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曲素颜,黑粉变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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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阳光和煦，风舒云淡。
陈词弹起吉他来，嘴里轻轻哼着和声。
轻快的旋律混合着灵动而又略带忧伤的和声让直播间为之一静。
文明的弹幕瞬间多了那么几条。
【他吉他弹的还挺好的。我就是学这个的。比我们老师弹得都好！】
【辣鸡原来还有一技之长！去弹棉花不香吗？为什么去演戏！侮辱大家的眼睛！】
【我昨天听他唱了一首《丁香花》，可好听了。】
【楼上的，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陈词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旋律里，缓缓开口：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
一个人窝在摇椅里乘凉，
我承认这样真的很安详，
像楼下老爷爷一样。”
就这几句词一唱完，本来满屏密密麻麻骂街的弹幕直接少了一大半。
大家都被震撼到了。
【他竟然唱得这么好！词也写得可以。这个旋律配上这个歌词，简直绝配！】
【有没有懂哥？这首歌是他抄袭的吗？】
【我这就去搜……】
【他的唱功进步好多。比昨天晚上好太多了！】
陈词兀自陶醉地唱着，突然换了一个声线。
这个声线虽然不是女声，但是也清扬婉转，甚是动听。
“听说你还在搞什么原创，
搞来搞去好像也就这样，
不如花点时间想想，琢磨一下模样，
今夜画了一个美美的妆。”
【他竟然还能切换声线！他绝对是入错行了。原本可以去卖花，偏要去倒夜香！】
【我以后还看什么小电影，他这歌词比小电影有意思！】
【兄弟们，他这么帅气，还唱得这么好，我流口水了！你们呢？】
【楼上的，我薇信你加一下。】
陈词唱到后面，每唱一句就切换一次声线。
“我相信是个美美的装”
“我摇晃在舞池中央。”
“那种体态可以想象。”
“我做我的改变 又何必纠结。”
“那就拜托别和我碰面——”
“如果再看你一眼，
是否还会有感觉？
当年素面朝天，
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
不画扮熟的眼线，
不用抹匀粉底液。
暴雨天，照逛街，
偷笑别人花了脸。”
直播间里的黑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姐妹们，我怀孕了！我要把陈词的孩子生下来！】
【陈词这首歌比金曲榜上的歌都好听。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数字先生啊！连台词都说不利索！】
【兄弟们，我搜到了，这首歌昨天晚上就注册了版权，署名陈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一定是疯了！这一切都是我幻想的！】
【我跟着哼起来了！词曲都太好了！朗朗上口。他是天才！】
【我听哭了，前女友就是这样。要能回到过去多好！】
【我听到的是孤独，是高山流水觅知音！是对梦想的坚持。我一个四十岁的小伙子，破防了！】
【我宣布，花尘雨给他提鞋都不配！】
【这你给我免费听，我心里过意不去。】
……
楼下小区大门前。
三个女孩痴痴地望着手机屏幕。
手机音量已开到最大。
“最真实的喜怒哀乐，
全都埋葬在昨天。
不掺任何的表演，
轰轰烈烈那几年。
我怀念。别怀念！
怀念也回不到从前。”
紫衣女孩心中的愤怒早已消失不见，脸上挂满了笑。
她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的。他是有才华的！”
旁边的绿衣女孩回过神来，说道：
“其实我觉得也一般。和我们家花花比，差一个档次！”
紫衣女孩大怒，道：“你收回这句话！你不能侮辱我的偶像。否则我就和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确实比不上我们家花花。刚才你还要泼他一脸……那个呢！”
绿衣女孩针锋相对。
另外一个白衣女孩连忙挡在两人中间。
“你们不要再吵了啦！”
紫衣女孩怒气未消，扯住白衣女孩。
“你说，你是支持陈词，还是支持花尘雨？”
白衣女孩看了看二人，纠结了两秒钟，站在了紫衣女孩身边。
“我觉得陈词这首歌比花尘雨所有歌都好听。”
绿衣女孩闻言仍然面无表情。
“呸！就这种歌，上不了台面。哪有我家花花的歌大气，和国际接轨。今天不是你们和我绝交。是我和你们绝交！”
“那为什么现在弹幕都在骂花尘雨是辣鸡？”
紫衣女孩得意得举起手机。
绿衣女孩脸上终于挂不住，她内心深处虽然也觉得好听。但谁也不可能比她家花花强！
“那是因为你们都是俗人，欣赏不了高端音乐。”
她说完，抬起高傲的头颅，迈开步子，胜利似的走了。
剩下的两个女孩鄙夷地看了一眼绿衣女孩的背影，然后继续看评论。
……
此时的直播间已经变成了文字的狂欢。
弹幕满屏，评论区刷新速度之快，空前绝后。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被陷害的。他不可能是数字先生。】
【那他和狗的事……必然也不可能是真的，他身上那些谣言都没有实锤，我怀疑他得罪了人！】
【我不敢苟同，他这么有才华，数字先生的事肯定是真的。他有条件耍大牌。不过，我现在不介意。】
【我已经被华夏歌坛摧残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一首歌能听了！只要他没犯法，我都支持他。】
【陈词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你看他歌词写得多忧伤！我觉得他是因为‘数字先生’的事，失恋了！】
【没有多忧伤，他只是在和过去告别。你还年轻听不懂！】
【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林黛玉，大家不要吵。】
【瞎解读什么，他连我们花花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我们花花还是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他一个被封杀艺人。去食史啦！】
辱骂陈词的评论有几百条，很快就遭到了万千网友的围攻。
大家内心深处都暗暗相信，一个写出这种歌词的人，不太可能是一个斯文败类。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阳台上，陈词一曲唱完，收起吉他。看了看直播间的粉丝人数，已经十五万了！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今天的演唱到此结束。下次我写出新歌，一定第一时间直播。你们喜欢这首歌吗？和花尘雨的歌比怎么样？”
话音刚落，手机满屏都是“喜欢”。
【花尘雨是谁？他也配当歌手！】
【歌神，不要走，再来一遍！】
【你还有别的歌吗？你再来一首，我把女朋友借你玩一天。】
【楼上的，你牛掰！】
【我要爆料！我当时在现场！我是一个群演。是白洁导演逼着陈词说数字的。陈词是被迫的！】
陈词没有看到那条为他澄清的信息，因为评论跳得太快了。
他看了一会评论，大部分都是对他的夸奖。
十分钟后，他直接关闭了直播，回到房间，去查看打赏。
他整整收到了五万多元打赏。其实他本来可以收到更多。
他是第一次直播，什么都不懂。
很多人还陶醉在歌里，忘记了打赏。
他自己也唱得太陶醉，忘记了提这茬。
陈词查看打赏榜单，发现收到的最多的打赏竟然来自内一个“陈词去死”的账号。
五万元中有三万都是他打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