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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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辉级生命源晶的保存措施已经制作完成了？”林轩问道。
“放心，”何燚炎轻轻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伊瑟兰迪尔真的不错，放眼无数次级位面，能够诞生如此实力的天才，还是很少见的。
或许……深海大陆未来几万年甚至更久也未必能够诞生出这般存在。”
“你要是能够有把握百分百收服他，”林轩淡淡一笑，“我自然乐见其成。”
何燚炎哑然，旋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的，伊瑟兰迪尔如此出身、如此经历、如此年纪，都已经说明了他想要被彻底收服的可能性极小。
“可惜了，”何燚炎感慨一声，不再多言。
……
几日的时间，诺多稍显平静了几分。
外面入侵者的攻势明显减缓了，似乎颇有些力竭。
这种情况也不由得让不少诺多微微松了口气。
科力莱特更是带着几分惋惜，原本情势的变化，完全是可以解释为众多诺多在伊瑟兰迪尔的带领下，重创了入侵者，让他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但是昔日发生的一切，让伊瑟兰迪尔的威望近乎跌到了谷底。
而曾经伊瑟兰迪尔所说的大事，为此不惜抛弃战友也要知会到精灵王，动用最为古老的底蕴，甚至试图唤醒沉睡中的女神，让其投下一缕目光，这样极端的手段，自然也不再被任何诺多支持。
那意味着惊人的代价，惊扰了女神，更是莫大的罪过，若非万不得已，哪个诺多也不愿意动用如此禁忌手段。
何况，还有着一些更为禁忌的传言，比如女神的注视，会让一片地域彻底湮灭，整个诺多的气运也会受到压制，在未来将会经受一定的磨难，毕竟神威，不是每一个生灵都有资格感知的。
更有着更为禁忌的传言，动用那些最为古老的底蕴，会消耗诺多们的潜力，女神不可直接显圣于人世间，必须借助庞大的力量。
而这些所谓庞大伟力，来源自然也是诺多。
故而……若非万不得已的极端情况，诺多极少愿意让女神受累。
然而这个时候，却另有一股言论在诺多之中流行了起来。
“外面的人实力极强，伊瑟兰迪尔都不敢与之为敌，五分钟不到仓皇逃窜。
这意味着我们根本无法与其抗衡。
甚至哪怕是动用古老底蕴，或许更会招致对方的打击，时间还不一定足够，可能就先被其所灭！”
诸如此般言论，屡禁不止、
“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向对方求和？毕竟哪怕是把我们尽数灭了，也对他们没啥好处。
诺多圣城对于诺多来说那是无与伦比的坚城，但是对于人类而言，价值却并没有那么大。”
“你在开什么玩笑？诺多这几万年来，怎么可能向人类低头？你简直就是诺多的耻辱！”
“诺多这几万年来，暮光骑士团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近乎被敌人全歼！”一言，顿时镇住了不少诺多。
暮光骑士头，诺多威名最盛的武力，就这般近乎被对方全歼，诺多们最大的底气当然无存。
似乎……也不是那么有底气去斥责这般的念头了？
只是……他们莫非真的要和那些卑微的人类低头？
“精灵王陛下，如今杜鲁尔家族的老杜鲁尔公开发表声明，如果诺多要和那些人类求和，他将带领杜鲁尔家族和对方死战！”一名诺多低声说道。
“老杜鲁尔？这个老顽固，”布莱吉尔微微皱眉，“他的追随者多吗？”
“不多，仅仅只有他同族的几个诺多声援他，”诺多情报官说道，他的面色中带着几分的犹豫，“可是精灵王陛下，我们难道真的……就要投降于敌人？”
“不……这只是曲线救诺多！”布莱吉尔沉声说道，盯着眼前的诺多，“胡迪拉特，你是我最看好的后辈。
但是你还有一个很大的缺点，便是不能够从更高的角度来看待局面。
我作为诺多的精灵王，必须以诺多的兴盛为终身的目标，但是如果这一切不显示，那我也要尽力保证诺多在面对灾难时能够传承下去为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我们诺多的骨气……难道我们真的不能最后一搏吗？”年轻诺多神情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心，“诺多这上万年的辉煌，难不成……”
