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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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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掠过依旧茂密的树梢,向着遥远深蓝的天穹一去不回……

空旷的走廊尽头,晏淮按断最后一个不知道何时已经成为空号的号码。心中强烈的猜忌压不下去,他抱着胳膊在附近来回踱步思考着,心乱如麻。

单单是一个监控视频就有蓄意的嫌疑了,很难相信最后的真相会有反转。倘若是真的,那幕后者真是够胆大包天的。

要撞却不撞得彻底,人也没伤到几分,看起来就像一场生涩的碰瓷。

但晏淮品回忆着方才负责人发到乔助理手机里的监控视频,越品越感觉蹊跷,不像碰瓷,而像警告……

拭目以待……拭目以待……

晏淮脑海里频频出现这几个字,随之一帧帧艰涩窒息的过往画面如黑云压城般涌上来。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他决定不再纠结。返回到傅驰所在的休息室后,晏淮发现乔谦已经回来了,正在汇报进展。

他只听到最后一句——绝不姑息。

那就是蓄意了……

但会是谁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这样身份特殊的人下手?

原因还在进一步核查当中,谁都不得而知。

乔谦已经离开房间,晏淮还在盯着窗外出神,傅驰忽然问了他一句——“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是有什么想法吗?”

晏淮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他看了一会儿,摇头说没有。傅驰不追问他,而是抬了抬手,叫他过去。

晏淮依言来到他跟前。

傅驰站起,用柜台上多余的棉签沾了些碘伏,手指压下衣领,替他给脖子上的伤口消毒。

“刚才怎么没有叫医生给你处理一下?”

一路过来都是火急火燎的,外面的风太冷,吹得人都快没知觉了,晏淮这会儿才感觉到脖子上有轻微的疼痛,想来伤口也不深,他躲了躲,说自己来,但傅驰却让他别动。

说起来,这个小伤口的存在还是因为傅驰——

晏淮赶到现场的时候货车早已不见踪影,司机被困在驾驶座上,傅驰在后座上昏昏沉沉的,两人都不太能动弹;最后还是晏淮与姚云峰两人匆忙赶到,拨开了看热闹的人肉围墙,把人从车里解救出来送到医院后又通知了乔谦……

晏淮估计自己的脖子就是在那时候被玻璃划伤的,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解下了,疼和冷一起挨着,什么都不知道。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在鼻端萦绕着,经久不散。晏淮抬手揉了揉鼻子,傅驰却眼尖地发现了他手上也有一道划伤——“今天辛苦你了。”

晏淮说没事。

弄好手背,傅驰又将他的手掌翻过来察看,把袖子往上撸了一些,只见半截手臂白皙如玉,没有半点瑕疵。

缠在腕子上的红花梨木手串吸引力十足,仔细看还能看到蛰伏在皮肉下若隐若现的血管,以及一道微微凸起的、长条形的小伤疤……

只有末端露了出来,其余的都被手串给挡住了。

当初晏淮住进南湾墅的第一晚就被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傅驰知道他左手手腕上有疤,但没见过具体是什么样的。他不是第一次好奇了,但手刚刚有动作,晏淮就立即抗拒——他手腕一翻,直接脱离了傅驰温热的掌心……

“谢谢傅先生,都是小伤口,不打紧的,我回去贴个创可贴就好。”

态度礼貌又客气,但这分明是在掩盖某种情绪……

傅驰正要说点什么,虚掩着的房门忽然被敲了敲,紧接着姚云峰小心翼翼地探进来半个脑袋……

晏淮如见救兵,立刻告别:“傅先生,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出门并行了几步,姚云峰就眼尖地发现了晏淮脖子上的伤口,问他怎么回事。

晏淮说是不小心的。

看着不严重,姚云峰也就没再理会,而是又问道:“这都快三点了,你一会儿是回家还是去我家?”

