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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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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乱不乱性,沐之不知道,她只知道玉弘蝶已认定了她酒后乱伦,成天一哭二闹三上吊。

沐之被折磨的没办法,只好天天闷在屋子里。

白慕容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沐之两手撑地趴在地上,一上一下地来回动着,背上坐着颤颤巍巍的祁琶,怀里还抱着吃点心吃得满嘴的桃子。

“你这是在干什么?”白慕容拿扇子一指。

沐之也不抬头,闷声闷气地说道:“做俯卧撑。”

“切!找个小矬子和小孩子在背上,你倒是会偷懒。”

沐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所有人里面就只有祁琶和桃子让她感觉无压力,剩下的她可是一个都招惹不起。

见她不吭声,白慕容走过去,示意祁琶离开,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沐之背上,悠哉悠哉地摇着扇子,道:“要不要我使出千斤顶来帮你啊?”

他一坐到她背上,她立马就想起昨天额头上那个鲜红的唇印来了,竟一下子四肢发软,直接趴在了地上。心里暗骂:臭小子,不知道昨天又做什么春梦,害得我也遭罪......

他鄙视道:“我当你力大无穷呢,原来就这点本事!”

她本想翻身起来,却被他的千斤顶压得动弹不得。好不容易他松了千斤顶,她刚两手撑直,他却又用千斤顶把她压了回去,如此反反复复,她竟被迫做了几十个俯卧撑。

两人正咬着牙较劲,静慈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扫帚愣在那儿,看样子是要打扫房间。

白慕容咬牙切齿地说:“小和尚,你扫你的,不用管我们......”

沐之艰难地撑起胳膊,用同样咬牙切齿的声音问:“静慈,住持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师父说这次要和马庄主在药山多待些日子,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呢。”

“什么?!你再说一遍!”沐之倏得撑地起身,直接把背上的白慕容摔了个四脚朝天。

沐之一把抓住静慈的领子,“你再说一遍!你师父和谁一起上的山?!”

“和......和马庄主......”静慈吓得差点跪了下去。

“赤水山庄的马莪?!”

“是......”

“糟了!你怎么不早说!”沐之大喝一声,拔腿朝门外飞奔而去。

白慕容揉着屁股大喊:“哎!你干什么去!等等我!”

…………………………

…………………………

不消一刻,沐之已轻功出了城。

白慕容追上来问:“你干嘛和见了鬼似的?出什么事了?”

“赤水山庄新上任的庄主马莪和白马静沙寺的主持长期勾结,我推断他们都是为白南宫做事的。现在我们来查失窃案,稍微一深查,就能查出这背后的勾当来,你说白南宫会叫马莪做什么?”

白慕容愣了一下,脸色微变,“杀人灭口?!”

沐之点点头,“那个主持手里一定握着白南宫大量的贪污证据,不然白南宫不会这么急于杀掉他。若是仅凭失窃案一件事,根本扳不倒白南宫。况且卧佛肯定已被他融成散金花掉了,若是老主持死了,就是这失窃案我们也没证据指罪于他了。”

沐之说完,两人同时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马莪想必早已经跑了,剩下那个老主持估计也是九死一生。如果不在出征西北前扳倒白南宫,只怕等他们大军回京时,朝政大权定要旁落入白南宫手里。

沐之边使出十二分的速度飞奔,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去赤水山庄的时候马莪不在,到了白马静沙寺,老主持也不在。现今时值初冬,哪里需要采什么药!自己怎么就一点没察觉呢!

一想到她在那儿把酒言欢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出了这么多的问题,她简直恨不得拿头撞墙!

似是看出了她在气恼什么,他本还想质问她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但想了想,还是道:“不用那么担心,我的眼线一直盯着白南宫呢,没了老主持,我还是有大把的证据能指证他。”

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停在药山的山脚下。

沐之道:“两条路,你我分头去找,两个时辰之后在这里汇合。”

“好。”他应了一声,正欲拔腿飞去,却听她又说:“冬日里多饥饿猛兽,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哦。”他很别扭地应了一声,似是不太习惯她的关心,只好说道:“你也多加小心,有事就打呼哨。”

