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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天冷,宝贝们来我怀里,我怀里3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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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说话声音并不大。

但是足够云辞听清楚。

云辞已经认出了面巾下那张脸,是扬兰国那不知所踪的国师。

“桑?”他们那会并没有具体问过国师名字叫什么,云辞手中剑未停,只问道,“国师不是选择独善其身的道吗,怎么也投奔了其他人?”

扬兰国被阮归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之后,云辞一行人没有分出精力去找国师的踪迹。那会的季朋思绪还被师弟们死亡而烦扰着,更没有心思去找国师。

谁曾想竟然再见面是这种场景。

那张娃娃脸眉目间露出一瞬疑惑,但看清压着自己打的只是一个化神境的小姑娘后,脸色难看了起来。

四周可以藏身的树都被云辞刚才掷出的一剑掀翻,以现在的情势暂时来看,秘境外只有国师一个人守着。

季朋也看清了国师那张脸,拔出自己的武器,却疑惑着开口道:“国师并不姓桑。”

剑光与灵气相交闪动的光芒中,男人脸上神情不明,云辞也眉目冷淡,在挥剑的同时也捻诀射出数道咒文。

“你好像认识这具身体?”面前的男人目光黯了下去,抬手挡掉了那些咒文,冷声道,“可惜你认识的那人已经死了。”

男人目标明确,带着杀意在手中凝出气团,欲将这个敢单枪匹马挑战自己的小姑娘拿下。

云辞翻动手腕提剑挡住朝着自己胸口袭来的气团,反手捻诀射出一道湛蓝色的咒文在男人脸前炸开。

咒文在空中幻化出一颗蓝色的星辰,充满星辰之力的余波破开男人身前的护体灵力,将他撞飞,在身后的一棵斜斜倒下的树干上撞出一声巨响,这才停住了身形。

“噗——”

云辞在男人倒在地上时已经上前,一剑插进男人的肩膀。

雪中盏割破肌肉卡住男人的琵琶骨,穿过身体扎在地上,湛蓝色的冰霜很快从剑身处蔓延至男人身上。

刚才男人那话所蕴含着许多信息。

但既然不是熟人,那就没必要手下留情。

血溅在碧绿的袖袍上,云辞握紧雪中盏,抬脚踩住男人的胸口,她问:“你说的死了,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地上的男人咧着嘴不断吸气,“你以为,被夺舍的人还会有什么活路吗?”

夺舍。

这是云辞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被夺舍的人。

云辞在合欢宗见到的花傲她并不熟悉,自然也不清楚没被夺舍前的花傲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国师不一样,云辞在扬兰国和国师有过一些接触,算是清楚国师的某些习惯性的小动作。

她微弯下腰,目光紧锁在男人的脸上。

夺舍是身躯换了一个魂魄,外貌当然没有变化,除了眉间那块多了一条长长的疤痕。

只是到底是换了魂魄。

从前的国师总是一副慈悲为怀的面貌,眉目间是看似善良的冷漠。

现在这个男人,光是对上那双满是阴鸷的眼,就已经能够发现两者的不同。

云辞脸上神色未变,只是垂下眼皮的瞬间,手中灵力通过雪中盏冲进男人的身体,冰霜带着攻击性四处冲撞。

灵气在男人的经脉中游荡一周天后终于在识海处找到了一团灰色的物体。

不断有细小的冰刺从男人肌肤下生出,云辞终于开口,却不是问的夺舍:“桑?是桑榆非晚的桑?”

天枢星在云辞指尖亮起,藏蓝色的星云瞬间铺满云辞周身。

在星云荡开的那一刻,金线连成的星宿飞快融入男人识海中,将那团已经被云辞灵气逼到角落的魂魄包围住。

云辞和男人看不到的识海深处,被金色细长的光线围着的魂魄,在触及到星宿散发出来的光芒时变得透明了几分。

但两人中,一个忍受着巨大的痛忽视掉了魂魄的变化。

云辞则手中继续捻诀,额间法印微闪,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厌恶:“还是......丧钟的丧?”

不管多久,她还是对夺舍这件事讨厌极了。

姓到底是哪个字,其实这个时候对所有人来讲并不重要。

男人周身燃起一团黑色的火焰,在触及到雪中盏时被云辞迅速抽剑躲开。

扬手打开云辞射来的咒文,男人冷笑道:“爷的名字叫做桑实。但是你要是想......”