“你以为我不想吗？”布莱吉尔双目血红，带着浓浓的悲痛之色，“我已经进行过我的最后一搏了，我选择了相信伊瑟兰迪尔，我不惜赌上一切，甚至为了诺多，我宁愿让出这个精灵王之位。
然而，伊瑟兰迪尔他太让我失望了，我们已经没有了一搏的资本了。
而且我也绝对不能够容忍，诺多彻底的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至于一些古老的底蕴，根本无法动用，像伊瑟兰迪尔所说的那个方法，一旦使用了，整个诺多的灭世大灾便是近在眼前。
你应该也能够判断出，如今的伊瑟兰迪尔根本不适合作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官。”
闻言，青年诺多面上神情复杂，他想到了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是啊，布莱吉尔作为精灵王，的确无可指责，起码在目前这段时间，他做到了极致。
“是我的错，大人，我不该质疑伟大如您，”青年诺多头埋的很低，很是不情愿地说道，“方才是我想的过于天真了，您说的对，如今的诺多，的确不能够冒失，或许我们真的该正面诺多的衰落，直视我们即将投降这个事实。
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宁愿战死在与入侵者的决斗中。”
“不……这不是投降，这是曲线救诺多，我在不久之前也努力了，但是事实证明，我们无法击败入侵者，那哪怕是再不情愿，我也要开启备选方案，”布莱吉尔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必须转变观念了，胡迪拉特，你的信念是至关重要的，他直接决定了你行事的动力。
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诺多的未来，为了诺多古老的传承不会断绝在这一刻。
在这个过程中，你会遭遇很多的挫折甚至误解，甚至还会有一部分顽固的诺多，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他们看似是为了诺多，实在是将诺多一族推向深渊。
胡迪拉特，我一直认为你会成为诺多的最为精锐的力量，但是我不知道你如今，是否愿意为了诺多，去完成这般极为重要的任务。
你要明白，去与入侵者战斗很容易，普普通通随便一个诺多都能够做到。
但是……你想要真正拯救诺多，却需要有大毅力、大恒心、大抉择！”
闻言，胡迪拉特面色阴晴不定，显得很是犹豫。
“罢了罢了，我不勉强你，但我会很失望，”布莱吉尔摇头轻叹，“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所谓的虚名，为了诺多，这个任务的确太过于重大，我会另外选择其他诺多来主导进行这件事情。”
这浓浓的失落感，顿时令胡迪拉特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之后，胡迪拉特恶狠狠地说道，“请您相信我，从今天开始，我将执行您的抉择，为了曲线救诺多。
哪怕是被同族误解，被同族唾骂，也绝对不会后悔！”
深深一礼之后，胡迪拉特就此离去。
“呵呵……”待得胡迪拉特的身影走远，又是一名黑衣人嗤笑着说道，“何必如此呢？精灵王大人？
您为何不告诉他实情？”
“胡迪拉特不是一般的诺多，他堪称是我们家族乃至整个诺多贵族阶层这一代最为出色的诺多青年贵族，但是他的心……唉……”布莱吉尔无奈摇摇头，“如果我告知事情，他甚至可能当场拔刀相向。”
黑衣人轻轻摇了摇头，“那希望你手脚利索点，不要因为他们和你同为诺多而有所顾忌，伟大的黎明侯爵不希望等待太久。”
“请转告伟大的黎明侯爵，我一定会尽快彻底掌控诺多一族，然后将母树生命源晶启出，供给他。”布莱吉尔说道，“至于使者你所说的顾忌？
呵呵，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既然不能够随我一同曲线救诺多，那便是将诺多往覆灭中推动的罪恶诺多。