二人不再言语,赶紧择路搜山。

沐之一路飞奔,细细地留意着所有的痕迹。只可惜昨夜的一场大雪早已将所有痕迹掩盖。

她正苦恼着,却听见一声震林的咆哮声从山另一头传了过来。

那家伙不会这么背,碰上什么出来觅食的野兽了吧?但以他的功夫,应该不成问题。沐之心里这么想着,脚下还是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奔去。

野兽咆哮的声音渐近,隐约还听得见打斗的声音。从声音判断,这倒霉的家伙是碰上老虎了。

沐之冲到跟前一看,差点没笑晕过去。

一只半大的幼虎正憨头憨脑地趴在他肩膀上,爪子在他脸上踩来踩去。

那小虎似乎非常喜欢他,不停地舔他,往他怀里拱。而对面的母虎却是一脸紧张地盯着他,发出阵阵咆哮声。

先前她还以为是打斗声,现在一看,原来是小虎扯破了他的衣服。而可怜的某人已经被舔的满脸是口水,衣服也被扯得不成样子了。

“喂!你不过来帮忙,在那儿看什么热闹!”他没好气的叫到,两手举着小虎,赶紧躲开它热情的“亲吻”。

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道:“我说八哥啊,你干脆跟着人家回家吧,既可以当个山大王,老婆孩子又都是现成的,你人生就圆满了!”

“你不是有只虎吗,赶紧地帮我说两句虎语,把这只弄下去!”

“那哪成啊!我怎么忍心你们父子分离呢!”

俩人正斗着嘴,母虎却扭头跑进了密林,不一会儿,又叼着个什么东西跑了回来。看意思它是以为二人不放小虎,想用猎物来换回虎崽。

母虎一低头,将口中物放在了地上,朝二人哀鸣了一声。

她不经意地向地上的东西看去,却顿时一惊——僧袍佛珠!除了那个老主持还有谁!

他也看见了老主持,赶紧将小虎从头上拿下来,丢给母虎。母虎立刻叼着恋恋不舍的小虎隐入了林子。

探了探老主持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没有。她赶紧咬破手腕,想要将血喂给老主持喝下。

他见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惊问道:“你干什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的血里有千灵汇,能救命解毒,不然你以为你在汤泉宫中了毒是怎么活过来的。”她说着挣开他的手。

他紧盯着她,没有再加阻拦,语气严肃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她想了想,“鬼冥三仙啊,就是他们给我弄的千灵汇,据说也是第一次用,没想到成功了。”

“别好像!你仔细想清楚!”他大声说到。

她掏了掏耳朵,皱着眉道:“有病啊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我听得见。”

他却突然生气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还‘好像’!白夙沙,你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

“行了行了,你声音大你有理......”她撑着头想了一会儿,转头看到他快要发怒的表情,便赶紧说道:“还有四哥,然后没了。”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白夙沙,我警告你,若是有一天你被人扔进锅里煮着吃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全天下有多少王,多少皇帝在乞求长生不死......”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把这老主持背回去吧!”她不耐烦地打断他,见他似乎真的非常生气的样子,又赶紧捣了他两下,讨笑道:“若是八哥你哪天不行了,我一定把我自己双手奉上!”

看着她搀着老主持往前走的背影,他做了个深呼吸,“关于你自己的事,你竟一点也不上心。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拼命地坐上那个皇位,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她站住脚,没有回头,“八哥,我何时说过想当皇帝。”

他愣了一下,“那你想要什么?”

她搀着老主持继续往前走着,半晌,才低低传过来两个字:

“回家。”

老主持还在昏迷当中,搀着走太慢,沐之便提议背着老主持走。谁知白慕容竟嫌老主持身上又是血又是土,太脏,不愿意背,便一把将老主持丢到她背上。老主持趴在她背上,手自然地下垂,竟打到了她胸前,吓得她又赶紧把老主持丢回给他。

两个人你丢给我,我丢给你,谁也不愿意背老主持,直把老主持在半空中扔来扔去,等回到寺里的时候,老主持已经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不成人样了。

…………………………

…………………………

三日后,老主持还是昏迷不醒。无奈,沐之只得带着阮轼等人,还有昏迷不醒的老主持,和白慕容一起坐车回京。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沐之和白慕容同乘一车,白慕容身后跪坐着汲漠,沐之肩膀上则趴着玉弘蝶。

