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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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王崭整装待发，从今天开始，他便要正式上岗，进行废墟城市的探海工作了。
昨晚柴浩没有回来，王崭以为他又被锁在门外了，打了电话才知道，移植弹银的手术要办理很多手续，来回折腾很麻烦，所以柴浩就在医院里先凑合一宿。
“别忘了你欠我的两顿饭，等我出院，一定要吃穷你。”
王崭看着柴浩又发来短信，脑海中浮现出他打这几个字时贱兮兮的模样。
探海员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每次探海的时间不确定，有长有短，不过据特训队伍里的同伴说，新手第一次探海基本都在七天之内，不会太久。
“七天......”王崭估摸着时间，等他回来，柴浩差不多也出院了。
出门之前，戴星玥给了他一个玉符，并告诉他用巫术加持过，可以逢凶化吉。
王崭连声道谢后，随后便离开了别墅。
半个小时后，他按照要求出现在基地缓升舱的更衣室内，大部分队员都到了，摩拳擦掌，对第一次入海探险感觉十分新奇。
每个探海员都有定制的鳕鱼皮潜水服，这种衣服贴合皮肤，韧性极好，抗压性也很突出，面罩部位内含一个微型制氧设备，可以一直保持呼吸的顺畅。
换好衣服后，所有人跟随教练员，来到缓升舱的基台上。
领队吹响口哨，将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全体都有了，立正~”
“大家听我说，第一次探海，我知道你们都很兴奋，但是，一定要听从指挥，我会在耳机里告诉你们，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
“还有，所有人一定要把你们身上的安全扣，系在缆绳上，没有我的命令，一律不许私自解开，你们已经不是幼儿园小孩了，我的话能听明白吧。”
“能~”，“能~”……
大家都被这参差不齐的“能”字逗笑了，领队在前面也想笑，但是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好，一分钟整队。”
有那么一瞬间，王崭觉得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集合完毕后，所有探海员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到缓升台上，参加废墟探海的队伍不止他们一个，前面的人离开之后，他们才登上已经等候多时的速驶囊车。
囊车疾速前进，在底滩上留下两道印记。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城市废墟，王崭回忆着秦如意给他的地图，发现他们的行动轨迹，其实就是绕着基地的边缘走了半圈。
领队下车之后，再次清点了一遍人数，随后在耳机里示意大家出发。
所有人都听从口令，下饺子一般涌进海水之中。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真正入海的这一刻，探海员们才知道人类的渺小，他们像叶子一样，被海水肆意的玩弄，这才理解领队为何让所有人扣好安全扣。
与想象中的不同，深海的海水终年不见阳光，冰冷刺骨。好在出发前已经做足了热身运动，避免了抽筋的情况发生。
这里已经不属于基地的照明范围，不过通过头上的探照灯，还是能看清近处的环境。
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撼，废墟的大部分本体已经被泥沙覆盖，只留下一些残垣断壁露出尖角，到处都是被岁月腐蚀过的痕迹，所有金属结构全都锈迹斑斑。
能感觉到，这里曾经是一座极度辉煌的城市，虽然多数建筑已经损毁，但还是能看出一些风格特点。
深海基地的工程师们，专门针对清扫工作设计了一套极其完美的探索机构，这套机构由上万根手臂粗细的缆绳组成，密密麻麻，横纵交错。
每有四根缆绳交汇，便形成一个单元格，再由无数个单元格形成面，乍一看，像一张网扣在了废墟之上。
探海员们回忆着训练时教练强调的要点，将身上的安全扣与头顶垂下来的缆绳相连，这样，既保证了探海员的安全，又能在作业时沿着缆绳快速移动。
每个人的头顶，都有一个尼龙袋，里面装着钩子、刷子、水动力喷枪等，各种工具一应俱全，伸手就能够到，他们的工作便是利用这些工具，在废墟之中筛出还有价值的东西。
领队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忙碌起来。
王崭没有心急，先是仔细观察了一阵，从风格上来看，这应该是一座现代城市。
可现代城市，又怎么会被海水淹没呢？
入眼之内，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除了部分金属还保留一点原来的样子之外，其他所有的建筑材料基本都已经被海水侵蚀得相当脆弱。
稍微一碰，便化成齑粉，扬起的灰尘随着海底暗流，瞬间淹没了整支队伍。
由此可以推断，这座城市已经被封存了相当之久。
难道历史记载出现了漏洞，曾经存在过一段超现代的科技时代吗？
探索了半天，王崭一无所获。
其他队员也是一样，在废墟中不停翻找，但几乎都是什么都没找到。
经过询问才得知，这片区域已经被先遣队员用探测仪探索过一遍了，不过也有遗漏的可能，第一天只是为了熟悉环境，所以对他们的要求不高。
很快，两天时间过去，众人手中依旧空空如也。
每当到了夜晚来临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按照约定，在最近的微型补给站过夜，补充体力。
到了第三天，有个胆子大的队员，搜寻无果后，便私自降低了缆绳的高度，寻到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建筑，钻了进去。
周围队友见他迟迟没有动静，赶紧报告了领队，领队赶过来之后，没有说什么，而是在原地等候。
过了一会，那个队员终于钻出来了，怀里还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金属盒子。
这个盒子只有拳头大小，周围镶嵌着不知名的宝石，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奇怪文字，看起来颇为神秘。
“很好，这是弹银原坯。”
领队见状，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竖起了大拇指，众人从耳机中了解到，弹性秘银便是从这个金属盒子里提炼出来的。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全都围过来，相互传阅。
有了这个先例，大家都开始降低下潜高度，钻到还有空隙的建筑中仔细搜所。
这片领域距离深海基地已经很远，属于“废墟探索计划”十个阶段中的第二个阶段。
不过领队还是提醒道，尽管这些建筑已经风化得十分松散，快和泥沙混为一体，即便塌方也不会致命，但还是要小心为妙。
王崭也加入其中，将缆绳放长，一个猛子钻进废墟之中。
“嗯？”
游了一会，他来到一处圆顶建筑里，突然感觉到，前方似乎有着一丝极为虚弱的生命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