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次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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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娘仨吃完午饭后，马灵就招呼他俩和自己一同午睡。
劳累了一早上，她也是疲惫不堪。粗略地清洗一下自己的手脚就和两个小崽子爬上了炕，拉过两个枕头先让两个小的躺下，她再从炕柜里拿出一个放在他俩的中间，等会儿自己要在这两个左右护法的陪伴下入睡呢！
再把炕柜上的薄被子拿过来，看着乖乖地躺在炕上的两小只，马灵道：
“你们两先起来，把外面的衣服脱了睡觉更舒服。”
还有就是也不会把衣服给弄的皱皱巴巴的。
“好！”
俩异口同声地爬了起来，曜曜是直接蹭到她的身边让她帮忙脱。小丫头就自觉多了，不但自己利索地脱掉，还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旁边。
马灵把曜曜的衣服也折叠一下放在潇潇的衣服上面，她从炕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对他们说：
“你们先睡，娘去前面换个睡衣。”
如果只有潇潇的话，她倒是可以就在这里换。可是，曜曜这个小家伙也在，那她就要注意了，毕竟，小男孩和小女孩还是不同的，她得让他从小就明白男女有别。
完了抽时间要在炕的中间拉个帘子，以后不管是换衣服还是睡觉，都方便一些。
她心里暗戳戳的计划是，两个孩子以后和她住的。那曜曜这个小家伙会越来越大的，到时候晚上睡觉，她可以把帘子一拉。也就是几年的场景，到时候她可是不准备再在这里待着的，那两个孩子肯定也是要跟着她离开的。
不管她现在对着赵辰宇说的有多么好，那都是权宜之计。没办法，不那样做，她可能根本就没办法接近两个孩子，那还怎么去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古人都说：“宁和抹锅台的娘，也不跟做官的爹。”
这都是世代的人们总结下来的经验，万千离婚男女们的经验教训也同样证实了这一真理：孩子跟着母亲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她这辈子也并没有再找个男人的打算，那她怎么可能会把这两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家伙交给别人抚养呢？给谁她都不会放心的。
胡思乱想间，马灵就换好衣服过去躺下了。她把薄被子给娘仨搭在肚子上就闭上了眼睛。
两个小家伙还这个在这里动动，那个在那里戳戳，很不老实。她很是无奈地道：
“你们俩安静点儿，把眼睛闭起来，娘给你们讲个故事哦。”
“好！”
真是震耳欲聋，这是趴在她的耳朵边吼的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
马灵用白话给两个孩子讲起了《西游记》，她也不管会不会漏掉什么，只要大致上对就好了，反正也不会再有人来和她对质。
很快，两个小家伙就睡着了，马灵也顺势闭上嘴巴和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下午，马灵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进村子，路上没什么人，偶尔遇到一两个也是老弱妇孺。
孩子们看到他们还好，只是看到两个孩子穿着新衣服很好奇，走过来叽叽喳喳地和他们说话，对于他们的打扮更是羡慕的很。
至于那些大人，就是惊悚了。
原主以前可是从来没给潇潇买过新衣服，孩子一直都是捡着堂哥堂姐的衣服穿。而且破了烂了，也不见这个女人给补一下，好像听说都是老大家的给补的。脏了的话就使唤四五岁的潇潇自己去小河边洗，干不干净就不可知了。
就是曜曜，也只是在很小的时候穿过两件新衣服，后来他们是一直就没见过孩子有新衣服穿过。
现在不但给两个孩子都换上了新衣服和新鞋子，还把他们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这只能说明，这个女人的心都是黑的。
要不，你明明知道怎样才是对两个孩子好，但你不但不去做，还怎样埋汰怎样来，时不时地还连打带骂的，这是一个亲生母亲会做的事情吗？这应该是和赵家有仇吧？
就这，辰宇那孩子还让她又回到了这里？还能放心地让两个孩子跟着她，这是魔症了吧？
这些人心里一致都觉得，她这是被赵辰宇的扫地出门给吓着了，在赵辰宇面前刻意表现呢。
