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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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够了。”
林余生双目赤红，手指搭在剑身，使足劲把剑抽出来一寸，把自己又伤上一次，身上、手上鲜血直流。
“哦？”林余生的举动引起金丹老者注意，“很有勇气，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金丹老者说完，白色道袍下的手并两指一弯，剑身也随着抽出，在林余生力竭倒下去时又送回去，重新捅出来一个窟窿。
“嗯哼……”林余生忍不住闷哼，唇角吐血，双手无力捶下，低头，身上鲜血喷涌。
“看你穿着的外门弟子服，也算飘渺宗中人，两剑就算你还了老夫弟子所受之苦了。
只要你说出来，妖女何在，我还可以给你一瓶二品回春丹，如何？这买卖你可不亏。
不然就凭你这个资质，加上这身伤，只能死在这。”
金丹老者循循善诱，边说边从蛇头储物戒中掏出来一瓷瓶药，垂眼藐视林余生，心中不屑。
要不是搜不出来那个妖女，也不晓得跑哪里躲去了，他堂堂一个金丹何至于诱哄一个毛的没长齐的黄口小儿！
他的弟子被打伤之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要把那个妖女也和这个小屁孩一样也打伤！
等他骗出来妖女的下落，就把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人也一起杀。
林余生不语，洞府内叽叽喳喳的少年声不见了，只听得滴滴答答的流血声音。
恍惚之中耳边传来声音，那个声音在召唤他……叫他拿起剑，撕碎面前这些杂碎。脚下红光乍起，胸腔中瞬间扬起一丝戾气，林余生双眼泛红，理智一点点消失殆尽。
碑上赤殒剑受其感应无风自动，赤血色荡起涟漪，一圈圈带着杀戮的煞气冲向众人。
除了金丹老者灵力高强阻挡下来以外，其余少年瞬间被掀翻在地，脸色痛苦，泛着苍白。
无人注意碑上字迹消失。
“尔等杂碎，也敢在本君长眠之地放肆！”
林余生赤红的狐狸眼刹那间锁定金丹老者，一手拔出老者之剑，一手徒手画符召唤恶鬼。
“应吾召唤，魑魅魍魉，来——”
林余生身后赤殒剑不停颤抖，“噌”一声拔碑而起，剑锋直指金丹老者，隐隐释放威压。
在赤殒剑的加持下，林余生徒手画的符红光大震，天地色变，一阵阵腐臭味袭来，令人作呕，“嗬嗬嗬”的声音陡然升起。
金丹老者眼神振奋望着林余生，冷汗止不住地流下，浑身发抖。
渴望力量，眼里充满着贪婪以及势在必得。
他已经看出来了，那把赤剑，那把碑上之剑，绝非凡品！
他已经修炼四百多年了，怎么也不得其法，卡在金丹后期境界内已有百年之久，再不进阶他就要死了。
活了这么多年，他不甘心！
每时每刻在想着怎么提升，如今这道契机摆在眼前，怎么不叫他眼红，不叫他疯狂！
他……想要那把剑！
金丹老者脚下赤红阵法逐步成形，恶臭扑面而来。
一只只丑陋的恶鬼伸出鬼爪，攀爬而上，试图把金丹老者拖下地狱。
充满金丹灵力的香气，使得恶鬼更加疯狂想要吞噬。
身上拖力越来越重，金丹老者大雪天汗流浃背，脸上仍控制不住地兴奋。
充满纸皱的手从蛇头储物戒里掏出来十几张三品镇灵除恶符，迅速投向八方，嘴里念念有词:
“斩妖缚邪，凶秽消散，去——！”
随着话音落，十几个灵符乍起光芒，在八方中连成线，逐渐盖过原有赤红阵法，强制压下恶鬼。
小鬼撑不住被灼烧的痛，逃回鬼界，只剩下凶煞恶鬼不甘示弱，势必吃到金丹。
它们硬撑在阵法内，不肯回归，被阵法灵气一阵阵灼烧得面目全非也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金丹老者。
看清恶鬼眼中贪婪，金丹老者不耐，道：“什么东西，也敢窥觎老夫？！”
冷哼一声，“蝼蚁。”
一手结阵，凛冽的寒冰四溢开来，周围温度迅速降低，金丹老者手中聚起冰霜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打上凶煞恶鬼。
“嗬嗬嗬——”凶煞恶鬼痛极，疯狂反扑。
尖利牙齿洞穿金丹老者道袍，咬上金丹老者大腿，刺穿皮肉，污秽之气随之伤口流入体内。
污染灵气，使得金丹老者灵气运转迟缓，鲜红的血浸透出来染红一身道袍。
在鲜血内的灵气加持下，凶煞恶鬼更加眼红，煞气成倍上涨，利爪再次冲破镇灵除恶符所形阵，对准金丹老者的咽喉。
“找死！”
金丹老者眼神暗了暗，在千钧一发之际，运转空气中雪的灵气，转换成自身灵力，敏捷回身躲过。
手中冰刃一转袭上凶煞恶鬼面门，一脚踢飞凶煞恶鬼。感受了下腿上痛感明显带着腐蚀的污染。
金丹老者心中升腾起杀意，不再保留实力，手中聚起灵气，默念 “凝雪诀”。
空中的雪刹那静止，下一秒柔软洁白无瑕的雪瞬间充满威胁。
在空中步步为营，落下的一瞬便在凶煞恶鬼的身上留下杀机，密密麻麻地收割凶煞恶鬼性命。
“嗬嗬嗬——！”凶煞恶鬼不甘挣大红眼，仍抵不住这场杀戮。在杀机四溢的洞府中退去身影。
林余生挑眉，瞧着终于散去了的恶鬼，也不在意，本就是“吓唬吓唬”这些小辈，也不期待能直接杀了他们。
倒是这老家伙对着区区恶鬼，便狼狈成这样，令人耻笑。
凶煞恶鬼消失了，金丹老者仍不敢大意，反而更加警惕地望向林余生，道：
“阁下，可知这是我们飘渺宗的地盘，在这里驱使凶秽之物袭击飘渺宗中人，阁下可是想与飘渺宗为敌不成？！”
金丹老者也回过神来了，自知不是对手，赤殒剑也暂时不敢要了。
扯起飘渺宗大旗往身上披，看在第二大宗的名头上，至少对面人不敢下死手，也让自己多一丝生机。
飘渺宗？
林余生嗤笑：“飘渺宗真的是越混越回去，宗规是摆设，真是什么贪婪，品德不端的也收了。”
“你！”金丹老者气急，白色的长胡须不停抖动，他修炼至此，已经很少有人这么羞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