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像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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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一边对着释廻手里的那撮毛骂骂咧咧，说烟柳那个畜生到底是如何没人性，居然连亲手将自己养大的亲生父母都可以说杀就杀，甚至还打伤了好多爱他的疼他的家里人，一边很是嫌弃的道：“烟柳是个利己主义，若是案发现场发现了他的毛发，那么十有八九，这件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只是，烟柳离开狐山这么多年了，一时之间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他的踪迹。”
释廻想了想，道：“一会儿赵大人回来问一问就知道了，既然他敢出现，那么只能说明他开始有恃无恐，或者干脆就是，他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小狐狸一顿，没明白：“怎么个意思？”
“赵大人不是说了吗？这妖怪一开始在宁安村到处杀人为祸人间，那么他怎么就突然出现在皇宫里了呢？那只能说明，皇宫里有他的眼线，所以一会儿赵大人回来，让他回去好好打听一下，这些天宁安村是否太平，若是太平，那只能说明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那妖怪那天不得以出现在皇宫里，说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让他来刺杀赵大人和他的学生的，我们只要装作什么都没查出来，不得不离开这里，到时候，我们就潜伏在礼部尚书府等待他自投罗网，我们瓮中捉鳖就是了。”
小狐狸一副“我到底听到了什么杀妖大计的现场”的即视感，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傻乎乎问：“那个，那个，你不会某一天也会用这样的主意把我嘎了吧？”说完双手环胸，怕怕的样子。
释廻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有些无奈的挑了挑眉头，半真半假道：“那可不一定，你也知道我是个出家人，若是某一天你也干了坏事，我恐怕也不会手下留情，也许更狠也不一定，所以，你会干坏事吗？”
小狐狸想了想，道：“什么才算干坏事？我，我偷了哥哥的鸡腿吃，这个算吗？”
释廻噗嗤一声，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遂又点了点头道：“算，毕竟古语有云，勿以恶小而为之，不过这些不算太大的坏事，要怎么和你解释呢，坏事就是，有一天你因为一己私欲，杀了人，或者是某一天你因为自己想要的，害得一个人断了腿，快要死了，或者是偷了别人的救命钱导致别人快死了这些，反正都是伤害了别人，无法挽回的那种，你懂吗？”
小狐狸点了点头，拿那活了一千年的小脑瓜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我可以喜欢一个东西，可以想要一个东西，但是，我得以正当渠道去得到，而不是以伤害别人，害了别人性命为代价，比如我想要一只鸡，那我可以自己养，可以去买，而不是去偷，因为这只鸡可能是别人一家的希望，对吗？”
释廻赞赏的看着这只坐在自己怀里，颇有灵性的小狐狸，心情愉悦的点了点头，道：“对，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所以只要你不干坏事，好好修炼，多积阴德，多做好事，也许不久的将来，你就可以修炼成人形了，或许还可以修炼成仙呢。”
小狐狸用爪子挠了挠痒痒的脸，道：“我倒是没想过要成仙，这点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现在只想赶紧修炼成人形，真的，这个样子太不方便了。”说完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的狐狸外形，很是无奈得给释廻看。
释廻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郑重承诺：“你别怕，既然你遇到了我，那么，你只要不干坏事，每做一件好事，我就指导你一次修炼好了，我们这叫礼尚往来，懂吗？”
小狐狸虽然不知道他要怎么指导自己，却还是很是开心，打心眼里感谢他。
却忘了，其实第一天他就是被这人从草丛里拖出来的，极其尴尬。
中萃宫里，赵成泽站在皇后娘娘的下首，开门见山：“雪儿，哥哥问你件事情。”
皇后娘娘有点不解，一边屏退身旁所有的宫女，一边道：“兄长这是怎么了？急急忙忙的来我这里还要我问事情？”
赵成泽想了想，开口道：“你最近还养小动物吗？就是猫狗之类的。”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道：“兄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容瓷那贱人动物毛过敏的嘛，所以皇上自从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全宫禁止养宠物了，我都多少年没养了，怎么了兄长？你想要啊？”
