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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备受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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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关切地上前:“大人,您也受伤了,没事儿吧?”

游一帆冷冷推开了他,拂袖而去。

他回到侍卫所,再次想起朱瞻基夸奖他的这番话,却激起他千百倍的愤慨与怨恨。

不知不觉间,当年发生在乾清宫的那一幕在他脑海中不停闪动。

高高的龙椅上,朱棣让年少的朱瞻基坐在他的膝头,铺开大明郑和下西洋的路线图,亲自给他讲:“你看,这四十八艘海船,从这儿出发,对,就是这儿。知道他第一个到达的地方会是哪儿吗?”

年少的朱瞻基准确地圈出了第三次航行预备经过的占城,朱棣微笑:“那船队又会在何处补给呢?”

少年朱瞻礼瞧见,高兴极了,跑过去:“皇爷爷,我也想看!”

可他刚凑上去,想挨着朱棣坐下,可龙椅怎容许他人碰触,朱棣无情地将他推下皇座:“你不必学!”

少年跌坐在地上,怔怔望着朱棣。

待思绪回笼,游一帆将所有海船的图纸全部撕碎,连同多宝阁上的海船模型也砸碎了。

阿虎刚踏入,瞧见这一幕时,满脸骇然。

游一帆越过阿虎快步离去,阿虎欲言又止,望着满地碎片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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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匆忙来到殿外,看到一脸为难的陈芜,惊讶道:“陈公公,殿下为何迟迟不至?”

陈芜迟疑一瞬,才缓缓道:“劳烦你通报太子嫔,殿下今夜练剑,一时不慎,旧伤复发,怕是来不了,请太子嫔早些安置。”

这回,轮到阿金尴尬地笑笑。

陈芜向她身后望去,本该灯火通明等候男主人归来的西暖阁黑漆漆一片。

草舍,盛寅在给朱瞻基重新换药,伤口已经全部裂开了。

袁琦泪眼朦胧:“盛太医都叮嘱过,不能妄动刀剑,可您就是不听劝,竟然还饮酒!盛太医,这伤要紧么?”

盛寅窥看了一眼朱瞻基的表情,笑笑:“哦,这——怕是又要好好将养一阵子了。”

袁琦狐假虎威地小声埋怨:“这游一帆真是胆大包天,明知您伤势未愈,竟敢陪着您练剑,可闯下大祸了!待明日回了皇后娘娘,治他个大不敬!”

朱瞻基冷声呵斥:“多事。”

袁琦捂住嘴,挥挥手,示意小太监送盛寅出去。

盛寅走后,袁琦捧着灯过来:“殿下,早点歇着吧。”

朱瞻基头也不抬:“取书来。”

袁琦迟疑:“这么晚了——”

朱瞻基看他一眼,袁琦连忙去桌前拿书。

恰好陈芜进来了,行礼:“殿下,奴婢已去通禀了。”

朱瞻基嗯了一声,陈芜预备退下。

朱瞻基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她生气了?”

“没、没有。”陈芜支吾。

朱瞻基微微凝眉:“她就没说什么?”

陈芜摇摇头:“也没有。”

朱瞻基又问:“一句都无?”

语气明显有些焦灼。

陈芜笑得很无奈。

方才陈芜前去清宁宫西暖阁通禀时,子衿自己解下钗环,阿金连忙阻止:“太子嫔,这可使不得,您不要心急,殿下很快便会到了!”

子衿笑笑,自顾自地卸掉钗环,脱掉礼服,竟然就往床上一躺,盖好被褥,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她闭目,声音平静得出奇:“圣上龙体欠安,太子向来诚孝,自是心急如焚,如今这时候,哪儿有心情纳妃呢?他不会来的,各自回去歇着吧。”

阿金和宫女们面面相觑。

陈芜窥了一眼朱瞻基的面色,这才大着胆子道:“殿下,册太子嫔的仪式繁琐,把人折腾了好几日,好好儿的人都瘦了一圈,今夜是一直等着您去,怕是实在撑不住,这才歇下了。”

袁琦捧着书过来:“胡说,太子殿下未至,纵是等到天明,那也得等下去啊!殿下,书——”

朱瞻基也不搭理他们,径直倒在床上,闭上眼。

今日夜空,是浓烈的让人感到绝望的黑。

苏月华锁上尚食局的大门,正欲离开,隐约听见空气中传来动听的箫声,她忍不住驻足聆听。

箫声幽雅,隐隐透出悲凉,让她忍不住追逐曲声而去,当她最终发现吹奏者竟是游一帆的时候,不由被那曲中动人的感情吸引。

她悄悄躲在一旁,远远望着月下吹奏的人。

他的心中,似在思念着某个人。

苏月华望着他,无限的怜悯涌上心头。

箫声突然停了,苏月华下意识要上前,游一帆却俯身跃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月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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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暖阁。

漆黑的房间内,子衿正在熟睡。

守夜的阿金发现房门微开,心头一惊,壮胆走入内室查看,只见到幔帐重重,床畔坐着一道人影,顿时惊骇欲叫。

朱瞻基低声道:“是我。”

“太、太子殿下?”阿金吓得目瞪口呆,她连忙燃起烛火,果然是朱瞻基在床边坐着,也不知道在那儿坐了多久。

阿金要开口,朱瞻基向她示意噤声,阿金低声道:“您这是?”

