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定计黄山五步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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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飞娘从百宝囊中，取出一本三寸厚的金织道书。
“我可以将混元天策传给你，但我想先听听，你要怎么达成我的心愿。”
计彬心中火热，暗自鼓劲，还差一点就大功告成。
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心中已有定计，总归起来不过六个字‘律已，分化，拉拢’。”
“噢？愿闻其详”，许飞娘终于正视了眼神。
“先说这律已，师叔可知太乙祖师为何与峨嵋斗剑？
不仅第一次斗剑时，被齐漱溟削了一只手臂，第二次斗剑更是……”
“那还不是因为峨嵋欺人太甚，以玄门正宗自居，斥天下各门各派，均为旁门左道。
师祖气不过，才与他们斗剑。”
许飞娘想起此事便怒不可遏。
“师叔所言不假，不过这只是道统之争，玄门道统之争虽然残酷，但绝不至于要人性命。
否则峨嵋为什么专找五台麻烦，而不去寻那武当晦气？武当岂不比我们好拿捏？”
“计彬，你有话明言即可。”
“皆因武当自血溅金顶之后，大力整顿门规，严束门人，重立玄门正统所致。
当年武当的半边老尼和灵灵子大师，整顿风纪。
在门内痛下杀手，手足相残，将那些作奸犯科之人，杀的杀，逐的逐，且严令门人不许作恶，这才有了武当如今的气象。
我们若想复兴五台，一样需要学那武当，以铁血手段清除异己，重立玄门正统。
且今后只修玄门功法，不再道，佛，魔三修，更要将一些志同道合之人，收入门墙，以图复兴。”
许飞娘面色难看，一言不发。
计彬见此，只好接着说道：“当然，此事不能操之过急，须缓缓图之。
五台山内作奸犯科之人甚多，不说小辈弟子如何，便说那师叔祖摩诃尊者司空湛。
此人可是混元祖师的师弟，就连他都常拿活人炼法，抽魂炼魄，视人命如草芥，可见五台山门内，多么肮脏龌龊。
若是不能将他们驱逐，五台山无药可救！”
许飞娘脸色更难看了。
“此事就是太乙混元祖师都不管，我们如何管得？而且炼魔之人无了祭品，如何修炼？”
“请师叔恕小侄无礼，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正是因为太乙混元祖师不管这事，才被门人拖累，有此杀劫，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你……”许飞娘虽然怒上心头，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理，只因天下各门多有这事发生，见多也看出些眉目来了。
计彬也是下定了决心，若是许飞娘不支持自己，那便是拼了混元天策不要，他也不愿再管五台山的事。
“就依你所说，可是凭我俩的实力，如何能清理门户？”
计彬见许飞娘心动，便再接再厉道：“此事师叔不用担心，实力不够可以等，况且我们还可以拉来一些助力。”
“如何等，又如何助力？”
“我有办法提升实力，师叔不用担心，至于助力我们也可以慢慢找，有一些助力甚至是天然的，比如武当派，茅山派。
那茅山派自不必说，一直与我们关系紧密，武当则是因为当年他们清理门户之时，造了太多杀孽，受尽天下指责，他们需要别人的认同。
我们若去请，无论是半边老尼还是灵灵子，必定愿意前来相助。”
许飞娘确实意动，计彬所说也算有理有据。
“你要如何提升实力？”
计彬料到许飞娘会有此问，也不藏着掖着，从百宝囊中取出一个五色云团和一本道书，递给许飞娘。