赵成泽摇了摇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皇后娘娘一听就懵了，道：“兄长，你不会也怀疑我吧？我再怎么恨她，也不至于养这种怪物啊，更何况这玩意阴晴不定的，万一一个不小心，我自己都得先遭了殃。”
赵成泽想想也对，他妹妹虽然不那么聪明，但到底不会真的用这么恶毒的计谋陷害别人，所以就点了点头，道：“实在抱歉，哥也不是怀疑你，只是怕这件事情连累到你，啊，对了，还有件事情，你既然掌管六宫，那你应该知道，后宫哪位妃子的熏香或者安神香是茉莉花味道？”
皇后娘娘想了想，道：“是月华宫的成妃，她最喜欢茉莉花的味道。”
赵成泽疑惑：“成妃？她和秀春宫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
皇后娘娘也不明白，摇了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掌管六宫，翻来覆去的，后宫一共四十五个妃子，我只记得她喜欢茉莉花，还喜欢茉莉花香的东西，对了，她也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呢，去年秋猎，皇上带她去皇家猎场的时候，她好像看中了一只兔子，说喜欢，不过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说完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帮他到这了。
赵成泽皱了皱眉，想了想，告别了中萃宫，回秀春宫去了。
秀春宫里，小狐狸总算安静了下来。
门外的春杏隐隐约约的听见屋子里释廻大师在那自言自语，跟个神经病一样，就有点好奇的往里看，冷不丁释廻大师一个回头，吓得她赶紧将头缩回去，不敢再往里看了。
释廻也怕落修月的秘密被发现，不敢再和他说些有的没的，只是拍拍他，示意他没人的时候再说。
小狐狸非常知趣，知道某些事情，不，是绝大多数的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害怕妖怪，而自己的秘密得守住，不能让外人知道，确切来说是不能让释廻以外的人知道。
所以他一个眼神，小狐狸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不能再开口大说特说了。
他虽然不情愿，却还是闭上了嘴巴，将话留着等回去再说。
反正只要离开人多的地方，想咋说就咋说。
秀春宫大门口，赵成泽姗姗来迟，马不停蹄的直奔下人房来了。
释廻对着他看过去，知道他应该是问到了什么，就道：“大人请说吧。”
赵成泽缓了一口气，道：“中萃宫并没有任何宠物，我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除了我妹妹养的花草什么也没有，而且我四下里问过，很多中萃宫附近宫里的下人都说，皇后娘娘不养宠物，倒是月华宫里的成妃和我妹妹一样，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还有，茉莉花香也是月华宫的成妃所使用的熏香，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月华宫？离这里远吗？”
春杏将头探进来，点了点头，道：“挺远的，一个靠近养心殿，另一个在很偏远的宫里呢。”
“那你们娘娘平日里和她有走动吗？”
春杏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除了平日里去皇后和太后那里请安，几乎没走动，成妃娘娘不喜欢参与后宫争斗，而且她喜欢安静，不亲人陌生人，也不怎么得宠的，甚至连个子嗣都没有，加上她真的性格孤僻，后宫里的妃子平日里玩都不带她的，所以还真的没怎么走动过呢。”
“那就奇怪了。”赵成泽皱眉，心里想着，不是很理解这件事情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释廻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发现任何其他疑点之后，就道：“赵大人咱们先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可以调查的了。”
赵成泽虽然疑惑，却还是听从安排，和春杏道了谢，跟着释廻回去了。
而春杏则是像完成了使命一样，又一副直勾勾的，双眼无神的样子，像个木偶人一样，傻不愣登的回去复命了。
回礼部尚书府的马车上，释廻难得眉眼紧皱，并不很明白今天赵成泽说的那些话。
按理来说，今天他在下人房查到的东西，确实明里暗里指向月华宫的成妃，然而春杏却说她并不喜欢出来走动，与世无争的，而且月华宫和秀春宫之间距离相差甚远，八竿子打不着，这怎么会扯上关系。
还是说，有人在撒谎，没有说实话而是在诓骗他？
想到这，释廻有些头疼的抬起手，揉了揉额角，甚是烦心的样子。
小狐狸不明白他在烦心什么，却也不去打扰，静静的陪着他，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