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海阔凭鱼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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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
站在火炮后，举着火把蓄势待发的海军出声询问。
就在此时，倒地不起的卡普打着哈欠站起身来。
“砰！”
他伸了个懒腰，顺势一拳将火炮砸得扭曲变形。
众人大惊。
卡普则懒羊羊地又打了个哈欠，略带不满道：“怎么这么吵啊？困死我了。”
“卡普中将，我还以为你被干掉了。”
接头的海军将领凑上前来，眼中还残留着吃惊。
卡普闻言同样脸现惊容，急声道：“什么？有人被干掉了吗？我睡着了没看见。伤者呢？”
他巡视四周，大声询问，其他人见他生龙活虎的样子目瞪口呆，忍不住看向他胸口处那血淋淋的刀伤。
场面为之一静，卡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胸前伤口，又抬头看向眼巴巴望过来的众人，挠了挠头。
“什么啊，伤者原来是我啊。”
其他人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了，只能看向彼此，露出相似的苦笑。
“卡普中将，戴维他……”诺里斯打断了这场闹剧，指向了越走越远，已经只剩下小点的戴维。
“他又不是囚犯，想走就走嘛。”卡普不在意的大笑，随后脸色逐渐凝重下来，“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那边吗？”
顺着他的视线，可以看到克比奋力游向小船，此时已经快赶到了。
另一边，戴维也回头看向远处的军舰。
这个时候，卡普应该已经醒了吧？
对接下来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无非是克比上船表现出所谓的友情，与贝鲁梅伯共同对抗摩根，最后摩根也没杀死他们，扔入海里后独自逃跑。
船上的三人，一个是滥用权柄欺压治下百姓的摩根，一个是仗着父亲的身份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二世祖贝鲁梅伯，最后一个则是日后的逃兵王，嘴上一套做事又是另一套的克比。
对于这三人，戴维没有一丝好感，甚至恨不得能亲手杀死他们。
他之所以没有动手，只是因为不远处有卡普。
如果顺着原剧情走的话，有摩根吸引注意力，他还能浑水摸鱼逃跑。
可要是杀了他们，导致卡普认真追赶的话，那就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果不其然，没有戴维干扰后剧情顺利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卡普没有追上来，站在甲板上一边拿出望远镜观看，一边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甜甜圈。
另一边，小船上的闹剧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克比抱住摩根大腿，狠狠咬了上去。
摩根被咬得痛呼出声，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你就那么想死吗？”
我才不会死！在成为海军将校之前！
但是……如果……如果真要死的话……至少也要战斗至死！
克比没有说话，死死抱住摩根的大腿。
然而他的力量哪里是摩根的对手？
“游戏结束了。”
摩根一把拎起克比，高举巨斧，克比吓得涕泪横流，疯狂挣扎，拳打脚踢，却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混蛋，放开，快放开克比。”
贝鲁梅伯也急了，疯狂捶打摩根大腿。
摩根看着疯狂挣扎的二人，目光一闪，最终没有劈死，将他们扔进了海里。
“连杀掉的价值都没有的蝼蚁们，不要再出现在本大爷的面前了。”
他冷冷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远去。
“摩根！”贝鲁梅伯大吼，惹得摩根微微抬头。
“今天我就放你一马，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的。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你的，给我等着啊！”
“以海军自居了啊？好正义啊？你似乎忘记了自己过去都干了什么？那些受你欺压，因你告状而枉死的人知道你这么正义吗？”
冷冰冰的话语如一盆凉水浇下来，将贝鲁梅伯心中燃起的豪情熄灭。
摩根脸色一变，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跑到上空的戴维。
“你是谁？想干什么？”
戴维没有理会他，瞥了眼远处的军舰，强压下升腾的怒火，不再看贝鲁梅伯。
无论摩根是良心发现还是怎样，他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只有放掉克比二人，卡普才会耽搁时间救他们，才不会认真追击。
