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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盛寅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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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所,游一帆脸色沉沉,显得心情不佳,只低声吩咐:“近日宫中发生的事,密信告知乐安州。”

苏月华猛然推开了门。

阿虎的剑瞬间出鞘。

游一帆给阿虎使了个眼色:“你先下去。”

从苏月华身边经过时,阿虎下意识地扫过苏月华的面庞,随即快步离开。

苏月华当面将食单丢给游一帆。

“你吩咐我办的事,我已经照办了,如今陛下旧疾复发,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游一帆勾唇,面上虽笑着,可那笑容却显得格外的阴冷,就像一条黏腻的毒蛇漫过苏月华的脊背。

思及此,苏月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时,耳畔又传来游一帆似笑非笑的声音:“若是陛下重病、太子离心的消息传到乐安州,你说野心勃勃的汉王会有何举动?”

苏月华骇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们要谋反?!”

游一帆失笑:“错,是汉王要谋反才对。”

苏月华警惕地盯着游一帆:“汉王谋逆,对你又有何好处?”

游一帆看她苍白的容色:“怎么,你怕了?”

苏月华微微凝神,怔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凄然一笑。

“这个紫禁城里,唯一关怀过我的人都不在了,纵然它就此颠覆,与我又有什么相干?只是我不明白,你这般年纪身居高位,又得陛下信赖倚重,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呢?”

游一帆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是说,一辈子作为皇帝的鹰犬,受他人任意驱使而活么?”

苏月华怔住。

游一帆突然轻蔑地笑了:“我怕他朱瞻基,没有这个命!”

苏月华充满困惑地望着这个男人脸上的笑容,旋即余光一扫,发现一堆团起的宣纸凌乱地丢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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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食局。

子衿轻轻抚摸过厨房内的一切,突然发现桌上备好的面团。

从灶台背后冒出一张涂满面粉的雪白面孔,猛然窜到子衿背后,正要吓唬她。

子衿飞快地转过身来:“啊!”

殷紫萍反而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跌坐在地。

子衿被她这般狼狈模样逗得前仰后合。

殷紫萍努努嘴,站起来,子衿用帕子帮她擦掉脸上的面粉。

殷紫萍抱怨道:“动作这么轻,你都能发现,简直比鬼还精。哎呀,我的汤!”

她掀开锅去看肉汤,被子衿阻止。

“孟尚食说你多少回,还是这么心急,中途总是去揭锅盖,走了油,就不香了!”

殷紫萍瞪她一眼,动作熟练地将揉匀的面团搓长,一次次摔打、拉伸,从最初一根长长的面条,最终拉成上千根面条,却是根根分明,细如发丝。

须臾,她将面条下锅,回过头,才发现子衿趁她下面条的工夫,分出剩余的龙须面制成了一窝酥。

两人坐着吃面条和点心。

子衿望着碗中汤面,低声喃喃:“我只听人说过上轿饺子下轿面,还未听闻送亲就吃面的呢!”

殷紫萍正要吃面条,听到她这话后,突然呆住。

见子衿突然开心地笑起来,殷紫萍轻哼:“我还以为你会很伤心,很不舍。”

“是很舍不得。”子衿环顾四周,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我母亲曾经说过,琴棋书画,烹饪女红都是器,天下之器,皆可舍。”

殷紫萍好奇:“那什么不可舍?”

子衿樱唇轻启,温声道:“《华严经》里有一句话,三世一切诸如来,靡不护念初发心。母亲说,唯有初发之心,不可舍。”

殷紫萍歪着脑袋,一脸困惑:“我不懂。”

“我见过一舞伎,钟爱乐舞,待年老体衰,生了痹症,她却说,自己还有手,可记录舞谱,还有唇舌,可口述教习。不忘初发之心,何尝不能绝路逢生呢?”子衿不由自主握住自己受伤的手,“中华之大,人才济济,饮馔一事,不独缺我一人。何况庖厨之手,需颠锅掌勺,可我的手,已很难为之了。那么,就去我能去的地方,做只有我能做的事。”

殷紫萍隐隐听出她话中之意,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无奈。

“子衿,你还在想着当初丽妃的事?不要再想,不要去碰,那是祖制!”