等赵辰宇一走，孩子们肯定会和以前一样，可能还不如以前呢。
人的本性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改变呢？
到时候，这两个娃该怎么办哟！
这些父老乡亲们真是为这父子三人操碎了心。
马灵看着她们一个个丰富的面部表情，真的也是醉了。
她能怎么说？他总不能跑过去向她们一个个地发誓保证吧？那应该就是她疯了。
因为就算是她保证了又能怎么样？试问，谁会相信？
现在也只能让日久见人心了。这都是原主的锅，现在自己变成了她，那她就只能慢慢地去让大家重新认识她了。
那些风言风语，只要不说在她面前，她就会当作不知道。要不能怎样？她还敢一个个地找过去和人家争个孰是孰非？
“娘！”
“娘，我和弟弟就在这里和姐姐哥哥们玩儿，你自己去石头爷爷家好不？”
他们身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小孩子，他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小家伙手里的玩具。这里面当然也包括四丫和二宝。
今天在这群孩子中间，她还看到了二房的小伟和二妞。
“好，你们几个就在这里玩儿，不要到处乱跑，等会儿娘过来，咱们再一起回家，知道了吗？”
马灵拍拍两个孩子的小脑袋，看着周围的另外六个孩子，都是不超过五岁的小孩子。两个是孩子大伯家的，两个是孩子二伯家的，还有两个是他大伯家隔壁的。
马灵这次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水果糖，放在潇潇的手里道：
“这几颗糖果，你等会儿分给小伙伴一人一颗。顺便帮娘看着弟弟，别让这臭小子到处乱窜。”
让两个孩子和他们两个伯伯家的孩子一起玩儿，既可以保证安全，还可以促进他们兄弟姐妹间的情谊。
“好！娘要快点儿来接我和弟弟哦。”
潇潇眨巴着她那卡姿兰大眼睛，萌萌哒地点点小脑袋。
“放心，娘很快就来找你们。”
马灵亲昵地捏捏她的脸颊，又把视线放在曜曜身上道：
“你要听姐姐的话，别乱跑，好好地和姐姐、哥哥们玩儿，知道吗？”
“嗯！”
曜曜紧紧地抓着他的铁皮小青蛙和小木马，急急地直点头。这孩子看到小伙伴们都盯着他手里的小玩具，正急着想和大家去玩儿呢。
“去吧！”
马灵放行。
“哇哦！”
一群小不点儿欢呼一声就拉着潇潇和曜曜向着孩子大伯家的方向跑去了。
这里本来就到了村子中央处了，距离赵家父母和赵家大伯、二伯家都不远。
她现在要去石匠家去买猪食槽子和鸡食槽子，顺道再去三爷家问问看她家的门窗都做好了没。
这几天的天气还不错，所以厂门阔户的没事，万一变天了呢？还是催紧一点儿的好。
再看看谁家有多余的菜种子，她就意思意思地换点儿。空间里的蔬菜种子倒是很多，但是总要有个出处吧?
她的记忆里，村子里有些人家是有洋柿子（就是西红柿）、茄子、黄瓜、莲花菜（很像21世纪的橄榄菜，但是却没橄榄菜清脆爽口）、豆角、白菜（就是东北人很爱腌酸菜用的那种白菜）、、、、、、
她等会儿就各样意思意思一点儿好了。
等会儿回去各样都种一点儿，到时候不但吃着方便，院子里看着也喜人。
其实，记忆里还有很多人家没菜吃的场景。这种的一般都是家里人太多了，粮食不够吃，所以就舍不得用地去种粮食以外的东西。想吃绿叶菜就只能去田间地头、或者山上去摘野菜了。
她现在的院子，准备除了种菜以外，再种一点儿甜软玉米、红薯和向日葵。
甜软玉米给孩子弄青玉米吃，现在的人可是很少有人能舍得给孩子们当青玉米吃的，都是等成熟了后，磨成粉或者弄成玉米糁子吃；红薯的话冬天没事干的时候烤来吃肯定也不错；至于向日葵的话就是好东西了，她准备都炒着当零食吃。
“吆！这不是我们马灵同志吗？不是都被男人给扫地出门了吗？这都出去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了几天了，怎么还敢厚颜无耻的来赵家沟的啊？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呵呵、、、、、、”
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年纪的女人挡住了马灵的去路，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和她年龄相差无几的女人。一个个都很是不屑地上下瞅着马灵，看着她的穿着打扮好像很是不耻的样子。听到这个姑娘的话后，几个人都捂嘴笑着，眼里的鄙视一览无遗。
刚刚说话的这个女人是三年前来到赵家沟下乡的知青曹可人，赵辰宇第二次回来探亲的时候正好被她给碰上了，可以说是一见钟情，自那以后，她就成了这个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个女人身后的那两个女人，一个是和她一起来下乡的刘静，另一个是村里大队长家的闺女刘梅花。
