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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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爷，该女子约莫十八九岁，应是被活活掐死的，身上有许多被殴打的痕迹，身体没有其他伤口……”李青听着仵作的陈述，又拿出那根棍子在那翻找……
“殿下……”
萧启明侧头看见李青那根棍子上挑着一个面具残片……，将残片放在地上，李青继续在那尸体附近寻找，一片、两片、三片..........，
终于拼成了半副面具，半副伶人面具..............
此刻以言均的视角，靖王和这位年轻公子都蹲在面具旁边，若有所思的样子..........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都轻点了一下头。
萧启明起身：“走吧，去拜访一下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府
下人们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都躲在角落里，唯恐听见了什么或者被撞见后迁怒其身。
“逆子、你这个逆子，你这是要害死我，害死我们全家.......”正厅里，钱利来双手背在背后，肥胖的身体反复的走来走去，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气急败坏，面前跪着一个年轻人，满脸透露着愤怒，不甘示弱的回怼:“是我和香儿情投意合，你怎么可以娶她？还有那萧慎欺人太甚.........”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扇来，打得年轻人晃了晃身体，一屁股跪坐在地上，钱利来还举着右手浑身直发抖的说：“住嘴，魏王殿下哪是你可以随便直呼其名的。你以为是我想娶的吗？ 啊？你知不知道这是故意来恶心我们父子的。天下间那么多女子，那只不过区区一个伶人，你失手杀了她也就算了，你竟然将他丢进了护城河里，简直愚不可及、愚不可及..........”，说到后面两句都有些喘不过气，又来回走了两步，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
“老爷，靖王殿下到了.......”一个下人站在门口来报
“什么？.......靖、靖王.....靖王殿下...”钱利来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他张着嘴，声音都透着哆嗦。他直觉靖王此次来者不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年轻人，“快、快、快走，收拾好包袱即刻就走”，边催促边去拉地上的年轻人。
年轻人不解，为什么一个靖王能把堂堂户部尚书吓成那样，“我走去哪？我为什么要走？那靖王刚刚回京，一没兵权，二没人脉，我们怕他作甚？”
“混账，那靖王殿下统帅二十万靖边军，镇守边疆七载，虽然没了兵权，但绝不是我得罪的起的，还不知道你将那刘香儿投进护城河中有没有人看见，说不定都有人报官了。”钱利来觉得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就是来收他债、索他命的。
年轻人已经从地上起身，摇着头道：“不可能，钱大说绝对没人看见。”
钱利来摇了摇头，急切的对着年轻人道：“盈儿啊，先出去躲一阵，过了风头再回来。”随后招呼下人:“来人，来人……”角落里的下人们都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愿意去，昨晚那么大的声音可是谁都听见了的，唯恐惹祸上身。
“来人，一个个都死了吗？”钱利来走到门外，终于来了一个下人，钱利来也顾不上教训，只说“赶快、你护送少爷出城。”年轻人和下人离去，刚走出正厅门口，他抬了抬手，：“等等，叫上钱大一起走，从侧门出。”
户部尚书府
一行人到了门口，靖王对言均耳语了几句，言均对随行人员一挥手，所有人随即散去...........
李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上了台阶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刚好露出一个脑袋，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公子和他身后不远处同样年轻的公子，“劳烦前去通传，靖王殿下来拜访钱大人。”
“靖、靖王？”脑袋继续迷糊，但是听声音应该是有点懵。
李青似笑非笑的给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看过去。“对，靖王殿下，”同时一巴掌拍到门上，瞬间提高了声音，语气冰凉，“还不快去传............”