子衿眼神里迸发出光彩:“谁说祖制就不能变呢?!”

殷紫萍低头,神情悲悯:“可你只是个小小的太子嫔。”

子衿轻轻一笑:“那又是谁说,我这一辈子,只能当个太子嫔!”

殷紫萍愕然:“你——”

子衿用一窝酥堵住她的嘴。

“被流放的逆臣家眷都能被释放,世上还有何事不可为?紫萍,信我。”

殷紫萍眼里不知不觉含了泪光,却微笑着点点头。

尚食局,姐妹二人躲在大厨房说着知心话,而此时的朱瞻基,阖眼靠在书斋的榻上,心中万般滋味。

他想到赐婚时子衿不情愿的表情,正在出神。

盛寅轻唤:“殿下?”

朱瞻基回过神来。

盛寅给朱瞻基换药:“殿下放心,这伤啊,再休养七八日,便可大好了。”

闻言,袁琦松了口气。

朱瞻基点头:“盛寅,父皇旧疾复发,病势汹汹,明日我亲自送你入乾清宫看诊。”

盛寅十分为难,看了袁琦一眼。

朱瞻基给袁琦使了个眼色后,袁琦便默默退了出去。

盛寅这才小心翼翼道:“殿下,臣去了也无用,皇上厌臣万分,绝不会让臣诊治的。”

朱瞻基微微一怔,旋即又耐心劝说道:“为了先前你为母后治病一事?父皇不会如此忌恨。”

盛寅欲言又止:“殿下,臣一次醉酒,曾与同僚戏言,不知何故,传到了时为东宫的皇上耳中。”

朱瞻基笑了:“父皇向来宽和,很少对臣子动怒,你到底说了什么,竟惹得父皇厌恶至今?”

盛寅鼓足勇气:“于大夫而言,望闻问切,望诊为首,臣视病人外应,便知其内脏,则知所病矣。”

朱瞻基虽讶异,却还是笑道:“在我面前,不必顾忌,但讲无妨。”

盛寅悄悄抬眼,观察朱瞻基的神色:“臣、臣观皇上……实非长寿之相啊!”

朱瞻基骤然变色,一下子站了起来。

“放肆!”

盛寅惊恐地拜倒。

外间,袁琦窃听内室动静,只听到朱瞻基大怒,旋即便悄然无声,不由纳闷。

盛寅匆匆出门,边走边拂去额头冷汗,迎面撞上袁琦,吓了一跳。

袁琦挑眉,好奇道:“盛太医,您这是——”

盛寅不等袁琦说完,便匆匆离开,袁琦诧异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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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宫寝殿。

郭贵妃不断回想起张皇后意味深长的眼神,心头的恐惧难以抑制,忍不住在殿内来回踱步。

玉京上前提醒:“娘娘,时辰不早,该歇着了。”

郭贵妃皱眉呵斥:“出去!”

玉京惊住。

这时,孟尚食突然走进殿中,看向玉京:“你先下去吧。”

玉京看郭贵妃一眼,见其默许了,这才退下。

郭贵妃在殿中来回踱步,神色焦灼:“陛下不肯见我,我却连所犯何错都不知,为何会如此?我向你问策,你不是很有办法么,为何不言语!”

孟尚食恭敬行了一礼,这才掀眸看向郭贵妃,意有所指道:“贵妃娘娘,现在可不是为圣宠烦恼的时候,真正的灾祸,已近在眼前了。”

郭贵妃瞬间看向孟尚食,几乎无法控制嘴唇的颤抖。

“你是说——不,陛下春秋鼎盛,又福泽深厚,很快会康复如初!”

孟尚食眉眼低垂,声音平静得几乎辨不出任何情绪:“娘娘,今日观陛下气色、步态,比往日病况如何?安危相易,福祸相生,您何等聪明,还需奴婢提醒么。”

郭贵妃望向殿内的沙漏,眼看着那沙子点滴流逝,仿佛看到自己生命的倒数,良久,她才艰难地道:“不,等等,再等等!”

孟尚食轻笑一声:“唯愿陛下早日康复,以慰娘娘之心。若是不然,娘娘,尚需早做防备!”

闻听此言,郭贵妃猛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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