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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谁人嘴里无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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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邹璇终于体会到了薛潮被人八卦时那种厌烦的心情。

八卦有时也可以是凭空猜测想象出来的。

邹璇直到被赵嘉怡她们几人“审问”,才意识到,原来她和薛潮的八卦早就满天飞了。

这也难怪,薛潮是三中的公众人物,而她是他的同桌,他们俩的关系本来就特别好,上下学又顺路,如果这些都是发生在同性之间自然没什么,可是发生在异性之间难免不会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赵嘉怡她们几人问邹璇:“你是不是上高中之前就认识薛潮?你是不是喜欢薛潮?你和薛潮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快给大家一一从实招来。”

邹璇反问:“这话是从何说起?”

她们七嘴八舌地回答说:“听说军训时你就帮薛潮叠被子。”

“开学后,薛潮又主动换座坐到了你的旁边。”

“平日里和薛潮接触最多、交流最多的女生就是你,甚至薛潮跟你之间的关系比他跟其他男同学的关系还要好。”

“最重要的是,你和薛潮上下学居然都一起来、一起走。”

听她们几个人这样一说,邹璇也觉得自己和薛潮之间确实是有瓜田李下的嫌疑,难怪别人会误解。

事实上,虽然她承认薛潮长得帅、人也优秀,可是她对他并没有什么想法,她内心深处是极为抵触早恋这件事的,这源于一段她不想回忆起的初中往事。

在她上初三的时候,班里新换了一个很势利眼的班主任,那是她平生第一次如此厌恶一个老师。

因为邹璇和男生们处得来、玩得好,班主任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认为邹璇和男同学的过多交往就是在早恋,无论邹璇怎么做,班主任就是不喜欢她。

班主任那看不上她的眼神,令邹璇在学校里上课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倍感煎熬,那时的她只想赶快毕业。

邹妈见邹璇每天如此郁郁寡欢,就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想要询问一下邹璇平时在学校的情况,结果班主任大肆渲染地说邹璇早恋,说她在学校和一群男生交往过密等等。

班主任的大嗓门,让邹爸在同一间屋子里透过电话都听到了。

女生大了,自然和妈妈更亲近一些,母女间总会说些体己话,因此邹妈是很相信邹璇的,她也认为班主任的话未免说得太难听了。

可是邹爸甚至在连邹璇的家长会都未曾参加过,也根本不了解自己女儿的情况下,却对班主任的话偏听则信了。

邹爸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文化程度不高,性子急,通常家里的大事小情都由邹妈负责,但在邹爸看来,上班挣钱养家就是对这个家做出了最大的贡献,并且他在这个家里有着绝对的权威。

他高兴的时候总是笑哈哈的,可是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为此,邹璇和邹妈都不得不忍受他的暴脾气,好在邹爸不是暴力男,他从没对家里人动过手。

不过在邹璇看来,不是只有动手才是家暴,言语恐吓难道不是暴力吗?

邹爸发脾气的时候,脸色很吓人。从小到大,只要他一发脾气,邹璇都会情不自禁地感到委屈和害怕。

她明明不想哭,可是她的鼻子总是忍不住发酸,她的眼泪总是忍不住充盈眼眶。

长期被这种压抑感笼罩,直接导致她长大后,每当看见有人发生口角亦或是动手时,她的内心就会不自觉地产生恐惧。

老一辈人因为思想跟不上新时代的浪潮,于是总会看重物质表象、忽略精神教育。

对待孩子他们认为,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供你上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就应该按部就班地好好念书,将来成才,殊不知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成长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

如此便有了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的情况发生。

以邹璇要强的性格,她是不会轻易在他人面前落泪的,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哭过,因为那是她最后的倔强和尊严。

小时候,在邹爸的盛怒下,邹璇一个没忍住当着他的面哭了出来,气恼中的邹爸居然嫌她烦,让她憋回去。

想想真是可笑,人的情感岂能被命令所左右。如果可以笑,谁愿意哭,如果哭都能收放自如,那生活不就是在演戏,邹璇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好的演技。

因为邹妈和班主任通话这件事,邹爸极其严厉地斥责了邹璇,并且警告她绝对不可以早恋。

邹璇是强忍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哭了出来,可是她仍不敢哭出声,只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无声地哭泣。

