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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和煦乡风扑面来 淳正民俗入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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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玉兰长叹一声“哎!”看看桶里的香油不见下降,满面愁容地说:“柱子,这村上的吃货(青壮劳力)几乎都外出打工了,咱这香油坊的生意是吐啦舌子叫猪一声不如一声了,咋办呀!”

李柱瞟一眼老婆不以为然地说:“看你的脸皱吧得跟蛋皮一样,有啥愁哩,明天,我担着香油挑子到山仡佬子里各村转转去,那里山路不好走,留守家里的老人赶集不方便,我给他们送货上门去。”

马玉兰“嘿嘿”笑着说:“你甭说,这还真是一个办法。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带点针头线脑。老人、小孩的吃食,回来再收点山货,到集上卖,你看咋样?”

李柱眼一瞪说:“你这信球女人,那家里来人买油了咋办,咱妞小菊香谁管。不过,你倒提醒了我,我卖香油也可以捎带着干这些事儿。”

你别说,李柱他两口子这招还真不孬,比在家大眼瞪小眼地等顾客上门好多了。李柱老婆还可以趁空种种地,收拾收拾菜园子,有粮吃,有钱花,小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田园家里,田老汉喂饱了牲口正坐在院子的石墩子上抽旱烟。虽然青山每次回家都给他买纸烟,但他还是抽惯了自己种的烤烟。味道纯正,香,抽起来过瘾。

田园做好了饭,习惯性的到大门外去学校的路上看一眼孩子们放学回来了没有。只看见田花和田果回来了,没看见田苗回来,说她大姐去了同学家,晚一会儿回来,让咱们先吃饭。

刚吃过饭,田苗急急慌慌,呼呼大喘地跑回来了。

田园把给田苗准备的饭菜端到桌上,说:“苗苗,快洗手吃饭。”田园没必要问苗苗干啥了,她自己会主动说的。

“妈,红梅她奶有病了,夜黑儿红梅没睡好觉,今天的数学课没听懂,不会做题,我在她家给她讲数学题了。”

“嗯,这事儿你做得好,既帮助了同学,又巩固了所学知识。妈支持你。”

田苗心里像吃了蜜糖,脸上洋溢着做了好事受到同学的感激和妈妈的表扬的喜悦。

一天,田园在菜园子里拔草,听见张兵的奶奶在她家院子外面高腔大调地骂:“是哪个驴将的,马屙的,妮子养的偷了俺家的鸡,吃了叫他喉咙里长疔疮,不得好死……”

过了一天。长河的奶奶也在村口骂开了,还给 张兵奶奶说:“昨天我家也丢了一只鸡,也可能是黄鼠狼子拉走吃掉了。”张兵奶奶说:“你咋知道不是人偷哩,是黄鼠狼子拉走了?你看见鸡毛、鸡血了吗?”

长河奶奶说:“院子内外、草窝里、菜园子里旮旮旯旯都找了,没发现啊!”

张兵奶奶说:“那肯定是人偷的,咱很噘他,叫他吃了烂嘴、烂肠子、烂屁股眼子。”

于是,两个老太太你一腔她一调看谁骂得鲜!

就是在那一天的晌午,王强的爷爷在树林边放羊,发现树林子里冒气狼烟,嗅之有一股烧毛发的刺鼻味,他怕林子着火,把羊栓到树上去看个究竟。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林子里,看见两个孩子燃起木柴正在烤什么东西。由于木柴噼噼啪啪地燃烧声,还由于他两个全神贯注地盯着被烤得滋滋啦啦的东西,竟没发现王强爷爷的到来。

王强爷爷说:“你们这两个小鳖孙子在干啥?烤的是什么?”

两个孩子这才发现有人来了,吓得愣住了。其中一个孩子说:“野兔,我们烤的是野兔。”

“今儿又不是星期天,你们怎么不去上学,逃学了?”

两个孩子低头不语,汗珠子顺头往下淌。

“小小孩子不好好上学,在这里瞎鼓捣,把林子燃着了就犯法了,公安局会把你们抓走关起来,还要罚很多钱的。”

这两个小子吓孬了,一个说:“王爷爷,我们以后不敢了,你就行行好不要给我家里人说好吗?”另一个说:“王爷爷,求求你了,你也不要跟学校说好吗,给,这就快烤熟了,给你吃。”

“好个鳖孙子,想堵住我嘴是吧?我不说也中,你们自己回去得给你们奶奶承认错误,我发现你们奶奶再骂街,就说明你们没有承认错误,那我就要告发你们,听见了没有?”

两个孩子磕头捣蒜地说:“听见了!”“听见了!”

“好,把火弄灭,回家去吧。”

两个孩子把周边的土坷垃堆到火上,火还没有彻底扑灭,转头就要走。

王爷爷说:“扑灭了再走!”

两个孩子褪了裤子,各撒一泡尿把火彻底浇灭也顾不上拿烧鸡了,弯着腰往小河边跑去。

王爷爷捡起被烤的东西一看,大笑着说:“哈!哈!这明明是两条腿的鸡,硬说是四条腿的野兔子。说瞎话不交税。”

小田花是班里的三好学生,又是学习委员,与张兵、长河是同村又是同班同学。班主任分别给两个同学的家长写了纸条,让田花回去交给这两个同学的家长。田花人小鬼大,怕这两个同学知道是她送的纸条,跟她过不去,就交给了妈妈。妈妈说:“你吃过饭去上学吧,这事交给我!”

纸条上是这样写的:“家长您好,您的孩子连续三天没来上学,不知什么原因,请来学校说明。”

张兵和长河在河里洗了被烟火熏得像花狗屁股一样的脸,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各自回家吃饭。不一会儿只听得张家的院子里爷爷气哼哼地打孙子,边打边说:“我叫你逃学,还逃学不?”张兵哭着说:“不逃学了,我承认错误,咱家的鸡是我抓的。”奶奶听罢哭嚎着说:“家贼难防呀,我噘了半天,一点儿都没抛撒,都是骂自己的。”一家人闹腾得像鳖翻潭了一样。

长河家也如法炮制,长河也免不了屁股遭难。

第二天晚上,张兵奶奶从园子里摘了几个瓜,带着张兵去了田园家。边敲门边喊:“他田园姑姑,你在家吗?”

田园听见有人喊她,忙过来开了门,说:“张婶儿呀!还有兵兵,快屋里坐。”

张兵奶奶说:“就坐在院里吧!,他姑姑呀,为了小兵逃学的事我去了一趟学校,老师说,这孩子不好好学习,成绩都从山腰滑到山根儿了,她说,你会教育孩子,恁田花学习好,让田花教教他哩。”

田园说:“张婶儿,只要张兵愿意,那就让他来俺家跟田花一起做作业吧,不会了,他们一起学习。”

老太太眨巴着含泪的眼睛说:“他爹娘出去打工常年不回来,我又没文化,管不了呀!时间长了,就把孩子给毁了。这下好了,跟着田花学,一准能学个好孩子。园子里种的甜瓜熟了,摘两个给孩子尝尝。”

“张婶儿,咱都是多年的好邻居,别外道。家里有啥事你吱一声哈!”

送走了张婶儿,又来了长河奶奶,没过几天,田苗的同学,田花的同学,甚至连田果的同学都来到田园家做作业。她家简直成了辅导班了。屋里、院里都是男女同学。田园是大老师,他的孩子们是小老师。田园喜欢这样的氛围,乐此不疲。也减轻了些许发生在丈夫青山身上的两重灾难给她带来的重压。

青山那边怎么样了?相信法律是公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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