而这就是戴维一直没有出手的原因。
他需要那三人演上这一出，只有这样卡普才会生出惜才之心，重视二人，才不会将他们丢给支部的人，率领军舰追赶。
此时，所有的前置条件已经完成，摩根也就不再重要了。
岚脚。
巨大的风刃直奔摩根而去。
摩根脸色一变，举起巨斧格挡。
然而他平日里视作依仗的武器，在那风刃下却是那么脆弱不堪，只是抵挡了一瞬就从中断裂开来。
天旋地转之中，摩根看到了自己狂喷鲜血，缓缓倒地的下半身，听到了贝鲁梅伯越来越远的哭喊声。
小船裂成两半被海水吞没，身首分离的摩根，也在意识弥留的最后一刻，摔进了汹涌的海水里。
“老爸！”
贝鲁梅伯撕心裂肺的哭嚎。
别看他刚刚还撂下狠话，心底还是没有彻底斩断这股亲情。
他通红的双眼瞪向戴维，丝毫没意识到这是能一招杀死强大老爸的暴徒。
“我要杀了你！”
戴维轻蔑地瞥了眼贝鲁梅伯，甚至懒得正眼看他一眼。
卡普，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所谓的海军吗？走着瞧吧。你的孙子会引发巨变，成为无数惨剧的始作俑者，你的徒弟会是懦弱的逃兵，无视同僚的牺牲拯救海贼的性命。
而你，海军英雄，你会陷于亲情和正义之间，当缩头乌龟。
到时，我会现身，向你索要上次你回避的答案。
戴维最后深深看了眼那驶过来的狗头军舰，加速离去。
……
“都怪我监督不力，居然让囚犯逃脱，在眼皮子底下被杀死，这是我一生的污点。”
“非常抱歉！”
支部的海军们低垂着头颅，双手靠背，排队道歉。
他们的前方，克比和贝鲁梅伯跪倒在地上五体投地。
他们对面，卡普叼着雪茄默不作声。
虽说是交接时出现的变故，按理说卡普也要承担至少一半的责任，但谁让他是中将呢？
有功上级领，有锅下属背。
这规则早已深入人心，就像人不喝水就会死一般天经地义，没有人对此产生疑问。
“因为这次事件，我将永久开除这两个人。”
克比和贝鲁梅伯闻言流出不甘的泪水，贝鲁梅伯眼中除不甘和恐惧外更是多了一抹刻骨铭心的仇恨。
“真是一帮让人无奈的家伙。”卡普看向戴维逃离的方向，叹了口气。
“已经没有地方会收留你们了。放你们乱跑的话只会给大家添麻烦。”
卡普转过身，也不知是在说眼前二人，还是在指那个离开的人。
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一个旱鸭子，竟然真的在茫茫大海之上选择了逃跑。
以他的体力，月步能维持多久？要是在体力耗尽之前无法找到岛屿，后果必死无疑。
海军在他眼里就那么不堪吗？为了不加入海军甘愿冒生命危险？
卡普低垂头颅，狗头帽垂下大片阴影，藏住了他的表情。
“真没办法，跟我来海军本部吧。”
克比二人猛地抬起头来，支部海军首领更是忍不住出声确认。
“中将，您要带他们去海军本部吗？”
“不行吗？”卡普的心情很不好，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往日里没有的威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卡普没再管他，问向二人，“你们不愿意吗？如果想逃得话就趁现在，不过……”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瞬，怅然道：“我可不打算给你们拒绝的机会。”
身旁的诺里斯上校闻言神情黯然，他知道卡普中将说过同样的话，而那个人已经走了。
“哎呀哎呀，真是奇妙的一天，啊哈哈哈哈。”
卡普故作轻松地大笑，只是笑声却比平时少了些东西。
没有爽快和开朗，听起来沉沉的。
另一边，戴维逃出海军的视野范围后，从识海里召出了幽灵船。
由于魂力的消耗，此时的幽灵船小了许多，比之梅丽号还有所不如。
当然，用于戴维独自航行已经足够了。
行走在久违的熟悉甲板上，戴维伸手一挥。
一个个幽绿色魂火顿时从船体里钻了出来。
加上摩根以及郊狼海贼团的那些家伙，现在他剩下的魂力只剩下68，比他刚刚出海时强不了多少。
“罗格镇那场乱战积攒的灵魂快消耗干净了。”
以他目前的灵魂储备，要是再碰上卡普那种程度的激烈攻击，最多也就能支撑两三场。
这还是单对单，卡普留手的情况下。
“赏金也被那家伙给吞了！可恶。”
戴维倒不是多在意钱财，船里剩下的足够他短期内生活，他真正心痛的是约定好的海贼资料和指针。
伟大航路不同于四海，天气千变万化，单凭海图根本无法找对方向。
只有指针，才能在伟大航路确定方向。
原本他是想通过悬赏，从海军手里换取阿拉巴斯坦的永久指针，现在也都泡汤了。
此时他只能确定自己还在东海某处，连具体的方位都搞不清楚，寻找指针前往伟大航路，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戴维越想越气，眉头紧锁，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确认所在地，至于捡漏猎杀克洛克达尔的计划，可能要再从长计议了。
“往好处想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习得了霸气修炼方法，能够使用武装色了。”
戴维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至少他恢复了自由之身，其他东西只要过些时日他都可以再度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