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酒量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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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柳云暮刚拉开房门，沈秋白笑嘻嘻的一张俊脸赫然闯入眼帘，吓了他一大跳。
“大清早的你站这干什么？”
今日的沈秋白居然罕见的穿了身天蓝色的衣服，好巧不巧，柳云暮也是。不过沈秋白以前一向不喜欢这个颜色的衣服，几乎看不到他穿，现在猛然一见，竟让人眼前一亮，再加上他那张俊脸，耀眼的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沈秋白笑嘻嘻的对他说：“柳云暮，新年快乐！”
听到这句话后的柳云暮明显怔了下，他没想到这人居然一大早的站在他房门口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反应过来后，柳云暮生硬的也回了他一句：“新年快乐！”
“昨天是你让青鸿还有秦景告诉我让我少喝点酒的？”
说这句话时沈秋白已经自顾自的走进了他的房间，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柳云暮看着他这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利落也没说什么，只是他刚起床一时之间有些跟不上他跳脱的思路，不知道他怎么又说到昨天跟别人喝酒的事上了，点了点头，轻声道：“嗯。”
听到柳云暮肯定的回答，沈秋白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忍不住问：“你很关心我吗？”
“哎呀！你关心我就直说嘛！我又不会笑你，你看你，还让他们代为转达，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柳云暮：“……”
倒吸几口凉气后，他坦然地说：“我是怕你喝多之后又耍酒疯，上次喝多不还跌进了水池子里？”
“上次是意外，况且当时你不是在那吗，看我多信任你！”说罢，还不忘对柳云暮眨了眨眼。
无语片刻，柳云暮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沈秋白，你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沈秋白大喜，可接下来的话却仿佛迎面给了他一记天马流星拳，只听柳云暮说道：“你酒量太差，酒品也不行！喝醉之后太丢人了，以后还是少喝点比较好。”
震惊之余，沈秋白以为他还在计较之前醉酒后咬他肩膀的事，连忙解释：“不是，我知道我咬你肩膀这事不对，我错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我让你咬回来？”
“我没说这件事。”
沈秋白撇撇嘴：“那你为什么突然说我酒量差，酒品不行？”
柳云暮简直快被他这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给惊呆了，良久才开口道：“我这是根据你几次喝醉后总结出来的。”
沈秋白自知理亏，但又不服输地小声嘀咕：“说的好像你酒量多好似的……”
“我酒量确实比你好。”
沈秋白挑眉：“你怎么那么肯定，咱俩又没有比过。”
“我虽然很少喝酒，但酒量确实很好，从来没有喝醉过。大概是天生的吧！”
你从来没喝醉过怕不是因为喝的比较少吧！沈秋白心想。
沈秋白站起身来直视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那行，我记着了，有时间咱俩一定较量一下，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大步走了出去。
柳云暮：“？”他什么时候答应这家伙了！
·
坤宁宫内。
“母后！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女孩继而把皇后扶坐起来，斜倚在床头。梁静和兴奋的扭头对坐在不远处的梁若轩喊道：“皇兄，母后醒了。”
梁若轩听到后，急忙跑了过来：“母后！”
皇后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嗔怪道：“你们这两个孩子，来多久了？怎么也不叫醒母后？”
梁静和给她掖了掖被子，十分乖巧：“没多久，我和皇兄刚刚过来，见您睡得香就没舍得叫醒您。”
接过大宫女红袖递来的茶水，皇后喝了两口后，方才把喉咙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压下，轻声问：“轩儿，听说你父皇把祭祖的事情交予你做了，祭祖是皇室的大事，你莫要辜负陛下对你的期望，一定要好好完成。”
“儿臣记住了。”
“听说这次秋白也向陛下提议让大皇子也参与进来，跟你一起做这件事，是吗？”
