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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自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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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林影取得了“县官”和“现管”的好感,目前待遇尚好。

达雅也允许她在吃饱喝足在宅子里转一转,但是短时间内不准她再去工作过的地方,怕她想起以前受的苦,对家中主人怀恨在心。

花园暂时去不了,但卢米埃在底下的村子里还有一处收拾得很不错的小农庄,是打猎的时候住的,环境很好。

卢米埃决定带着“女儿”去小住几日,正好培养一下“父女”感情。

之后他就要出发去情妇家,直到来年春季才会回来。

林影只能争取时间和珍妮见一见,两个人在前院一起玩一会儿。

红头发姑娘挺高兴小伙伴的境况变好,之后却慢慢不大开心起来,可能对于两人身份的落差也感到了失落。

林影没什么办法,因为她自己其实处境堪忧,珍妮懵懵懂懂,还不能明白。

自从米亚当了家,之前同样被女主人排挤走的达雅就和他结成了统一联盟,主人重视的女孩想找个玩伴可以,但决不能再和以前认识的人有所牵扯,不然她永远忘不了自己以前遭受的待遇,会和卢米埃离心。

达雅在自己邻居家找了个女孩,充作林影的贴身女仆。

女孩名叫波比,年纪不大,才十三岁,但是已经订了婚,本来不久要嫁出去,谁知那家的儿子得病死了,她的婚事就暂时要停一停。

达雅知道波比的为人,平时不爱说话,老实勤快,便挑了她来卢米埃家照顾林影,也充作自己的眼线。

卢米埃直接就同意了,雇佣的薪酬给的很痛快,让她专心照顾林影。

林影在某天夜里又参加了一次加餐聚会,汤姆和懵懵懂懂的吉姆待她一如往常,珍妮却有些小别扭。

她叹口气,心里知道可能这段友谊就要终止了。

原本以为有机会出门,谁知道一场突如其来,连续几天的大雨,打消了卢米埃的行程安排。

哪儿也去不了的商人只好在家发脾气,诺拉太太就是承受他怒火的人。

卢米埃训斥了夫人,不让她再插手家里的事情,也不许她再动用家里的钱财。

要打牌可以,用她的私房钱打。

诺拉太太自从知道被骗后哪还有心思打牌,早就偃旗息鼓,安分了下来。

这些事都没有当着林影的面,在她面前,卢米埃是一个特别善良慈悲,爱护养女的好父亲。

虽说他将林影接到主屋生活,还派专人照顾,明确了小女孩作为他疼爱的养女的地位。

不过面对她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敢让女孩叫他爸爸。

总觉得莫名其妙的全身不舒服。

于是就将错就错,以自己刚回来时脱口而出的“卢米埃伯伯”的身份自居,在听了几声“伯伯”、拜会了领主和镇上的体面人家后,就带着仆从米诺抓紧时间出发了。

夏季雨水丰沛,一旦下雨就是接连不断。

卢米埃升起了早日离去的心思。

这几日在家里休息不好,一睡着就做梦,梦见自己“收养”菲丽丝的事情被拆穿,身陷囹圄、或者因为生意失败而破产,不得已流落街头成为乞丐、更有甚者,是诺拉太太在他走后继续打牌挥霍,将他最后一点家底都输了个一干二净,结果他得了重病,却找不到医官治疗……

吓得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半天缓不过神。

毕竟梦里的情形太过真实了,不管是饿着肚子乞讨还是重病的感觉都和真正发生过一样。

看来还是早点离开诺拉这个晦气女人为好。

毕竟他是一回到家才开始噩梦连连的,肯定是这个女人给他带来的祸事!

