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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紫粉色珍珠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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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继续朝前走着,路越走越窄,直到来到一个湖泊面前。

臭,是封赴阳此时唯一的感受。

这味道,就连憩息在她肩上的朱雀都干呕了两声。

只有即墨酒的神色如常,不过仔细观察就能知道,他根本就是封闭了嗅觉。

封赴阳拿出临行前冥主给他们五个人每人一张的地图,仔细比对过后,终于发现了这个湖泊的名字:无鱼湖。

无鱼湖中,水色极黑,一股浓重的臭味自湖心处向外扩散。

受不了这味道的封赴阳,立马给自己和朱雀各做了一个不太透气的面纱,好歹能遮挡一些。

只是这样一来,一人一鸟,看起来就更傻了。

即墨酒食指和中指微曲,做了个错开手指的动作,那深黑的湖水从中破开,露出了一个黑不见底的崖洞。

一道闷沉的声响从洞里传来,那声音犹如洪钟,震得人心里一紧。

“谁敢造次,坏我安眠?”

随着这一声而来的,还有一阵奇臭无比的腥味,差点没把封赴阳熏晕在当场。

她的眼泪直接被熏得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她侧眸看向即墨酒,他仍然气定神闲。

想起自己曾经对师父说过的豪言壮语,说有一天一定要超越他,现在在她看来,都是梦话。

师父这样的人,当世真的还能有第二个吗?

即墨酒自然看得出她不是因为伤痛流泪,颇有些嫌弃地说道:“有这么臭?”

一人一鸟疯狂朝着他点头,如果可以,恨不得叫他也闻闻。

一道黑影从洞底升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视。直到黑影彻底现身,两人一鸟才看清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胡须长至胸前,上面还黏糊糊的沾满了东西,他的头发也蓬乱得如同从来没有洗过。

邋遢两个字,可以总结他的所有。

他们看不清男人的眼神,因为垂下的脏乱的长发掩盖住了他的整张脸。

可男人却能看清他们,他气愤地继续说着:“就是你们这群小东西!搅了我的好梦!”

即墨酒不和他废话,直入主题:“说,湖底有什么?”

“呵,老夫沉寂这么多年,如今真是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都敢欺负到老夫的头上了。”

封赴阳强忍着恶臭,不怕死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臭?从来没人说过你很臭吗?”

那男人将头伸得更低些,仿佛要看清她的样貌。

即墨酒用袖子一挡,挥退了他的脸。

“哼,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有点本事就敢在我的面前瞎叫唤。”

先前被即墨酒强行分开的湖水,又被那男人拉了回来。紧接着,从合拢的湖水中冲出一只巨蚌,无数根蚌须从那壳中冲出,直击封赴阳的面门。

封赴阳一记摘叶飞花,灌注了十成的力道,斩断了大部分蚌须,还是架不住一些粘液随着断掉的蚌须甩在了她的衣服上。

蚌身因为她的还击疼得剧烈抖动,那男人立即喝道:“你敢!”

说完,他径直飞到了封赴阳的面前,纵使封赴阳的反应再快,也只来得及后退两步,根本避不开他的攻击。

就在那男人面露喜色即将一击得逞时,即墨酒出手了,他双手结阵,往男人的方面轻轻一推,男人所有的攻击全部化为了灰烬。

那男人神色一凛,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道:“你不是这里的人?”

这里?封赴阳纳闷了,他们肯定不是这里的人啊。她敢肯定他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即墨酒略有些迟疑,反问道:“你不是也一样吗?”

他们两个人像是在打哑谜,封赴阳听得云里雾里。本来这里就臭得她待不下去了,师父还磨磨唧唧地干什么啊。

“师父,你要动手就快点啊,实在是太臭了,我受不了了!”

封赴阳看他们杵在那里像是在闲聊,于是高声催促起来。

“湖底的东西,”即墨酒说着,看了一眼那半隐在湖水里的巨蚌,“是你主动交给我,还是我杀了你后再去拿?”

“想拿?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你确定?”

“轰”,那男人四周突然生出连片的藤刺,它们极快速地生长,逐渐挨近了男人的身体,继而毫不留情地刺破他的衣裳,扎进肉里。

面对这一切,那男人毫无还击之力。

“呜……”他的喉咙间渐渐发出痛呼。

即墨酒并不收手,反而加重了力道,眼神阴骘地问道:“还是非要我动手拿吗?”

那男人开始挥舞着双手挣扎,他试图拨开刺在脖颈间的那根藤,可他的力道不过是蚍蜉撼树。

他着急起来,沉眠了这么多年,他本来就十分嫌弃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想到一醒来就要面对这种厉害的角色,看来他注定要命丧这里了。

封赴阳瞧着情况不对,拉了拉即墨酒的袖口,劝道:“师父,他好像是在求饶,你快松手啊,不然你还想亲自去那脏兮兮的洞里拿你想要的东西吗?”

即墨酒听话地放手了,那男人立刻倒在了水面上,捂着自己的喉咙拼命地咳嗽着,他憋红的脸证明着他的极度难受。

好半天后,他终于恢复了一些。

他双手握掌,并翻转手掌,然后一正一反地重重拍在了湖水上。

刚才出现过的巨蚌从河水中浮了出来,它似乎很惧怕那男人,一出水面就恭恭敬敬地打开了蚌壳。

那男人在蚌肉间翻了翻,一颗拳头大小的紫粉色珍珠就被他拿了出来。

所以说,一物降一物,这男人面对疯狂的即墨酒,就如同蚌对他一样的恭恭敬敬。

东西得到了,即墨酒却不去接。

唉,师父那么执着,想必东西是好的,只是这附着着许多脏物的好东西,再怎么好,也终究是令人膈应得很。

“啊,我我……现在就把它洗干净了,再……再给你,不,给给……给她。”

封赴阳看着那男人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划过一丝不忍,她刚想着算了,她接下就是了,可是她走上前一步,瞅了一眼他的长胡须,就又开始反胃。

她决定了,她一定要像师父一样,做当世的强者,既能不被人欺压,也能避免许多小难题,比如亲自动手去洗那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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