刘静是曹可人的跟屁虫，以曹可人马首是瞻；刘梅花是赵家沟少有的几个女高中生之一，常常有事没事的就会去知青点去找她所谓的志同道合的伙伴，所以就常常和曹可人、刘静俩混在一起。
为什么说之一呢？那是因为赵家沟里的赵家人都不是很重男轻女，有一些迹象也是因为这些年来娶进来了各式各样的女人，所以就造就了各式各样的家庭。
但是赵家的女儿还是都可以去上学的，但是能上到什么程度就因人而异、因家庭而异了。
现在这个社会普遍的重男轻女，所以，女子上学的本来就少，能够上到高中的更是少之又少。
“真是搞笑，我和你熟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吧？真是，自己一身骚臭味，就以为别人都和她一样呢！”
马灵才不会惯着她，一个来这里下乡的知青而已，有什么好傲的？
现在距离回城应该还会有几年，而这个女人已经下乡有三年之久了。
以前一来的时候，经常听村里的人说她的家人给她寄东西什么的，但是也就是半年的时间吧，后来就再没看到她有什么来信，或者是包裹了，一看就是家里应该出事了的。
所以，她还有什么狂的？真是不知所谓！
“你、、、、、、”
曹可人气结，这个女人现在竟然敢这样和她说话？以前她也没少对她冷嘲热讽，哪次不是灰溜溜地躲走了？今天竟然敢反讽她？
“你这个毒妇，真是活该被人抛弃。真以为长着一张狐媚子脸就天下无敌了？人家赵大哥还不是一脚把你给踢了，你现在也就是烂货一个罢了，以后看还有谁敢要你这种千人骑万人压的东西。啊!”
“啪!”
马灵毫不犹豫地赏了她一个巴掌，让她再嘴臭。
原主是对婆婆公公和两个孩子不好，可是在男女关系上却可以说问心无愧的。
干活方面更是一把好手，而且也很能下苦，就是两个曹可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女人现在竟然敢这么骂她，她这是活腻歪了吧？
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不管是谁，都绝对不能往她的头上扣。否则，随远，必打！
“你她妈的是个什么好东西？竟然敢这样骂老娘，这些年来老娘不和你计较，你以为老娘是病猫?你再骂一句试试看老娘会不会撕烂你这张胡乱放屁的嘴。”
“你、你怎么能打人呢？”
“你太过分了，我们村让你回来居住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你竟然还敢随便打人？你看我让我爹把你给赶出去。”
后面的两个狗腿子上前来护在曹可人的身前，纷纷用指责的话语对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得。
“我为什么不能打她，如果有人说你不三不四，每天和不同的男人睡觉，你还任他人去说吗？”
马灵很不客气地向刘静怼了回去。随后又面向刘梅花道：
“我过分？有人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难道我还欢快地接着不成？我现在打她还是轻的，你让她再骂一句试试，看我会不会撕烂她的嘴？还有，我的户籍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迁在了赵家沟，现在我既然回来住在了赵家沟，那我就一直是赵家沟的一员，你现在这是吃里爬外吗？”
马灵很危险地眯起了她的眼睛，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刘梅花能说出什么来。她今天既然敢动手，她就不带怕的。
她对赵家的所有长辈们卑躬屈膝，那是因为他们是潇潇和曜曜的长辈，她以前确实愧对两个孩子和两个老人。但是就面前的这三个女人？嗤！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你、、、、、、哼！你等着！”
刘梅花被她怼的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气急败坏地扔下这么一句话跑了。
“我们看你还能张狂多久，等着瞧！”
看来今天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是讨不到好了，刘静很是识时务地抓紧想扑上来的曹可人，对着马灵放狠话。
“你放开我，我要去撕了那个臭狐狸精！”
曹可人还挣扎着不想走，双眼赤红地想过去生吞了马灵似得。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让人给打过脸，真是气死她了！嘶！好疼！这个臭婊子，今日之仇不报，她就不是曹可人!
