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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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一直在想，这个世界没有灵气亦没有妖气，是如何能让一个妖物升至妖王境的？”凌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继续擦拭着华光剑尖，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待她反复擦拭几遍之后，才目露鄙夷地睇了他一眼，冷冷一笑，“呵，如今看来，妖就是妖，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江梓蹇心里本就压抑着怒气，在听到她说的话之后，整个人猛然冲到了凌云跟前，怒吼：“你胡说！那些都是我在荒山修炼出来的！”
凌云闻言却是笑了，原来是那处荒山啊。
江梓蹇这才反应过来，他紧紧握着拳头，怒目圆睁，“你！诈我！”
凌云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铁青着脸抬手，华光剑剑直指他的咽喉，“江梓蹇，你可知窃取别人的身体，已足够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了！”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江梓蹇如同木头人一般，愣怔地盯着凌云许久，最后整个人卸了力一样，缓缓地软倒在地，他自嘲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云将华光剑收入剑鞘，“咻”一声，另一柄剑出现在了江梓蹇视线之中。
凌云凝视着剑柄上的月亮石，淡淡开口，“说到底还得感谢你的好弟弟，凭江梓清的道行，根本不可能画出神剑，本尊能看到这月霜剑，完全是因为它想让本尊看见。”
凌云敛眸，说到底这还是个误会，月霜剑能自动出现，还得因为沈意腹中的灵体，神剑认主不可能认个还未出生的婴孩，那就只能是另外一个灵体——唐今朝。
“原来竟是这样！”江梓蹇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恨恨地看着眼前的长剑，二十多年前，他败给了拿剑的人，输掉了他最爱的姑娘，他万万没想到二十多年后，让他暴露的还是剑！
月霜剑静静地漂浮在唐今朝的身边，他身体里的封印逐渐松动，一道灵力流入到了月霜剑身，剑身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流光。
凌云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看向江梓蹇的目光更冷了，“孽畜！还不离开唐今朝的身体！”
江梓蹇阴沉着脸，冷笑一声，“离开？！这孩子本就是靠着我才能活下来的！是他欠我的，我只不过是……”
凌云不屑地看着他，“只不过是什么？”
江梓蹇刚才还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表情，此刻声音却逐渐弱了下来，“是……”
凌云的声音中满是嘲讽，“怎么？才二十多年就后悔了？”
“不是的！不是的！”江梓蹇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脑子里满是与唐星然的种种过往。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次抬头时，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他恶狠狠地盯着月霜剑，像是透过剑在看什么人。
他猛地冲到了凌云面前咆哮道：“是他欠我的！是唐星然对不起我！她骗了我！她说只要救下这个孩子，她就会陪着我，和我永远在一起，长相厮守！”
“可到头来在那片黑暗里的只有我一个……”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哽咽，这些年他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痛苦，孤独，还有恨！他恨唐星然没有遵守约定，他恨自己当初信了那个女人的鬼话！
谁知凌云先是掩唇低低的笑了，随后笑得越来越放肆，笑声里带着十足的讥讽。
江梓蹇陡然站起身，愤怒地涨红着脸瞪视她，“你笑什么！？”
“本尊笑你愚昧不堪，你以为你逆天改命，天道是凭什么能放过你的？”凌云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嘴角还挂着轻蔑的笑容，“该不会真的以为是靠着你那层破结界吧？”
江梓蹇内心忽然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嗓音顿时变得异常的尖利，“你到底想说什么？！”
凌云轻飘飘地说：“以命抵命。”
在江梓蹇茫然和疑惑的目光下，凌云冷笑，“还不明白吗？唐星然是为你而死！”
江梓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摇着头后退，嘴里还在不停地说：“不可能！！是你骗我！”
“骗你？”凌云一步一步朝他逼近，手中华光剑再次出鞘，一剑破出，整个楼顶被耀眼的白光覆盖。
江梓蹇被白光刺激的闭上了眼，等他再次睁开眼时，自己正身处一片幽暗之地，入眼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湖泊。
江梓蹇刚想出声询问，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不仅是说不出来话，他还动不了。
就在这时，一道沙哑的女声缓缓响起，“凌云，别来无恙啊。”
紧接着湖面中央突然出现了几根柱子，柱子上被绑着的姬无乐朝着岸边吹了一声口哨，“哟，这次还带宠物来了啊？”
宠物？江梓蹇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凌云瞥了眼旁边的三尾狐狸，言语里满是不耐烦，“借你的剑一用！”
话音刚落，华光剑和月霜剑同时冲向了某块石柱，姬无乐脸色骤变，“我＊你＊的，凌云你干什么！”
在姬无乐的怒视下，两把神剑从石柱后面将裹着黑布的剑拖了出来，凌云眼若寒芒，危险意味十足，“是本尊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黑剑剧烈震颤着，连江梓蹇都能听到剑身传来的尖叫声，凌云不耐烦的扣了扣自己的耳朵，这姬无乐的剑就跟她人一样聒噪。
华光剑周遭剑气纵横，黑剑下意识的想躲开，退路却被月霜剑挡住，黑剑瞬间没了办法，自己的主人太不给力了，它以前还能跟华光打个平手的，现在一个华光都干不过了，更别提还有把月霜剑在旁边。
感受到了自家宝贝剑的妥协和抱怨，远在湖中间的姬无乐尴尬地轻咳一声，“它问你想找谁？”
凌云斜睨了一眼黑剑，“唐星然。”
“嘭——”黑剑朝着湖面轻轻一划，水面升腾起了一面水镜，水镜上映出了一根石柱，如同姬无乐的一模一样，那根石柱之上挂着无数道身影，有人的，有妖的，甚至还有魔。
江梓蹇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她被铁链缚住双手，高高挂在石柱之上，蓬头垢面，骨瘦如柴，已经没有当年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