的各种破事，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那还是算了，我和瓦伦丁探员配合得挺好。”
他还是挺喜欢自己目前在FBI的定位，虽然没办法完完全全做一个“不粘锅”，但有朱巴尔在，确实帮他应付了不少来自上面的麻烦。
杰克不是一个很擅于应付官僚程序的人，也没有很强的权力欲，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官瘾，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极为崇尚自由的人。
但和这个国家人们的普世价值不同，金钱和权力被他们视作获得自由不可或缺的东西，并将其看做了个人价值的体现。
杰克并不反对这点，没有这些，个人能力再强也会被当成可以被一脚就轻易踩死的蚂蚁，但他又不希望这些东西成为束缚自己的绳索。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但纵观这个世界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又有几个不是金钱和权力的奴隶？
杰克向往的那种自由，并不包含这种束缚，金钱或者权力，又或者地位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够用就好，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他并不想成为欲望的奴隶。
即便是在好色这种事情上，杰克的兴趣也如今的上流社会大相径庭，他既不喜欢小男孩，也不喜欢看小女孩在黑板上解高等数学，对那些上流人士热衷的事情没有丝毫兴趣。
当然，真要让他碰上了，倒也不介意送那些上流人士去见上帝，想来他身边的姑娘们应该也不会介意因为这种事陪他浪迹天涯。
——
虽然现在已经可以大致推断，舒茨巴克探员的死应该就是那个盗走他证件的连环杀手所为，但BAU众人在收到杰克和罗西的消息后，还是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现场。
在ERT小组入场之前，众人进行了初步勘查，得出的结论和他们之前所做的侧写非常相近。
“嫌犯看来是翻阅了舒茨巴克探员的笔记和备忘录，所以他才能如此成功的扮演了一名FBI探员。”瑞德指了指杂乱的书桌说道。
“我在这里看到了舒茨巴克探员的笔记，他在退休之后，一直在一个叫做‘新启点’的地方做志愿者，帮助那些刚出狱的犯人。”
霍奇纳将开了外放的手机放到所有人的中间，里面传来加西亚的声音，“被击毙嫌犯的身份查明了，安德鲁·米克斯，39岁，曾因谋杀未遂被判了十五年，去年刚获得假释。
舒茨巴克帮他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找了一个门卫的工作。”
“听起来又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艾米莉表情显得极为不忿。
洁洁指指墙上那些代表了舒茨巴克探员过往荣誉的墙壁分析道，“米克斯肯定是听舒茨巴克探员讲了不少他在局里的光荣过往，这反而激发了他的权力欲。
于是他杀害了帮助过自己的老探员，将自己假扮成了一名FBI，以满足这种心理。”
“加西亚，查下米克斯之前想要谋杀什么人？”瑞德感觉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开口问道。
“他的高中同学，起因似乎是一场发生在校园中的恶作剧，几个女高中生将米克斯引诱进了体育馆，然后几个霸凌者将他卷进了一张体操垫，差点让他窒息而死。”
众人恍然大悟，瑞德直接得出了结论，“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通过闷死无辜的女人，他象征性的报复了那些曾经整他的女同学。
而伪装成一名FBI，让他获得了从未体验过的尊重和权力上的掌控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