曹可人恨恨地边瞪着马灵，边在心里想着一个个恶毒的计划。
“可人，你冷静点儿！我们回去再说。”
刘静死死的拉着曹可人，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她的父母以前是曹可人家的佣人，后来国家解放了，她的父母才在曹可人父母的帮助下找了个厂子里的工作，当上了工人。可是因为曹可人家捐赠了所有的产业，所以他们当了厂里的领导。
前几年形式越来越不好，他们俩在两家长辈的安排下一起下了乡。没过多久，曹可人的父母也不知道被发配到哪里劳改去了。
她现在还会一直跟在曹可人的屁股后面，一方面是她喜欢曹可人的大哥。那个男人当初很是果断地和父母断绝了关系，所以现在还没出事。另一方面就是，曹可人在下乡的时候，曹家给她准备了很多钱和各种票据，而她自己家却非常重男轻女，根本就不会顾及到她的死活，她现在只能攀附着曹可人才能活的更滋润。
马灵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的背影，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她好好的走个路，真是招谁惹谁了？说来说去都是赵辰宇那个蓝颜祸水的错。
马灵看了一下附近几家探头探脑在偷看或者偷听的老妇人，真是无语极了。
她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去石匠家，她的事情还多着呢，可没时间再在这里浪费了。
“叩叩叩！”
马灵叩响了石匠赵有寿家的大门，这家也是木栅栏，院子里有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在玩儿，所以家里应该是有人的。
“彩华婶子在家吗？”
他们家一般都是赵有寿的妻子李彩华在家里带孩子和做饭，其他人都去上工的上工，打猪草的打猪草。
“在家，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随着声音的落下，出来了一个干瘦、但眼睛很有神的老妇人。
她瞅了马灵两眼，应该是认出了她，本来的笑脸慢慢地收了起来。看着马灵，既不让她进来，也不问她有什么事。
“二婶，我想和你家换一个猪食槽和一个鸡食槽，不知道现在有吗？”
人家没有招呼她进去，马灵也不强求。最起码人家也没有恶语相向不是？
“你、、、、、、”
李彩华其实也听家里人说了，说是这个女人又回赵家沟住了，而且还和娘家那边脱离了关系。
她家老头子也和家里人说了，让能照顾就照顾一点儿，别和一些长舌妇一样到处说是非，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一个女人生活也不容易。
可是，她就是不认同。你说你都结婚了，还一心向着娘家，什么都往娘家搬。真真的是是非不分、亲疏不分，这种糊涂的女人，真的是早离婚早解脱。
现在这个女人来到了她的家门口，说心里话，她还真的不想理她。但是想想老头子的话，再看看，面前这个笑容满面的女人，深吸了口气没好气地说：
“猪食槽一个三块，鸡食槽一个一块。”
多了一句话没有。
“那我现在把钱给您，家里可以给我送过去吗？您看我这小体格，也没办法不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古人诚不欺我！
其实，还有一个外姓人家卖猪食槽这些家具的，而且她如果去了的话，肯定会对她笑脸相迎的；但是，她却并不想去那里。一方面是，那家的女人很是斤斤计较，她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喜欢；另一方面则是，这个是赵家本家，虽然她现在和赵辰宇离婚了，不算是赵家人，可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她也要照顾自家人的生意不是？反正只要是她能在这个村子里买到的东西，肯定是优先赵家本家人的。
“你确定要的话，等会儿下工后，我让家里人给你送过去。”
李彩华不咸不淡地道。
“那就麻烦您了，这是四块钱，您收好了。”
马灵也没计较她的态度，直接从兜里掏出四块钱钞票胳膊越过栅栏递给在院子里的李彩华。
李彩华走过去接了钱数过后道：
“你完了就在家里等着。”
“好的，二婶！那我就走了，您忙啊！”
自始至终人家都没说让她进去坐坐，更不要说喝口水了。这是马灵遇到的第二次这么不解风情的人，第一次就是去赵三爷家订家具的时候。不过，上次她最起码还进了人家的院子，这次直接被挡在门外了。还说有机会的话和人家讨点儿蔬菜种子呢，现在看来，还是消停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