再下雨必定道路难行,早点出门,还能早点与情妇们相会。

到时候或者可以生几个孩子,比在家里守着个败家女人强多了。

林影无语地最后一次把卢米埃的梦话听完,就在次日送走了这位志得意满的商人,并最后一次给他下了一重暗示。

直接杀了这种人太便宜了,从肉体上毁灭一个人简单,但是最好是让他长久地“享受”没有尽头的痛苦。

炮制卢米埃,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吃到苦头。

身体没病没灾,却一直源源不断地产生神经性的痛苦,在如今的医学条件下,医生什么都查不出来。

而卢米埃的帮凶米诺,也讨不了好。

接着,林影开始了和达雅朝夕相处,与女主人和希拉小姐互不干扰的休养生活。

卢米埃走后,达雅正式接管了了林影的生活,跟米亚要了旺妲负责三餐。

是的,为了尽快补充营养,林影被特许可以享受早中晚三餐外加下午茶的特别照顾。

有很多次,她都觉得自己是正在被催肥的乳猪。

长肥了就是进入烤炉的时候。

厨工旺坦算是升级成为了主厨,她手下带了两个帮工,负责她和达雅以及照顾她的人的饮食。

这位老嬷嬷充分领悟了自家老爷的意图,天天给林影洗脑,讲述“卢米埃伯伯”的慈爱。

在她口中,过了一段时间苦日子的林影应该感恩,因为诺拉太太是个坏女人,她让女孩吃不饱穿不暖,还让自己的侄女欺负她。

直到英明睿智的伯伯回来,训斥了诺拉和希拉,给了可怜的小菲丽丝食物和衣服,让她免除饥饿和寒冷,离开坏人的欺负,给了女孩遮风挡雨的结实屋子,让她不会在漏雨透风的草屋子里瑟瑟发抖。

这一切都是老爷,也就是卢米埃伯伯的恩赐……

林影总觉得这个说法似曾相识,直到她被身为教徒的达雅嬷嬷带去教堂做礼拜,这才发现这不是神父,不,这个世界叫神官,神官布道时的说法吗?

只不过老嬷嬷把神替换成了卢米埃。

林影……

让她被卖了以后还要感激卢米埃,对不起,不可能的事。

几个月或者一年之后商人就会把她带走卖个好价钱,她必须想办法从卢米埃家甚至水潭镇脱身,寻找“自己”真正的家人,或许拥有尽量能自主的生活。

在她的考察中,教堂是一个突破口。

不管怎么说,在达雅的带领下,林影第一次走出了卢米埃家,来到了镇上。

教堂是水潭镇最宏伟的建筑了,外表采用一种巨大坚硬的石头建造,内部装饰华丽,庄严肃穆。

就算门前的小广场也是夯平的石子地面,下雨都不会太过泥泞。

每隔六天,平民和水潭镇“上流社会”的体面人家都会一起到教堂做祷告,听年轻负责的汉米顿神官布道,洗礼,还会在仪式结束后领取一份圣餐。

林影领到的第一份圣餐是一块没有木屑和沙子的黑面包,可能稍微过了下筛,面包的口感仍旧厚重难嚼,但是在场的自由民吃的很认真,没有到奉若珍宝的程度,但仍然很郑重。

鉴于很多人在神官诵读经典的时候打瞌睡,郑重的态度应该不是出于对教会赐礼的表示,那么林影相信这种品质的面包农民们并不是经常吃。

难怪人们都说卢米埃家仆人的生活水准高,财大气粗的诺拉太太功不可没。

不过换了米亚管家,仆人们恐怕生活水准要恢复到春荒时期的水准了。

家里的雇工分批辞退了一部分,珍妮目前幸运地不在其中,但是日子也没有以前好过。

林影已经不止一次听吉姆抱怨现在连半饱也吃不到,珍妮也主动申请去花园和他们一起工作。

仨人天天寻摸吃的,还是饿的眼睛发花——因为其他仆人也看中了那块宝地,时不时就会过去偷偷弄点东西填肚子。

林影只能悄悄偷渡一些面包和肉干过去,但是对于三人来说,饥饿仍然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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