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炙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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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南海上空，距离地面几万米的高空之上，一架庞大的天刃系列战舰横架在此。
如此庞大的战舰，以地球文明目前的科技能力，根本无法探测到。
哪怕是超神学院所属的德诺三号全球卫星侦测反侦测系统，想要发现天使的动向，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与其他文明不同的地方在于，天使文明的战舰，不止拥有可怕的攻击能力，而且对于自身的防御和观赏性也同样不低。
她们的天刃系列战舰，更像是一个移动的空中花园。
天刃战舰舰体内，一座浮空小型山体之上，一众天使守卫在此。
看着中间坐在小石桌两旁的周怒与凯莎二人，她们一个个眼神中充满了八卦的神采。
天使追戳了戳一旁天使彦的手臂，对着她说道：“彦姐，这个火德星君你接触过，你知道他跟女王认识吗？”
“对呀对呀，他还叫女王陛下小奶莎！”
“呵呵，我怀疑这不是爱称吧！”
一旁的天使灵溪捂嘴偷笑了起来。
天使冷一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句。
“哼，他竟然敢调戏女王，要不是女王没有下令，我非得把他砍成烧鸡！”
天使彦翻了翻白眼，对着天使冷说道：“我看是他把你做成烧鸡才差不多。”
“喂！彦，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天使冷双眼怒瞪，这个家伙不自己说话就算了，还敢嘲讽自己。
“人家可是王级强者，你别忘了，女王可说了，他可是参加过怒海之战的。
他又不像是天渣，只有一个可能，他曾经帮助过天使！”
天使冷转头瞟了一眼中间的周怒。
“哼，那又怎么，就算他帮助过我们，大不了我就只揍他一顿给女王出出气！”
而坐在石桌一旁的周怒满头黑线，这个天使冷真的是耿直的可爱啊！
“我说凯莎，现在的天使们说人坏话，都不背着当事人吗？”
凯莎轻笑道：“可这只是调侃，而且她们很善良，不是吗？”
周怒更加无语了。
“你管这叫善良？”
“哦，你的意思是她跳过来揍我一顿我还得谢谢她们？”
并不知道周怒内心的吐槽，凯莎看着周怒说道：“那么，此刻的你，是以反天宫同盟会审判长的身份，还是以地球华夏文明守护者的身份来跟我谈。”
“有区别吗。”
周怒一挥手，座下的石墩直接变成了一个石质王座，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慵懒的躺坐在上面。
凯莎摇了摇头，站起身背向周怒，眼神看向了远处的云端。
“如果你是审判长，那么你没有理由阻止天使审判恶魔，如果你是地球的神……”
凯莎转过头，眼神平静的看着周怒。
“你阻止不了！”
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当年那个看到战友牺牲会崩溃大哭的凯莎了，而是已知宇宙诸神之王的神圣天刃王！
“况且，莫甘娜还杀了你曾经的学生艾兰，你不该给她报仇吗！”
听到这，周怒脑海里闪过一幕曾经回忆。
那个叫艾兰的小姑娘，衣衫破烂的跪在自己的面前。
眼神中那股倔强，周怒至今还忘不了。
“艾兰……”
周怒叹息了一声。
“凯莎，天使与恶魔的战争持续的时间太长了，你们将太多无辜者牵连了进来，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凯莎微微叹息道：“没有办法，正义永远伴随着牺牲，天使与恶魔也不可能共存，那种极端邪恶的主义必须消灭！”
听着凯莎还是在谈天使与恶魔的战争，周怒便知道，凯莎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她的真正意图了。
“凯莎，天使文明的发展并不需要如此大的牺牲，神河所谓的虚空会不会降临我不知道，但你的继承者现在还很难担当大任。”
“如果连正义秩序都会被摧毁，那么这个宇宙也就证明没有天使存在的必要了，正义的确很残酷，但它却又那么的美好！”
眼见凯莎没有丁点动摇的意思，周怒张嘴想要继续劝说。
而凯莎却直接打断了周怒想要劝说的话。
“曾经天使的审判长，正义秩序启蒙者炽天使，你比我更加了解正义秩序的诞生！”
周怒听言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是劝不动你了。”
凯莎微微一笑：“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冷酷无情的审判长，不过，能让曾经的审判长都无法辩驳，看来正义秩序并没有错！”
周怒哑然失笑。
凯莎的正义秩序的确是基于周怒而诞生的，但周怒当年在怒海之战所行使的正义，却比凯莎的更加残酷和无情。
如今凯莎治下的正义军团，她们的正义也开始慢慢往那个方向去了。
没有再跟凯莎去辩论对错，毕竟相比较他们这样的科技神明而言，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而一旁天使彦沉思的表情被周怒看见，只见他笑着说道：“彦，你怎么看待正义秩序？”
天使彦回过神，没有思索立刻回道：“已知宇宙有序进行的一种规则，是对自然法则的遵循，肯定生命对于宇宙的意义，绝对神权的集权统治。”
刚刚从凯莎的口中得知周怒就是正义秩序的启蒙者，天使彦已经对周怒充满了莫大的尊敬。
事实上不止是天使彦，在场的每一位天使在看向周怒的时候，眼神也全部变得崇敬了起来。
她们是正义法则的执行者，对正义秩序有着老一辈天使都没有信仰。
如果说凯莎是正义秩序的创建者，那么周怒就是正义秩序的发起者。
这就好比红色信仰者见到了马克思一样。