许飞娘惊呼：“太乙五烟罗，混元天策副册。”
“正是太乙混元祖师的护身至宝，太乙五烟罗，还有那记载无数阵法，符篆，法术，炼丹，炼器之法的天策副册。”
许飞娘连忙接过，再见旧人之物，不禁眼眶微红：“你怎会有此物？”
“当年朱洪盗宝，叛教而逃，躲藏在四川四门山内，还用阵法屏蔽天机，让人无从查找，我恰好路过看到，费了些功夫才将宝物取回。”
“朱洪人呢？”
“让他跑了。”其实是计彬故意放他走的，一来计彬没有杀过生，不敢动手。
二来计彬所求不过“长生”二字，既然宝物已经到手，也没必要再杀人。
三来朱洪叛教那是他的事，好处到手，他是再去作恶，还是痛改前非，计彬皆是不关心。
想当年老人在马路摔倒了，他计彬也不会多看一眼，如何会去管他？
许飞娘却是一声怒喝：“朱洪，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誓杀汝。”
“师叔，朱洪之事先放放，你且将宝物收好。”
若说之前还有所顾虑，如今许飞娘已经开始相信计彬，不过她还要再试一试。
“这太乙五烟罗乃是护身至宝，万物皆可防，师傅逝前曾明言，谁能杀得了朱洪，便归谁，你且留着护身吧！”
“还是师叔留着吧！这太乙五烟罗需要混元真气才能驱使，我功力低微，就是再怎么祭炼也是无用。
若是遇见摩诃尊者司空湛等人，此宝必为其收走，届时平白给人做了嫁衣，师叔收好此物，清理门户之时，便是立于不败之地。”
许飞娘闻言便不再推脱，将太乙五烟罗和天书副册收好。
“师侄，刚才的话还未说完，请接上。”
“接下来，便说那分化，世人皆知峨嵋势大，从峨嵋的开派之人长眉真人说起。
他师从樗散子，而樗散子师从天元祖师，代代皆是金仙飞升。
且到了齐漱溟这一代，更是人才济济。
可是他们看似人丁兴望，团结一心，但其实他们也并非铁板一块，
就说那东海三仙，玄真子，苦行头陀还有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
这其中当属齐漱溟入门最晚，功力最低，道德最浅。
可是长眉真人却指定他为峨嵋掌教，这是何理？”
“愿闻其详。”
“皆因齐漱溟的前世，乃天元祖师座下童子，只因犯了戒条被杀，如今转世重修再入峨嵋，乃是天元祖师指定的继承人。
若师叔是玄真子之流，可服这种关系上位？”
“不服！”
计彬颔首，接着又道：“峨嵋法宝众多，可大部分都握在三仙手里，其他一代弟子是啥也没有。
就连那峨嵋震慑天下的神兵青索，紫郢，如今已是定给了峨嵋小辈。
长眉真人如此厚此薄彼，师叔若是一代弟子，可会服气？”
“当是不服。”
“正是如此，这种不公在峨嵋处处可见，例如峨嵋收徒口口声声说，讲究缘法，慧根，品行。
众人也皆以此为准，只是你见那齐漱溟，可有按此标准？
若说她女儿齐灵云确实天资不凡，收入门墙，还有些道理。
但是他的儿子齐金蝉算个什么东西，任性妄为，欺下瞒上，就是旁门都不会要这种货色。
更不用说，齐漱溟还把他的俗家老婆荀兰因也弄上山。
一个连元阴都失的残花败柳，转上一世便成妙一夫人，还得长眉真人亲自收入名下，敢问她何德何能？
长眉真人这所以收她为弟子？还不是爱屋及乌，看在齐漱溟份上，给她一个名份。
便算如此，还有一堆人去捧她的臭脚丫子，尊她为上，真是可笑至极。
齐漱溟入山门前已失元阳，为了能让他修炼，峨嵋更是倾尽灵丹妙药，为他修复元阳之身。
他不知回报，还拿着峨嵋宝物，随意赐予自己的儿子齐金蝉。
齐金蝉使的鸳鸯霹雳剑，比他师叔醉道人的性命飞剑还要好上百倍。
你说峨嵋众人会没有意见？不过是敢怒不敢言。
当年长眉真人的弟子灭尘子，便是受不了这种不公，才叛出山门，弃道从魔，转投到魔教巨擘哈哈老祖门下，改名晓月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