梁若轩神色平常的点点头，好像对这事并没有什么不满，皇后一眼就猜中了梁若轩的想法，只听她说：“秋白这孩子向来有自己的主张，一向很聪明，你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也要好，你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不妨多去问问他。”顿了顿，又说道：“有些事，局中人看不明白，可局外人却瞧得十分清楚……”
“还有一件事……”皇后苍白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严肃的神情，梁若轩和梁静和也都认真地听她说。
皇后的目光一一扫过她的这对儿女，眼底流露出的心疼被她强行掩盖下去，她轻启那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以后你们两个莫要在你们父皇面前提起母后了……”
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着急的唤了声：“母后！”
“你们必须答应母后！”
梁若轩急道：“为什么？当年您和父皇究竟发生了什么？您什么都不肯说，父皇也是……”
“够了，这些事不是你们该问的。”随即皇后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恳求：“算母后求你们了，答应母后吧！”
梁若轩却固执的说：“不，儿臣做不到！儿臣一定想办法让父皇来看您一眼。”说完就要往外走去。
旁边的红袖眼看二皇子就要走出去了，眼眶湿润，心里十分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站住！”皇后说完后又猛地咳嗽起来。
梁静和边拍皇后的后背给她顺气，边扭头急急地喊他：“皇兄等等！”
果然，梁若轩在听到她母后那道严厉的制止声后就定在了原地，只不过眼眶周围已经红了。
良久，他慢慢的转过神来，只见皇后对他招了招手。
“轩儿，听话，你过来，母后有话要跟你说。”
宫人都退下了，此时的内殿只有皇后母子、母女三人。
皇后一手拉着梁若轩，一手拉着梁静和，用力紧紧攥着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湿了眼眶：“母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以后母后要是不在了，你们要好保护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
梁静和早已泣不成声，梁若轩红着眼眶，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用力攥紧了拳头默不作声。
而皇后还在继续说：“母后不希望上一辈的恩怨影响到你们，如果可以的话，母后多想看到你们成亲生子，和自己相爱的人厮守一生，可惜母后看不到，也等不到了。”
梁静和大滴大滴的眼泪掉落下来，她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母后，您别这样说，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后抬手为梁静和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慈爱的说道：“傻孩子，母后也舍不得你们。母后自知没有多长时间可活了，所以有些事一定要叮嘱你们，千万别再因为母后的事去惹怒你们父皇了，只要你们好好的，母后怎么样都无所谓……”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了，随即红袖的声音传了进来：“娘娘，各宫嫔妃前来请安，正在大殿等着，您看是否要先让各位娘娘先行回去？”
沉默了一会，红袖以为皇后会同往常一样不见任何嫔妃，可没多久，皇后却吩咐道：“让她们先在大殿等着，本宫一会就到！”
“是。”
红袖走后，梁静和担忧道：“母后，您的身体……”
“无妨，昨天晚上的家宴母后就没有出席，现在她们过来请安是应该的，不用担心，母后自有打算。”皇后拍拍两人的手：“好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皇后娘娘驾到！”声音刚落地，大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站起来行礼，只有一人慢悠悠的站起身，漫不经心的行了个礼，态度极其敷衍。
她长得美艳动人，且一身金黄色华服，头上缀满了各种珠宝金钗，尤其是她头上的那珠七尾凤钗，格外引人注目，用银子堆砌起来的贵气扑面而来，她就是深受陛下宠爱，又掌握协理六宫之权的张贵妃。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坐在正位上，微笑说道：“免礼，都坐吧！”
随后宫女们把刚才上的茶都撤了下去，又重新给各位嫔妃换了茶水，只听皇后说：“这是上好的乌龙茶，各位尝尝？”
“好香的茶。”与张贵妃面对面而坐的是德妃，端起茶闻了一下，不由地发出赞叹。
皇后笑笑。
张贵妃抿了一小口，放下茶具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德妃怕是许久没喝过好茶了吧！也是，我听说陛下一年都去不了你宫里几次，自然用不着准备什么好茶候着。没关系，本宫那还有陛下赏的西湖龙井，改天给德妃送去一些。”