我自然不会轻易姑息这种行为。”
“你还真……入戏。”黑衣人哑然失笑，几个纵跃，身上散溢出晦涩的波动，消失在此间，身上碧绿色一闪而逝，赫然是布莱吉尔亲笔所书的令牌让众多精灵秘纹不做丝毫拦阻。
“入戏？”布莱吉尔微微蹙眉，似乎在试图理解这个词汇，不过很快便无奈摇摇头，“罢了，还是先看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族吧。”
……
“呵忒！”何燚炎不屑地说道，“他还真的有那么几分意思，给别人洗脑先把他自己的脑袋给洗了。
还真以为他这卖族行为，靠着扯两块旗帜就能够掩盖过去？”
“立场，立场！”林轩强调道，“他越是卖族叛族的心安理得，我们对于这个族群的掌控也就会越发容易。
虽说这难掩他是一个辣鸡的本质，但是……恰巧是我们需要的不是吗？”
“果然，我没有选择成为一名异星位面开拓者是个正确的选择，”何燚炎无奈一笑，“可能我还是有那么几分的良心吧。”
“你？”林轩眼神不善，“就你杀得那些生灵？
你还想当什么善人不成？”
“我……”何燚炎轻笑道，“至少，光明正大的杀！”
“等等……”林轩却是微微一皱眉，他通过使者的视角，看到为数不少的诺多，似乎在聚集着，有些甚至还拉着标语。
……
“什么？老杜鲁尔死了？”昏暗的古树战台之上，伊瑟兰迪尔披头散发神情专注地在练习着刀法，只是在听到科力莱特汇报的消息之后，心神忍不住微微恍惚，“怎么会这样？”
“大人，您先前可是很讨厌老杜鲁尔，他死了不是件好事吗？”一侧有壮硕的诺多武士摸了摸脑袋问道。
“虽然我很不喜欢老杜鲁尔，甚至可以说曾经我试图上位之时，他是我最大的阻碍之一，但是我和他有着一点共同之处，那便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诺多圣城，这是诺多辉煌的见证，”伊瑟兰迪尔蹙眉说道，下一刻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科力莱特问道，“我记得你先前跟我说过，他要登台演讲。
似乎是要斥责那些最近在族内流传起来的求和言论？”
“是的，”科力莱特神情凝重，“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那些族内的求和派所酝酿的阴谋。
老杜鲁尔的死因很是蹊跷，他本来是牵头了一批抵抗派的诺多，欲要和外面的入侵者决一死战，可是召集大家的酒会上却饮酒过度，跌入月亮池溺水而亡。
虽说他们饮用的逍遥酒的确会一定程度上弱化精神封闭感知，而且为了这次宴会，老杜鲁尔用了极为庞大的力量形成奇观，或许因此而力竭无法抗拒月亮池的月辉，但一切……都是那么的让诺多觉得难以置信。”
“你带人秘密查一下，然后把你的猜测换成肯定的语气形成谣言，”伊瑟兰迪尔淡淡说道，“如今我们可以动用的力量有限，就不要轻易露面了。”
“大人，要不要知会一声王庭？”科力莱特犹豫了一下问道。
“没有必要，你让老杜鲁尔的死亡是因为某些求和派下了黑手这则谣言快速流通起来，舆论压力自然会给到王庭这边，我们还是不要随便出头的好，”伊瑟兰迪尔说道，“而且，我心里总有那么几分的……疑虑，对布莱吉尔的。”
“您你难不成还担心布莱吉尔也是求和派？”科力莱特笑道，不过旋即看到伊瑟兰迪尔凝重的眼神，笑容不由得一滞，“不……不会吧？他可是精灵王。
一旦求和，他的利益受损是最大的。”
“谁知道呢，”伊瑟兰迪尔轻轻摇头，“按理说，布莱吉尔应该是不会随便求和。
可眼下诺多族内仿佛笼罩着一层云雾，让我无法看透。
正好我们也借此机会，看一看诺多族中，有多少心怀鬼胎之徒。”
……十天，整个诺多堪称风雨飘摇。
不时有诺多强者陨落，而城内潜入进来的入侵者们更是杀戮频繁。
“诺多王庭在做什么？”
“他们应该站出来，重新确定更加严格的巡查方式！”
“圣城守备队呢？他们这是在渎职！”
不过很快，一则消息，“圣城守备队中的强者十天之前随伊瑟兰迪尔出征，无一诺多生还。
如今的圣城守备队无力应对日加严峻的局势。”
所有诺多沉默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凉。
……
“起风了，”林轩抿了一口果酒，“嗯，这句话虽然尬了点，但的确有感觉。
那么……诺多，我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