朱瞻基伸出手,阿金反应过来,连忙把烛台递给他,朱瞻基眼神示意,阿金退了出去。

朱瞻基举起烛台,认真端详子衿的睡颜,发现她睡得特别乖巧安宁,弯唇自嘲地笑了笑:“还以为要受你冷眼,未料到你连一眼都不瞧我呢!”

他靠得近了点,烛台上的烛泪堆起,猛然滴落,朱瞻基吃了一惊,眼看烛泪就要滴落在子衿瓷白嫩滑的秀靥上,千钧一发之际,朱瞻基另一只手掌险险接住了。

他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看向子衿毫无所觉的睡脸。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阿金在为子衿梳妆打扮,时不时从镜子里窥视子衿,子衿诧异道:“为何一直看我?”

阿金讪讪地笑:“不知太子嫔昨夜睡得可好?”

子衿纳闷:“嗯?”

阿金赶紧转移话题:“东宫除太子妃,您的位份最高,其他人理应前来拜见,奴婢已吩咐尚食局备下小宴了。”

子衿笑笑:“阿金,你是庄妃娘娘身边旧人,如今皇后让你来伺候我,不觉得委屈吗?”

阿金放下梳子,郑重拜倒:“回太子嫔的话,当年我家主子求助无门,若非您伸出援手,怕她无法安心上路,这份恩情奴婢永生铭记。此番皇后娘娘要遣人来东宫,是奴婢主动去求来的差使,您有任何差遣,奴婢定当尽心竭力。”

子衿微微眯起眼睛,一汪清潭的眼眸里含着笑意,将人搀起来。

阿金看看天色:“时辰不早了,奴婢这便去准备。”

子衿自言自语:“怕是未必如你心意呢。”

见阿金惊讶,子衿含笑道:“你去吧。”

不多时,殷紫萍便带人过来西暖阁送膳,她毕恭毕敬地向子衿行礼,接过送膳太监的膳食,一一安排,再次向子衿行礼。

“太子嫔,已经备妥了。”

子衿看了阿金一眼,阿金立刻引着其他人退出。

迟迟不见子衿叫起身,殷紫萍抬起头,两人一对上眼神,都笑起来。

子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殷紫萍马上高高兴兴地坐过去,四下里望望。

“哇,做了主子就是不一样,可比尚食局强太多了!不过,我在这儿坐着多失礼,要是被太子殿下发现怎么办?”

子衿眼睑微垂:“他没来过。”

声音虽平静,但殷紫萍还是隐隐听出几分失落。

殷紫萍微怔,困惑道:“没来过?怎么会!他不来找你,你也没去找他么?”

子衿理所当然地摇头。

殷紫萍一拍巴掌:“你们还未和解?啊!我明白了!”

子衿转头看她:“你明白什么了?”

殷紫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怨皇后迫你入宫,连太子一并恨上啦,所以你答应嫁他,预备花一生时间,好好折磨他,是不是?”

子衿被她这话逗得笑出声来。

殷紫萍又爬起来:“不行,待会儿东宫妃嫔来向你请安,看见我在这儿坐着,可太不像样了。”

子衿一把将她扯得坐了下来。

殷紫萍心中万分诧异,子衿却坚持:“坐着。”

西暖阁门口,阿金一直翘首以盼,然而一直等到黄昏时分,根本不见任何人来访。

殿内,殷紫萍坐着嗑瓜子,已经嗑得快睡着了。

子衿老神在在地拿了本书在翻阅,根本不在意有没有人来的模样。

阿金匆匆入殿,殷紫萍马上跳起来:“来了吗?来了没有?”

阿金向子衿行礼:“太子嫔,今日……”

子衿微笑着举箸:“不必等了,今天你陪我用膳。”

殷紫萍冷笑:“他们竟敢如此怠慢你,实在欺人太甚!”

子衿尝了一口,轻“唔”了声:“今日这“熏虫”啊,油煎得过火了些。”

殷紫萍马上忘记刚才的事,亲自品尝。

“哪儿有,明明又香又酥,我亲自煎的呢。”

子衿放下木箸,拉起殷紫萍的手,语重心长道:“别耍嘴皮子,光禄寺进的河豚,你务必亲自处理,不要假手于人。皇后娘娘不大喜欢芦芽汤,改用金花菜汤吧,菘菜、蒌蒿也要多备。平日待小宫女们要和善,不可呼来喝去,容易积下仇怨。我不在你身边,千万小心苏月华。”

殷紫萍努努嘴,故作坚强道:“我不必你担心,倒是你自己,定要设法笼住太子才是!”

子衿垂眼,轻舒一口气,压下喉间莫名涌上来的酸涩,默了默,才沉静道:“若要在东宫长久立足,太子殿下的妃妾们,一个也不可轻忽呢!”

殷紫萍还要说话,子衿夹了块煎饼堵住她的嘴。

默默在一旁伺候的阿金一脸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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