玉弘蝶依旧是一副骚样,对着沐之的耳朵吐气如兰。

“九弟好雅兴,出来办案还不忘拖家带口。”白慕容斜眼说到。

“喝你的茶,不呛死你你不舒服是吧。”沐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话刚说完,马车就猛地一刹车,白慕容一口茶憋在喉咙里,呛得眼泪横流。

“唉......”沐之摇头叹气,走到白慕容跟前,拍了拍他背,对着他胸口就是一膝盖。他气是倒顺了,但肋骨也断的差不多了。

全然不顾白慕容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表情,沐之径直跳下马车,同时还不忘补一句,“看见没八哥,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谴。”

马车停在河边,桥头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人,时不时地让开一条路,从里面抬出几个浑身是血的人来。

沐之询问得知,原来前方唯一一条横渡宾河的桥塌了。

从前渡河都是用船。此次沐之将出战西北,宾牟的宾河乃是必经之地,坐船还需造船,既花销大,又不便利,白轩辕便着令建桥。这件事沐之是知道的,却不想桥刚建成便塌了。

一众侍卫上前开路,沐之穿过人群。四周的百姓都用惊讶而敬畏地眼神看着她,不自觉地朝后退去两步。

她径直走到河边,查看桥坍塌的情况。好在桥刚建成,还在试工阶段,人员伤亡并不严重。

她抓起一把地上散落的石沫,捻了捻,突然皱了眉头。

军用建桥,白轩辕拨了不下数十万两用作建造经费,怎么会用这种漫山遍野都有的最便宜的灰粉石?

她正蹲在河边细细研究,桃子突然跑了过来,对着沐之奶声奶气地说道:“漂亮哥哥,那个白白的哥哥让我跟你说:‘快滚回来,大不了晚几天走,别招惹是非。督造办的事不归我们管。’”

桃子话音刚落,人群就忽得一下一分为二,一列官兵从后面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为首的是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他一脸惊慌地弯着腰跑来,见了沐之倒地就跪。

“臣、臣宾牟城督造办使台卫福方,不知九殿下大驾至此,有失远迎,臣失职!请殿下降罪!”

四周人群一听,这白衣飘飘的俊公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九殿下!一时间一片扑通声,人群纷纷俯首跪地,只有少数几个不要命的想一睹这九殿下尊荣,偷偷抬起头来看了两眼沐之,而后才心满意足地低下了头去。

而就在这几个好奇而激动的目光中,沐之却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朝那异样目光投来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张略微有些熟悉,却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脸。

见她看来,那脸立刻深深埋下头。她再仔细一找,却只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殿下,所有伤员已安排妥当!臣一定彻查坍塌原因,还请殿下宽恕臣几天。”卫福方颤巍巍地说到。

沐之回过神来,这卫福方倒是副恭谨克己的模样,不像是敢贪污建桥款项的样子。

她沿着河边,围桥头走了两圈,突然伸手,“咚”得一声,一拳打进了桥身。

众官员都吓了一跳,四周纷纷俯首的人群也都偷偷抬头,却见那身量纤纤的九皇子,一只玉手正插在坚硬的石桥桥身里,半截手臂没了进去。

她将手抽出来,一把和地上一样的灰粉石的石沫。

难道是我想错了?她皱着眉,举步踏出河岸。

卫福方一见大惊,赶紧叫到:“殿下万万不可啊!初冬冰薄,承受不住踩踏,殿下保重玉体啊!”

然而卫福方还没来的及阻止,沐之已然踏上了河面。

卫福方简直紧张得想要咬舌自尽,万一沐之在他这儿出了事,那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他拼命地在心里祈祷沐之快点走回来,可沐之不仅没回来,还在河面上绕着桥开始来回踱步。

卫福方直接吓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冰层薄若鹅羽,众人都吓得闭紧了眼,却半天也没听见冰层破裂的声音。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眼巴巴地看着沐之在冰面上轻盈踱步。

沐之凑到桥断裂处仔细看了看,伸出手指,夹住了一根细细的稻草。

她抬手又一拳打进桥的断裂面。抽出手时,摊开手掌一看,顿时眼神黑冷下来。

她覆手张开,粗细不一的稻草缓缓飘落在冰面上。

众人大惊:这石桥怎么变成苇子桥了?不塌才怪!