回到学校后,邹璇有意无意地和男同学保持距离。当时恰巧有一个平日里跟她关系很好的男生,只因忍受不住她的冷淡,便在私下里跟她告白了。

对此,邹璇很惊讶,只是她对那个男生并无他意,而她又怕再被人误会,于是她坚决地拒绝了他,并刻意和他保持了距离。

男生倒是没有再纠缠她,只不过两人的关系此后变得越来越疏远,失去这个朋友,邹璇也挺难过的。

当时班上有一个女生不知怎么知道了那个男生喜欢邹璇的事,而那个女生其实对那个男生颇有好感。在邹璇和那个男生疏远之后,那个女生开始接近那个男生。

后来邹璇还听别人和她八卦过那个女生被那个男生拒绝的故事。

那个女生表面上一副嘻嘻哈哈、无公害的模样,可实际上她早就看邹璇不顺眼了,因为在这件事之前,她和邹璇之间还夹着一件事。

那就是之前女生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只因她的那个朋友后来和邹璇交往过多了一些,她便不高兴了,还因此在背地里到处说邹璇的坏话,而这一次她更是嚣张地出手恶整邹璇。

一次课间,邹璇回到座位坐下后,只觉得屁股上传来阵阵凉意。

她伸手一摸椅面,手上一片鲜红,原来椅子上被人洒了红墨水。邹璇回座位的时候根本就没往椅子上看,她哪里能预料到有人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

好在当时周围人不多,没人发现到她的异样。

裤子浸湿的地方太过尴尬,而且被红墨水沾染就像是来大姨妈了一样。邹璇只有身上穿的校服,没带多余的衣服来。

眼下不能洗、不能脱、不能换,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一下午她的屁股就像粘在了椅子上一样,不敢离开座位半步。

她不敢喝一口水,以免自己想上厕所;上课时她把头压得低低的,心里祈求着老师千万不要叫自己回答问题;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她等所有同学都走了才起身离开。

走的时候她把书包带挂着两只手臂上,这样书包就能挡住屁股;她还要避着大街上人多的地方走……

第二天她也曾问过其他同学是否看见有人昨天下午体育课时来过自己的座位,有人和她说曾看到那个女生在她的座位那儿晃悠。

她知道这件事就是那个女生做的,她有动机有时机,可是那又能怎样,自己本就没有证据,那个女生还给班主任送过不少礼物,偏心眼儿的班主任是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到最后自己只会是自讨没趣。

眼看着快要中考了,邹璇也不想再做无谓的争执,她开始给自己竖起一座围城,不再和别人聚在一起扯些有的没的。

她把心思都扑在学习上,只盼着赶快毕业,寄希望于未来的高中生活能够与同学们相处融洽。

上了高中以后,邹璇依旧不想和男同学走得太近,这也是为了避免再出现初三那时的事。至于和薛潮做朋友,不过是一步一步水到渠成罢了。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她知道薛潮真的是拿自己当同学、当朋友、当哥们,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故作姿态,况且陈老师也不同于之前那个是非不分的班主任,只要她自己把握好一个度,和薛潮正常来往就好了。

可她没想到,即使她和薛潮如此光明磊落,八卦却依然不打算放过他们。谣言止于智者,可这世上并非人人都是智者。

对于赵嘉怡她们的问题,邹璇毫不犹豫地向她们表明:“我和薛潮只是普通同学,充其量就是好哥们,我们俩没有地下情。在薛潮的眼里,我就是个女汉子。”

只不过赵嘉怡她们对此始终半信半疑。

邹璇被她们纠缠烦了决定曲线救国一下,转而打趣她们几个:“你们是不是喜欢薛潮所以担心他被我抢走啊?放心,我对他真的没有想法。如果你们对他有什么想法,我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诸如探探口风、递个情书什么的。”

听到邹璇这样说,几个女生立马消停了,纷纷声称自己对薛潮并没有什么想法。

在邹璇N次否认下,以及这些人亲眼见识到平日里邹璇和薛潮相处时普普通通、毫无暧昧的情形,她们才终于相信邹璇和薛潮之间真的没什么。

邹璇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其实有那么两天,她在学校里也曾下意识地想要和薛潮保持距离,为了避嫌,她甚至很少主动和他说话。

直到后来,薛潮冷不丁地和她说了一句话,她才意识到原来他也听到过那些风言风语,只是他选择坦然面对。

他对她说:“邹璇,你听说过一句话吗?谁人嘴里无是非,谁人不是谁人嘴里的是非。要是每天都按照别人嘴里的话活着,那得活得多累啊。”

薛潮说得太对了,邹璇觉得自己是活得挺累的,总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其实对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来说,不管她怎么避嫌,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她心虚而已。既然如此她不如坦坦荡荡地去面对。

没有的事就是没有的事,何惧别人指指点点,就算到了老师和家长那里,她也应该坚持自我,据理力争,这才只是高中生活的起点,难不成未来三年她要一直隐忍躲避下去吗?

邹璇想通了,就不再逃避了,她对待薛潮还是如好哥们般一如往昔,对于她和薛潮的那些八卦,她一般选择置之不理,如果被烦的多了,她也学薛潮那样以冷脸相对,让别人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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