听完天使彦的回答，周怒深深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凯莎，他终于明白凯莎为什么非要一意孤行了。
正义秩序已经不再适合天使了。
又或者说，是凯莎存在的正义秩序时代已经出现问题了。
这也是凯莎哪怕清楚卡尔的手段，也没有反抗的真实原因。
并不是说凯莎的正义秩序对天使文明有害，而是凯莎如果还是天使之王，正义秩序就会彻底走向极端。
没有去反驳天使彦的话，周怒说道：“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理解的吗？”
天使彦点了点头。
“凯莎女王说您是正义秩序的启蒙者，您对正义秩序的理解肯定更加深刻。”
周怒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凯莎。
“我所理解的正义秩序，跟你们女王的有所区别，甚至可能会相悖。”
“那么……你，包括你们，确定还要听吗？”
天使彦迟疑的看了一眼凯莎，却见凯莎已经坐在了石墩上，拿起石桌上的茶杯，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周围的一众天使也都犹豫不决。
毕竟周怒可是凯莎亲口承认的正义秩序启蒙者，如果他说的跟凯莎所颁布的正义秩序相悖，那么她们该怎么去理解正义。
因为一旦周怒说出了口，有可能会像莫甘娜一样再次分裂天使文明的信仰。
看着想听又不敢听的一众天使，周怒会心一笑。
“好了，不逗你们了，看把你们吓得。”
见周怒只是在逗她们，一众天使看向周怒一个个恨的牙痒痒。
没有在乎这些银牙咬的咯吱响的天使们想要冲上来揍自己一顿，周怒开口说道：“你们知道吗，我认为这个宇宙中最好的衡量器材是‘天平’。世间万物只有用天平衡量，才能得出对等。于是，人们从中得到启发，开始拥有了秩序，而公平这个词也随之出现。”
见周围的天使们全部都认真的听着，周怒环顾了一眼继续说道：“同样我也特别喜欢人类发明的法律，我甚至一度认为法律是这个世间最完美的规则。别的发明让人学会驾驭自然,而法律的发明则令人学会去如何驾驭自己。”
“你们知道什么是人吗？在我眼里，人是神性和兽性的总和，就是他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
所以我说法律特别可爱，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就限制你不能恶到没边。它清楚每个人心里都有黑暗的一面，你想想可以，但做出来不行。
法律更像人性的低保，是一种强制性的道德修养，它不像宗教要求你眼高手低，就踏踏实实地告诉你至少应该是什么样。又讲人情，又残酷无情。”
听到周怒的讲解，天使彦此刻眼神变得十分严肃。
周怒见状却没有停下，接着说道：“为什么她们叫我审判长，因为当时我就是用那种近乎严苛的律法来约束自己，同时也用来约束他人。
然而可惜的是，因为某种原因，这套秩序还在摸索阶段，我便离开了天城。
而你们的女王便从中得到了启发，建立了正义秩序……”
“如果您现在还要创建这套秩序，那么就是与天使为敌！”
天使彦打断了周怒的话，语气突然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烈焰之剑直接指向了周怒，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而其他天使也反应了过来，同样将剑拔了出来。
她们为什么反应如此之大？
在她们的理解里，周怒所谓的法律，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它属于大同世界。
这是个绝对公平的秩序。
可一旦这种秩序诞生，它的第一个敌人就是凯莎。
作为诸神之王的凯莎，凌驾于所有秩序之上，对于周怒的这套秩序而言，她就是天然的敌人。
周怒错愕的看着这群剑拔弩张的天使们，被她们弄的哭笑不得。
而一旁的凯莎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
周怒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凯莎。
结果凯莎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周怒无奈的举起了双手，对着凯莎说道：“行了行了，我当年不辞而别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我知道你在报复我，怎么，看到师傅丢脸你开心啊！”
看着周怒一脸无奈的表情，凯莎笑的十分开心。
“彦，行了，别吓唬他了。”
而一旁的天使彦笑嘻嘻的收回了剑。
“没想到，天使资料里的炽天使审判长，也会害怕呀！”
周怒听言白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这群家伙在演戏？
开玩笑，虽然周怒说的这套公平律法秩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会将凯莎当成是天然的敌人。
可别忘了，它是需要执行者的。
那么什么样的执行者会比凯莎更加合适呢？
所以，前面说的根本就不成立。
这群护卫天使们这样吓唬周怒，不过就是暗中得到了凯莎的授意吓唬周怒罢了。
凯莎双眸满是笑意，看得出来她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我尊敬的师傅，我可以原谅你，但有些人可不会哟！”
“什……什么？”
周怒满头雾水。
难道是鹤溪？
可他跟鹤熙可没有师徒关系，当年她可是基兰的徒弟。
不过，那个皮皮熙要是整人可就有点麻烦了。
就在周怒不断猜想的时候，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审判长，炙九可想死你了呢！”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