而此时,卫福方也已醒了过来,四下里一看,再看看沐之黑到极点的脸色,差点又晕了过去。

沐之冷笑:“卫福方,你可真是造福一方呢。”

卫福方整个人趴在地上不住地发抖,“殿下,臣......臣对此事毫不知情啊......督造办只负责接管下发的银两,派人监督,以确保桥梁按时完工,至于造桥的工事,是交给了当地的工坊......不在臣的管辖范围之内啊......”

“即使是工坊造桥,你也难辞其咎。”沐之冷言到,接着又问:“负责造桥工事的是哪个工坊?管账在哪里?”

卫福方赶紧四顾一番,小声道:“回......回殿下,是金石木坊......”

金石木坊?不就是几个月前给万一门建造大殿,结果大殿倾塌,被发现殿柱子中填充着稻草的那个工坊吗?还真是惯用的贪污手段!

那寺庙里的老主持在清醒时说过,金石木坊是赤水山庄名下的产业,那么和白轩辕派百忙之中的她来查的失窃案有什么关系呢?怎么就又查到了白南宫?赤水山庄去万一门挑衅闹事偷东西,跟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白南宫,赤水山庄,白马静沙寺,金石木坊,大桥坍塌,被盗家书......

沐之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数十个问题,却搜寻不到一个答案来回答这个巨大的谜团。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蹊跷了。

“金石木坊......”她皱眉深思,一边走回马车,一边反复念着这几个字。

那边,白慕容不耐烦地掀开车帘,大声道:“你还没出够出风头吗!还不快赶路!你非要全天下的人都认识你是吧!”

“认识?”沐之正想着问题,被他一搅合,便条件反射地重复了他的话。

白慕容气得跳下车来,两三步走到她跟前,压低声音道:“现在你万一门下有一万弟子,人多眼杂,你就不怕再以九皇子的身份现世,会招惹麻烦吗!万一这里有人认识你怎么办!”

沐之挥挥手,“怎么可能!我但凡出现在万一门,现身于江湖,皆面戴银瓷面具,遮住容貌。除了你和阮轼,玉弘蝶,洪错,司马云沚四个,没有人既在宫中见过我,又在万一门见过我......”

她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再在人群中四扫一圈,发现刚才还熟悉的那张脸已然隐没不见,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白慕容撇了她一眼,拽拽地摇着扇子不说话,但脸上分明写着:哼,怎么样,我说得有道理吧!

不等他得意地挖苦她两句,她却直接扯着他后领子,拖着他朝马车奔了回去,大吼道:“洪错!驾马!!”

他气得想骂人,一抬头,却看见她眉头皱成川字型,神情异常紧张肃穆。

洪错飞快地坐在车门前,一甩缰绳,马车立刻飞也似的跑开了。论驾马的力气,还真无人能出其右。

马车载着四人飞奔出城,后面两辆马车上的阮轼、玉弘蝶和司马云沚也在死命地赶车,但还是很快就落下一大段距离。

沐之紧一思索,眼睛一扫,伸手拽住白慕容的长袍,“刺啦”一声撕下来一条,又赶紧拿毛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哎你怎么不撕你自己的啊!”白慕容不愿意了,汲漠坐在他身后,“唰”地把剑抽了出来。

没工夫理二人,她拿出弓箭,将布条穿在箭头上,对准后面阮轼的马车,拉弓射了出去。

箭定在车门上,不一会儿,就见阮轼的马车放缓了速度,很快就看不见了。

“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你我既然结盟,你还处处瞒着我,这样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白慕容怒到。

沐之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回嘴骂他,而是放下车帘,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说道:“金石木坊是赤水山庄名下的工坊。这是那个老主持昨日醒来后告诉我的。而赤水山庄又和白南宫以白马静沙寺为联络点。换句话说,大佛失窃和大桥贪污款项的事,都是白南宫做的。”

“那又如何?”

“金石木坊的管账刚才就在人群里,但我没认出他来。”

“什么意思?”

“那时万一门大殿倾塌后,我曾在山上抓到鬼鬼祟祟的管账,当着他的面称呼我自己为‘风袂衣’,那时候我的面具不慎掉落,金石木坊的管账很清楚地见过我的容貌。也就是说,白南宫马上就会知道——我白夙沙就是武林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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