“你……”德妃被她气的不轻，又碍于皇后在这不好发作，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皇后并没有搭理这些嫔妃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反而十分冷静的喝了口茶，对张贵妃说：“本宫看张贵妃这支七尾凤钗做工很是精巧，倒是很适合你。”
三言两语就把张贵妃说的心花怒放，她这个人一向很享受别人的夸赞，不禁把手放到珠钗那里抚摸了两下，炫耀：“皇后娘娘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这凤钗是昨个陛下新赏的。”
皇后点点头，还是笑脸相对：“既是陛下赏的，可见陛下十分看重你呢！”扭头又对坐在不远处的穿一身素衣无精打采的顺嫔说道：“顺嫔，本宫看你脸色极差，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张贵妃冷哼道：“皇后娘娘实在多虑了，陛下昨夜宿在桐寂宫，顺嫔又怎会身体不舒服？”
顺嫔起身向皇后行了个礼：“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嫔妾身体并没有不舒服，只是刚才走神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无妨，你刚小产不久，伤心难过在所难免。不过你还年轻，以后总还会有机会怀上的。”
“嗯。”顺嫔神色黯淡地起身坐回了原位。
皇后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强行压下不安与焦躁，每次见她，皇后心里总会涌起一股强烈的胆战心惊，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让她喘不过来气……
太像那个人了，实在是太像了！
……
出坤宁宫后，张贵妃坐在轿撵上，一手支头，懒懒地对身边的宫女说道：“你有没有觉得皇后对顺嫔的态度有些奇怪？”
宫女说：“皇后娘娘关心一个刚刚小产的妃嫔很正常啊，娘娘是不是多虑了？”
“本宫不是说这件事，本宫怎么感觉皇后有些怕顺嫔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贵妃身旁的宫女宽慰道：“娘娘多虑了，虽说皇后娘娘如今深居简出的，但也毕竟是我们大启的皇后，又什么理由去忌惮一个小小的嫔妃呢？”
“也是，可能真是本宫多虑了吧！啧，看看皇后那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妆化的再好也遮掩不住病气！”张贵妃幸灾乐祸的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气愤道：“说起顺嫔本宫就来气，也不知道从哪学的狐媚子妖术，让陛下这些时日都夜宿在她那，贱人就是贱人，就只会装可怜引起陛下的注意……”
“母妃这又是在生谁的气呢？”
张贵妃还在大骂，轿撵却已经到了钟粹宫门前，一声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张贵妃，来人正是大皇子梁宸安。
下了轿撵，张贵妃皱眉问：“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向母妃请安的。”
梁宸安生母已故，张贵妃膝下无子，梁帝干脆让他这个大儿子认张贵妃做养母。
很显然，张贵妃对这个一向不受陛下宠爱的孩子十分瞧不上，甚至是嫌恶，直到有一天，梁宸安一把匕首架到她脖子上逼她跟自己合作，张贵妃这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从那以后，态度才对他好了那么一点……
梁宸安跟着她进了钟粹宫，进了屋内，他镇定自若的脱下大氅，走到暖炉旁烤火。
“陛下让你和二皇子一起操办祭祖的事，你不去好好准备，老往本宫这跑什么？”
梁宸安一脸阴翳的看向她，而后有宫女进来奉茶，他又瞬间换上了笑脸，说：“儿臣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件事就不劳烦母妃操心了。”
张贵妃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人的性格阴晴不定，想到一出是一出，简直有病！她实在不想跟他打交道，可此时又不得不说，只能随便找个话题应付他：“本宫听说，这次是沈秋白向陛下提议的，太后最宠爱他这个外孙了，你要是跟他关系搞好些，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坏事！”
她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不过他向来与二皇子要好，这次又怎会帮你？”
此时殿中没有其他人，梁宸安又恢复了他刚才阴翳的神情，挑了挑眉：“帮我？”他冷笑一声：“他那哪里是帮我，分明是在防着我去害梁若轩罢了。”
张贵妃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梁若轩不耐烦的说：“不该你问的事就别瞎打听，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