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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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聂夏鸾被绑架那次，给俞越送消息的那个字条，署名就是孙荣！”李兴一说。
朴佑臣突然停了手里的动作，花了几秒钟消化这信息量，答案呼之欲出，为什么查他？
“你是怀疑那个孙荣其实很有可能跟你一样是卧底！是我们的同伴？！”朴佑臣惊呼。
“嗯。”俞越冷淡地丢了个字过去便没再说话。
第二日，向夕又去医院探望了芝瑾，只不过这一次，她是在俞越出门后偷偷去的。她段然不会害俞越，对芝瑾，却也是抱着十二分的歉意，她又给芝瑾做了一份便当，看着芝瑾一口口吃下，怎么也说不出拒绝芝瑾与她同住的话，毕竟一旦拒绝，就意味着把芝瑾往火坑里推，她再无翻身之日了。
“今天你那小男友没同你一起来？”洛然走进病房，向夕还在思索怎么将话说出口，冷不丁被她吓了一跳。
“是……是啊，他今天有事。”向夕掩饰着自己的慌张，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出门而未跟俞越说，心中很是忐忑。
“这样啊……”洛然核对着药单说。
“向夕你做得真好吃，真的好想每天都吃到啊！”芝瑾说着，向夕不由得低下了头。
“你怎么了向夕？”芝瑾问。
“对不起芝瑾，我没法答应你过来跟我住的请求。”向夕低着头声音有些小地把话说完。
“为什么？”芝瑾顿然没了食欲，失望地问，尽管这个答案她早就料到了，尽管向向夕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是她的本意，但她还是存有那么一点希望，因为俞越的能力，俞越就像开了挂一样无人能挡，短短时间从走私小弟到各路老大都颇为忌惮，即便进过警察局也总是安然无事，还不知道何时结交了明家，被下几次毒都挺了过去，对向夕百般维护和信任，或许和向夕在一起也能得到他的庇护助她脱离苦海吧？
“是俞越不愿意？”芝瑾又问，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向夕，哪知向夕不愿她记恨俞越没有回应。
“那就是你不愿意了？”芝瑾挑眉问道，将餐盒放到一侧，不再继续吃了。
“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向夕急了。
“人家小两口过的好好的，姑娘你去了人家怕是不方便吧？”洛然以局外人的口吻插了句嘴，查完房正欲离开，真是听不下去这两人的对话了，心里想着这芝瑾就别去害人了吧！
“你懂什么？”芝瑾急了，对着向夕就开始质问道，“你怎么能你自己舒服就不管我的死活了？还虚情假意的给我送饭！有什么用？！凭什么你就这么好命？我就要吃这种苦？！”
“芝瑾……”
洛然出了病房却未离开，仔细回想了昨日在检测室向夕那低声下气跟俞越解释的模样，俞越从头到尾都没表示过什么，任她伤心着连张擦眼泪的卫生纸都没递过一直在沉思，要真说是恋人关系向夕受宠，还真不见得。洛然不由得摇了摇头。
“啊！芝瑾！你怎么了？！”向夕着急的声音传来。
闻声，洛然冲进病房，见芝瑾如同昨日一般又是情绪激动后昏厥，急忙叫了急救。
直到芝瑾状况稳定，洛然才找到向夕要餐盒检测，结果不出意外，又检测到了pcp的成分。
“昨天被害成这样，你怎么不长记性呢？”洛然寻了处无人的地方，将餐盒还给向夕，“这可是犯罪！我就算答应不报警，也架不住这种事情三番两次在医院出现，你今天过来，我看俞越根本不知道吧？”
向夕耷拉着脑袋，恨自己为何这样蠢笨，许是料到了芝瑾要故技重施，俞越才不许她出门的吧，看来芝瑾真的是有心人害俞越的棋子啊！
“啊……”
向夕倒地的声音传来，洛然赶忙转身，什么也未见，只觉后脑一声闷响，也失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手脚被人困着，眼睛被人蒙着什么也看不见，就连嘴巴也被人封上了，这地方静得可怕，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身边又有些什么人。
许是料到了她会醒来，没多久她就听到了开门声，她坐在地上，向墙边靠了靠，仔细地辨别着脚步声。就一个人，脚步很轻，走到洛然面前缓缓蹲下，伸手揭掉了她嘴上的胶带。
“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洛然急忙问。
然而，却未得到对方的回应，只是嘴边送上了玻璃制的容器边缘。
“喝水。”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年轻的男人，语气中没什么情感，显然不想跟她啰嗦，经过了芝瑾的大戏，绑架她的八成跟毒贩脱不了干系，怕那水不干净，洛然也不肯贸然喝下，紧闭着嘴。
“没毒。”男人似乎猜到了洛然的顾虑，又说，“你总得活到有人来救你。”
“你是谁？为什么给我送水？”
“你要是死了，对我们也是个麻烦。”男人没功夫与洛然扯闲，说罢，便捏开了她的嘴，直接将水往她嘴里倒，没料到会被这么对待的她连呛了好几口水，待她稍微缓过来，还没来得及问向夕在哪就又被封上了嘴，脚步声由近到远，最后是关门声。
男人离开了关着洛然的小屋，从废弃的台阶式电梯上步行走下，那是个很大的、已经废弃了的破旧商场建筑。
“老孙！”迎面过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对着男人叫道。
“这女的八成知道些啥，所以我们都绑来了。半道上晋哥把那个向夕要走了，没办法，这女的怎么处理？”
黑夜里除了明月没什么光源，他们连灯都没打，却依旧掩不住孙荣那印着月光的深邃的眼，那里面看不出一丝情绪，倒莫名让人发冷。
“别死了就行。”孙荣说。
“得嘞！”
刚抬脚走出去几步，许是想到了什么，停住又说：“别碰她，少节外生枝。”
“明白。”这两个字里的喜悦成分显然比起刚才降低了许多。
确定了这帮人不会胡来，孙荣头也不回地走出废弃商场，开着一辆越野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