“是、是、................”门都没关就吓得跑了。
“殿下，请……”李青将门推开，微微一欠身，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启明看着李青一脸似笑非笑的站在那，伸手拉了他一把道:“别闹，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快走到庭院时，老远就听到咆哮声传来，李青拉了一下他的手臂，将他拉着站在旁边，自己便站在拐角处看着正厅……
“咱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耳边一阵热气袭来，李青转过头去，一张熟悉的、俊美的脸在她右肩处，萧启明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随即转过头去，不让他看见自己微红的脸，“你不要偷看，我偷看就行了。”
“混账，那靖王殿下统帅二十万靖边军，镇守边疆七载，虽然没了兵权，但绝不是我得罪的起的，还不知道你将那刘香儿投进护城河中有没有人看见，说不定都有人报官了。”
“不可能，钱大说绝对没人看见。”
…………
“来人，一个个都死了吗？”钱利来走到门外，终于来了一个下人，钱利来也顾不上教训，只说“赶快、你护送少爷出城。”年轻人和下人离去。
隔得不远，李青将这一幕看了个清楚，也一字不漏的听了去，“妥了，不过钱大人的公子要跑，就看那言均的了”。随即站在萧启明身后:“墙根听完了，走吧，殿下，莫让那钱大人久等。”
看着李青波澜不惊的神色，萧启明没做声，直接抬脚向院落走去。
对了，靖王，钱利来一惊，怎么把他给忘在门外了，正准备去迎接，就听见
“钱大人真是好大的架子，本王在你家门口吹了足足一刻钟的风，都不见人来引领，只好自己进来了，还望钱大人恕罪。”随即看见靖王和一个年轻公子一前一后的进了正厅。
“下官见过王爷，还有这位……”钱利来慌忙行礼，看着靖王身后的年轻公子，这穿着也不像随从，正疑惑间，看见那年轻公子朝自己摆了摆手，站在了靖王的身后。
原来只是一个随从啊，“王爷恕罪，最近府上这些下人疏于管教，是下官的错，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钱利来不愧浸淫官场许久，气势和话语都拿捏的到位。
钱利来赶紧引领着靖王坐到了位置上，并为其倒上了茶，然后小心翼翼的站在左下方:“不知王爷来此所为何事啊？”
萧启明四处看了一眼，“大理寺在护城河打捞上来了一具女尸，有人认出是钱大人府上的，据说是钱大人新纳的小妾，特来此求证一下。”
完了，钱利来心想……，不过他很快稳了稳心神，眼下最紧要的是稳住靖王，只要盈儿出了城，自己再去找魏王施以援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回王爷，不久前，下官确实新纳了名小妾，不过前些时日她说要回老家探亲，应该是昨日走的，怎么会出现在护城河里呢？”
“莫不是认错人了？现在这些百姓最喜搬弄是非，王爷刚回京城，不熟悉情况，切莫着了小人的道。”这话说得，听得李青微蹙了下眉头，这是在欺靖王没有实权，没有人脉。
萧启明却不以为然，似笑非笑的看着钱利来说:“是嘛，那就劳烦钱大人去认领一下吧，听闻钱大人府上佳丽众多，还是莫要寒了枕边人的心啊。”
有戏，看来外界把靖王传得太神了，什么战神，也不过徒有虚名，三言两语的就骗过去了，“那是自然，下官晚些时候就去大理寺一趟，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王爷尽管吩咐。”
“晚些时候？怎么？还有什么比人命关天更重要的事吗？”萧启明慢条斯理的拿茶杯盖子轻轻刮了一下茶水，却也没喝。
原本想着支走靖王以后，好去找魏王求助，眼下这靖王是打算让自己跟他一起去大理寺，去了大理寺，恐怕就出不来了。
钱利来正在心里打算盘时.............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钱利来浑身一震..........
“放开，放开我，混账，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爹是户部尚书，你们怎么敢？”只见言均押着一个年轻人来到正厅门口，年轻人一看见钱利来就急忙大喊：“爹、爹、快救我，我刚刚翻墙出去就被他们抓住了。”
“闭嘴，王爷，下官在钱府外面逮到三个翻墙而出的人，这三人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下官担心王爷的安危，故将此三人擒来，请王爷发落。”言均押着年轻人，对着萧启明不卑不亢的答道
这个言均，既拿住了人，还以靖王的安危为重来为自己开脱，果然混迹官场的都是人精，李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