桑实手中飞快结印,随着他的法相生出,空中凝出一道城池的幻影,城池范围宽大散发着微红的光,几乎要将云辞之前划出来的地方全都笼罩住。

黑色巨大的法相抓住地上的树干,朝着城池中一座独立的、高台上一口体型笨重的大钟狠狠敲下。

“咚——”

钟声响起,整个城池落下,将云辞和身后的那群弟子一个不落的困住。

在沉沉的钟声中桑实吐出一口血,对着冰莲下的云辞冷笑道:“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敲一次丧钟!”

血色笼罩住整个空间。

一朵巨大的绿茎白花的植物挡住天上爆开的血水,微黄的花蕊中伸出细线缠住了被细藤操控的弟子们的脚踝,暂时让对着熟悉脸庞下不去手的几人喘了一口气。

头顶的花瓣如白玉一般透着光,陆灵佑捻诀的手微微颤抖,头上冒出了一朵小巧的和她召唤出来的植物一般模样的花。

和宗门弟子不一样的是,沈鸳出身世家,从前见识过这种类似的招式。

六大世家其中之一的红家擅傀儡术,操控的小鬼难缠不知疼痛,但只要砍断那操控的红绳或者制伏操控者,就能解决掉那些难缠的傀儡。

那女人是用细藤操控了这群昏迷的弟子发动攻击,和沈鸳知道的傀儡术差不多。

想清楚这一切,沈鸳搭箭拉弓,对着身旁的陆灵佑快速道:“阿佑,想办法多控制住他们一会!”箭矢射出时带着一声清啸,她道,“不能杀人那就砍断那些烦人的树藤。”

箭矢射中其中一名弟子身上的细藤,碎开的枝液却是红色的。

沈鸳手中执诀,操控着箭矢在空中飞动。

弹指间已经将好几个弟子身上的藤蔓消灭掉,最后被一根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藤蔓狠狠攥住,外层的金光破碎后,被折断的箭矢和那些失去操控的弟子同时摔在地上。

浅泽溅起的水花声中是对面女人不耐烦的轻啧。

“你这个小姑娘,太惹人厌了些。”她抬起手,红光自她指尖生出,原本被陆灵佑捆住的细线被割断,女人却只瞧着已经重新搭箭对准自己的沈鸳,道,“我的这些藤蔓,可比血奴来的不容易些,你这一下子伤了我这么多......”

“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回答女人的是沈鸳射出的箭,箭尾颤动带着金色的光破开藤蔓朝着女人飞去。

而那女人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手中红光闪动间,半空中的箭矢突然失去了方向一般停住了。

沈鸳则执诀,试图操控箭矢继续往前行。

“铮——”