消毒水的气味到处都是,晏淮心不在焉地捂着鼻子,说:“回家吧。”

周围略有嘈杂,他说得又小声,姚云峰听不清,扭头刚要再问,路过拐角时却不小心撞到了人——

“哎!不好意思。”

对面是两个看起来已经工作了的男人,三十出头,身形高大,穿着很普通。

“没事没事,他皮糙肉厚的没关系!”其中一个态度很友好,另一个默不作声。

晏淮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不禁感慨,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可谓是奇妙无比啊……

南方午后的阳光很烈,哪怕是在寒冬时节,也显得格外炙热。

从云端悠悠闲闲地罩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上,又轻飘飘穿过冰冷的门窗投进来,照得原本雪白的墙壁如同着了火一般……

空气中飘荡着细小的灰尘,四周的嘈杂忽远忽近。

晏淮定定地看着对面那副熟悉的面孔,时间仿佛凝固,却也只是几秒之瞬。心里的疑惑刚起,他就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揪着姚云峰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乔谦敲门而入——“董事长,交通支队的白支队到了。”

傅驰关上窗转身,就见屋里多了两个人,看上去还有些风尘仆仆,估计是匆匆赶来的。

傅驰客气地对他们说,“大过年的辛苦两位跑这一趟了。”

两人自我介绍着,一个姓白,一个姓邓;一个是交通支队的支队长,被领导派来拜访这回身份非同一般的交通事故受害者的,另一个则是陪同。

人情世故无非也就是那几句话,深表敬仰之心、诚恳致歉之意,被冠上种种动听的言语,说得那叫一番情真意切,叫人如何计较都不是了。

傅董事长虽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着长大的大少爷,却也没有养成脾气暴戾、爱无端迁怒于人的性格,面对白队客气诚挚的发言,只平淡冷静地提了一个要求——尽快彻查到底。

白队表示一定。

毕竟还是过年,傅驰也不愿做那耽误别人阖家团圆的恶人,等人家该表示的表示完了,自己该要求的也要求完了后,便吩咐乔谦代他送客。

临出门之际,那位邓姓队长忽然顺嘴似的提了一句话,叫傅董事长兴趣大增。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隔绝了白队长满是疑惑的视线。

“不知道邓队是在哪里见过的?还请详细说说。”

傅驰往高级休息室里的真皮沙发上一坐,眼神专注地看着邓开军,眸中含有三分笑意。

试探不成反被审,邓开军顿时语塞。

傅驰微扬眉梢,示意他开口。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围巾这种东西,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呢。”

一个从事刑侦工作的人,不说能过目不忘,记忆力起码要敏感,心思要缜密。邓开军干这一行少说也有十年了,“看错了”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荒谬至极。

傅驰显然是不相信的。

“邓支队看上去不像是个不识时务的人啊。”

“傅先生,干我们这行的您也知道,这关乎工作的事情,是不能随意对外透露的,还请您多多见谅,别为难我这小人物了。”

傅驰赞同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也理解。”他说完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叫邓开军好一顿犯难。

傅驰也不催促,就那么镇定自若地看着人,眼神平淡得近乎冷漠,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叫人不舒服的地方。

但钱权压人往往不动声色,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有太明显的动静。

邓开军咽了一口干唾沫,说:“其实我了解的也不多……要是老邱还在的话,傅先生能知道的会更多一点。”

二十分钟后,紧闭着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只见邓开军神情恍惚地走了出来……

白队小声问怎么了,对方瞥了一眼身后屋内,摇头不语。

送完了客,乔谦又一次敲门进来。

“董事长,更少爷刚才打不通您的号码,打到我这儿来了,问了几句这边的情况。”

傅驰没有理会这个,他站在窗前,透过六层的高度俯视着楼下马路边正步向出租车的两个年轻人,他说:“秦渺那个朋友——邱小绵,不管愿不愿意,尽快把她找过来,我有些事要再问问。”

“我知道了。”

乔谦退出去后,偌大的休息室里又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

傅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围巾,饶有兴趣地看着。

这是手工编织出来的东西,功夫很深,做得极其仔细。大片的深绿色中,落在尾部的一个白色小标志格外抓人眼球——一个大写字母“Y”的旁边是一个象形字,笔画难认。

傅驰盯着这个小记号看了许久,拇指似依恋又似思索地在上面碾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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