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幻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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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太阳撒出光芒，代表着黎明的出现。
祁雨凡瞧着日出，轻手轻脚的下床，迎着光辉出去，天空呈橙色和粉色，互相交辉着。
美景他丝毫没有心情去看。
原来自己那么愚蠢，原来夜南尘曾经那样绝望过，那样无助、孤单过。
自己原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厌恶修仙之人，却不曾想过他被那样对待过。
从来没有想过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是怎样的难受，这些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会哭、会笑、会痛、会害怕、愤怒、孤单、绝望、无助，都不是纸片人，而是真人，有自己的感情、思考，有自己的未来和过往。
现代有什么好的，有爱你、疼你、护你的人吗？没有，没有啊，这里什么都有，有你需要的一切，爱、亲情、朋友都有，这里是你的家。
忽然他身后衣服一紧。
祁雨凡茫茫回神，回头看。
夜南尘站在他身后，就那样看着他:“师尊”。
他很想见师尊，非常非常想，一秒不见心里就像是缺了东西，很空，他在梦里看到了师尊，师尊把他从黑暗的地方拉到有曙光的地方，给与他温暖和拥抱。
祁雨凡忽然眼里有了泪花，心很痛很痛，声音都是哽咽的，回搂住人:“南尘对不起，是师尊来晚了，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师尊”夜南尘不想他师尊难过，他会心疼，伸手擦去祁雨凡的泪:“师尊是很好的师尊，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尊”。
“成为师尊的徒弟后悔吗？”
“不后悔，能成为师尊的徒弟是徒儿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永远也不会后悔。
祁雨凡泪啪啪滴下，他真的很开心。
“师尊不要哭了”夜南尘再一次为他师尊擦去眼泪。
祁雨凡红着眼笑，“好”。
太阳完全升起，照在互相抱着的人身上。
“进屋，外面凉”他觉得冷时，才发现俩人都只穿着里衣，身上都是晨露。
“阿嚏！”夜南尘猝不及防的一个喷嚏回应祁雨凡。
祁雨凡:“这……”说来就来。
回屋他赶紧给夜南尘穿上衣服，裹了很多。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再出来?”祁雨凡责怪。
“就是，想见师尊”。
祁雨凡直接弹了他脑袋甭，“又不差一秒，师尊又不会跑，不许再有下次了”。
“好”。
“来来，今日师尊教你个幻人术”祁雨凡随意把头发掖至耳后，拿出一叠宣纸，和两把剪刀。
“幻人术?”
“准确来说是你说剪成的纸人会化成真人，化成的纸人会听取你的命令，不管你下达什么命令，它都会去干，或许关键时刻还能救命呢”他拿着宣纸和剪刀，边剪边说。
不一会儿，宣纸就裁剪成人的模样了，然后扎破手指，在剪好的纸人上滴了一滴血，“南尘，血滴完之后，心里想着一个人，纸人就会变成你所想之人的模样”。
他想的是个小厮，纸人飘拂落地，化成了他所想小厮的模样，什么都有，就是不会说话，没有表情，只会服从命令。
夜南尘看着那个小厮，好奇的上去摸摸、戳戳，“像真的一样”。
“试试看吧”祁雨凡把宣纸和剪刀给他。
“好”夜南尘接过就上手，看着简单，却很难。
他剪的跟人这个词根本不沾边，不是少胳膊少腿，就是没头、太小、太瘦、太胖，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说是四不像倒是可以。
他烦了，东西一撂，趴桌上:“为什么剪不好，什么都不像?看着还很瘆人”。
祁雨凡想笑，这都是啥玩意？即像动物又像人，该不会是动物人新品种吧！动手能力实属差了。
可为了鼓励，他拿了其中一个说“这个剪的不是挺好的嘛？像鸭子”。
夜南尘:“那是人”。
祁雨凡:“……”。
又拿起另一个，道:“这个跟人很像呀”。
夜南尘:“那才是鸭子”。
祁雨凡:“………………”。
得了，夸倒了。
“没事，这不是还有头吗？”
夜南尘看了一个，淡淡道：“那不是头，是胳膊”。
祁雨凡放下，啥也不拿了，“……”。
这是胳膊吗？比我腿还粗，好家伙！算了，认了，手把手教吧，总能学会的。
“来来来，师尊教你”祁雨凡拿起东西慢慢剪，让他看的很清楚“没事，师尊慢慢教，会学会的”。
“嗯”夜南尘看的极其认真，看着先从哪里开始，哪里拐弯，怎么拐，最后怎么收尾，一步一步目不转睛。
他动手试试，地上废纸不少，但比刚才好了很多。
他一遍遍尝试，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成功了，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终于剪的像个人了，咬破手指，滴上血，心里想着人。
纸片落地，成了一妇人的模样，妇人脸上没有五官，且身子扭曲、矮小，仅存在片刻就恢复成原样了。
祁雨凡在夜南尘梦里见过那个妇人，是夜南尘的娘，也知道原因。
“你现在还控制不好，多剪剪多练练就好了”。
夜南尘看着地上的纸人，伤心了片刻，就掩去伤心，像没事人一样，“徒儿再试试”。
祁雨凡弹手挥指间，他的小厮恢复原样，地上的废纸也成了新的一叠。
看夜南尘那么认真不好意思打扰，弄了一个跟自己一样的纸人留下看护，才转身离开。
悠闲地下过林间小道，两边秋意丛生，白衣与灿烂辉煌的金秋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一朵纯洁无暇的花，给一片秋黄添了其它颜色。
地上一片金黄，才起来沙沙作响，脆脆的，一片完整的落叶，被踩成碎渣。
祁雨凡在想，他这些时间里身体虚弱，不知道无灵什么时候会再次发作，这一切他都不能预知，也猜不到，只能感受灵力流失，被吞噬。
去余山要过了春节，而且春节也快了，叶子落完了，临近了。
路途遥远，不得不做好充分的准备，规划着时间。
春节往后推三个月，就该动身去余山了，仙剑大会在明年春天，一去去四五个月，可能会更久，去头去尾，没几个月了，还要再回来闭关，一闭就是五六个月，这样算下来，没有时间跟徒弟们相处了，匆匆一面就闭关，不知道在仙剑大会之前能不能出关赶上。
都未可知，听天由命吧。
想着想着一个纸人飘起，在祁雨凡眼前消失。
他看着消失的东西，满脑子疑惑，想不出因为所以来。
纸人?消失?纸人?
我丢！出事了！
反应过来，一阵风的咻一下原地离开。
槿星阁门槛处，夜南尘蹲在那剪纸，‘祁雨凡’就看着他。
薛雨洋起的晚了，他昨晚睡的太香了，梦了好多事，还有歌声悠扬。
大老远的就见门槛上坐着一个人，是他师弟，他好奇的去看师弟在干什么，看到他师弟捣鼓的东西后说:“师弟剪的真棒”。
坐下，“比师兄棒多了”。
“怎么会?”夜南尘不相信。
“师弟别不信，是真的，师兄剪了许久都不见成效，无论如何也剪不成人样，倒是跟狗有的一比，哈哈哈哈”。
“这是刚才师尊教的，要不师兄跟师弟一起来?”。
“不了不了，师兄放弃了”薛雨洋急忙摆手，他才不要，“比起动手，师兄更乐意看着师弟剪”。
害！羡慕啊！为什么他剪不好呢?
“师兄别难过，多练练”
“练?”薛雨洋瞪大了眼“在你师兄这里不管用，一气呵成倒是可以”。
回想起以前剪的，简直无法入眼。
“师尊去哪了？”。
“不知道，应当是悠闲漫步去了”夜南尘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