在沈鸳和女人斗法时,宁屿川盘腿坐在地上,手指翻动间已经弹奏出一首战曲。

琴头雕刻着凤凰的青色的晶石在音符中不停闪烁着,随着他抚弄琴弦的动作琴弦逐渐变成了金色,每一次震动间都会在琴尾化出一道竹叶摇曳的幻影。

以他为中心结出青绿色的法阵,将五人笼罩,结成的护盾上偶有金色的枫叶浮动。

琴声中战意所向披靡,也给了几人加持。

在音修的辅助下,头顶上那朵巨大植物的花瓣不断生长,花蕊生出的金线也变得粗壮了许多。

因召唤出花枝而灵气消耗速度很快的陆灵佑正颤抖着手,一道金色的光在眼底闪过,陆灵佑这才发现自己身前被公良玉贴上了一张聚灵符。

灵气得到补充,陆灵佑鼻子也不流血了,她心念一动地上又冒出许多花藤缠住那些弟子拿着武器的手。

这一下更方便了明溪他们解决细藤。

在女人目光被沈鸳吸引走的时候,地上冒出许多花藤,将先前被沈鸳射断藤蔓而失去控制的弟子们拖向陆灵佑周围。

明溪执剑,对着想要阻拦的细藤横扫出一剑,金色的剑气化成一条龙,所过之处藤蔓全部泯灭。

仿佛能砍面前所有存在的剑气又在碰到弟子们之前化成一道和煦的清风拂过他们的脸庞。

晋级元婴境后,明溪似乎也在控制剑气这方面上有了其它感悟。

他的脑海中似乎有一些懵懵懂懂的想法,只等着他一一实践出来。

若是长宁或者云辞在的话,自然清楚明溪这是在不由自主地参悟属于他自己的剑意。

那些昏迷着被陆灵佑拖回来的弟子们,无一例外的所暴露在外的肌肤上都流动着红色的咒印。

比起攻击,公良玉更擅长的是辅助,队伍里明溪和沈鸳负责输出,他则是看准时机随着他们两人的招式射出符箓。

要是能将这些昏迷的弟子唤醒,那么他们打起来会轻松很多。

公良玉接连射出几道符箓,打掉沈鸳和明溪来不及对付的藤蔓,随后快速闪身在那些昏迷的弟子旁边。

大概是运气好,或者是因为沈鸳潜意识让她先救了几个熟悉的人。

这群被拉来的弟子,是江华言曲,除了一个是圣儒楼的弟子,剩下的两人分别是却翼和恒靖。

红色的咒文不断浮现在他们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又眨眼间消失。

输出虽然不是公良玉擅长的一门,但是只要是咒文,就一定和他擅长的符箓有关。

秉着这样的想法,公良玉凝神去看那不停闪现的咒文。

宁屿川和陆灵佑分出一道眼神去看蹲在几人身旁的公良玉,自然也看到了他额间不断流出的汗混杂着鼻中冒出来的血滴落在脚下的浅泽中。

陆灵佑操控花枝已经没有其他精力去做别的事了。

宁屿川则是不能停下,他本想张口劝公良玉量力而行。

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却顿住。

量力而行?

从前无数次都有人劝他量力而行,只因他是体弱的音修,合该被人保护。

但是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宁屿川其实是不高兴的。

就像陆灵佑不甘心只能靠丹药活下去一样,身为修真界印象中体弱的音修宁屿川,也不甘心自己一直被人当作边缘人物。

自己尚且如此心态,为何要劝他人量力而行?

宁屿川垂下眼睑,因心中情绪起伏,手中一抖滑出几道颤音。

这一声颤音令沈鸳听出了他的点滴外泄的情绪,在沈鸳分出的眼光中宁屿川重振心神,只是这次弹奏的是不再是战意盎然的曲调。

宁家有一曲。

名振鼓。

曲音急促如鼓声阵阵,似千军万马前那发号的战鼓,曲调起伏令人振作。

是可以短时间提升法阵中所有人能力的一首曲子。

宁屿川嘴角溢出一行血,滴在琴头上盘飞的凤咮之上,如朱砂一般染红半边琴弦。

在这首曲声中,公良玉突觉自己脑海一片清明。他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箓,随后抬手用指尖抹掉鼻中流下的血,沾着自己的血的手指凝空划出符文。

金色的光晕在他周身荡开。

符修平时画符都得先焚香三拜九叩以示对即将参悟的天道的尊敬。

但是如今他却觉得心诚则灵。

云辞从鬼界带回来的老祖手札早已经抄印了很多份,整个圣儒楼弟子都依照着那份手札重新开始修炼。

倘若自己真的心诚,公良玉手中画符的动作不停,他想,倘若自己从前的练习真的有用,那么也让他感受一下什么是星辰之力吧。

周身的金光突然变成云雾一般,随着公良玉画符的动作缓缓现出几道黯淡的星宿。

但公良玉丝毫不察,画符需要一气呵成,自然也就没有别的心思去看周围有什么变化。

他指尖沾着的血在空中画着破阵符,鼻中的血不再是一滴一滴的流,血沁进他紧抿的唇中,在嘴间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而越往后画,他的动作越发缓慢,视线被血染红。

但公良玉却好像没有感觉到自己内脏挤压带来的痛一般,只在阵阵琴声中缓缓画着最后一笔。

军中号令的鼓声从来都是一鼓作气,他不能停。

终于,在他即将脱力再也抬不起手的那一刻,面前的符文亮起炫目的红光。

周围金色的星云中原本黯淡的星宿光芒瞬间亮起。

光芒中符文闪动着光泽,并没有像公良玉之前想的那样落在符纸上,而是直接在他眼前发动。

红光如波浪,一层一层的荡开,一波比一波光芒更甚。

女人已经后退,捂着刚才被红光触碰到而不断被腐蚀的手臂,在光圈没有触及到的地方远远看着。

星云中那几颗星宿相互连出细长的线,围绕着公良玉盘旋着上升,有一道磅礴纯粹的灵力落在公良玉识海中,将他周身的伤治愈。

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深,公良玉抬眼看向上空的星宿,眼底金光宛转。

星宿发出的光如触角一般缓缓触及到公良玉的眉心处。

一时光芒更甚,四周忽有风起,将脚下的浅泽吹起无数波澜。

宁屿川停下了手中的琴,转头去看星光中身形飘渺的公良玉。

而公良玉身前那道符文则如流星一般四散开。

所过之处,所有藤蔓和弟子们身上的咒文全都在这道光芒下寸寸碎落。

公良玉抬手,星宿已经黯淡化作星尘飘落。

他想着,原来,这就是习师兄所谓的真正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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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是师弟们的成长!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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