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欧格vs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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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学徒吗……’
公认最强的学徒职业是骑士。
其次是武者，法师的排名可以说相当靠后。
因为这个时期的法师，体内的魔力连魔法都不能释放几个，很容易就被击败，更别提还是在不大的角斗擂台上。
在欧格击败了骑士的情况下，还敢上来挑战，只能说明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这份气质和从容，是装不出的。
“你的打法很激进，我很喜欢，有兴趣来为我做事吗。”弗柯的言语虽有着股都属于贵族的傲慢，但他的说话语气却是莫名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散漫惯了。”欧格正了正手掌道。
他不喜欢限制，所以他才没选择听从父亲的遗言去试着加入平民首选的真理教会或黎明教会。
如果没意外的话，这座小城市他也不会待太久。
面对欧格的拒绝，弗柯倒也不生气，他只是随口建议惜才而已，他看中的是欧格不错的武技底子。
“需要给你休息一会吗，你的左手还能握住武器吗。”弗柯指出了欧格身上的问题。
别人没发现，但他可是早就注意到了。
“没事，我还有一只手。”这么点时间休息，确实不起什么作用，而欧格体力消耗又不多。
“那还多谢你手下留情了。”
弗柯左手中指的戒指微微一亮，随后他伸手便从虚空口袋里取出了一瓶药剂。
‘空间戒指！这来头不小……’
欧格见状心底微微一惊，这种便携的空间道具可是出奇的昂贵，在低级职业者中都未必有多少人有。
“接着。”
弗柯丢出了药剂，装在玻璃瓶中的红色药剂，在空中某种神秘力量的加持下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欧格完好的那只手上。
‘厉害的魔力操纵，这家伙是操纵系的法师学徒……’欧格的注意完全放在了对方对药剂瓶操控的掌握上。
法师一般分为了两种方向——操纵与塑能。
前者释放法术以引导为主，主修精神力，可以施展很多精密系魔法。
后者以魔力修炼为主，主打魔力塑能，魔力越强灌出的魔法威力也就越大。
虽然平时看不出太多差别，但战斗起来风格差异还是很大的，操纵系法师以元素傀儡、操控岩石、火蛇等精巧魔法为主，后期更加擅长精神灵魂魔法，攻击命中率很高。
塑能系则是以火焰风暴、闪电链这种大范围法术为主，越是后期二者差异就越大。
塑能系对元素亲和、魔力感知的需求更大，操纵系对精神力要求更高。
当然也有全能的，但法师精力是有限的，什么都要往往等于什么都不精。
“但我不喜欢欺负伤者。”这位贵公子似的法师学徒说道。
闻言，欧格把注意力从对方操纵的精细度上放到了眼前药剂上。
他认得这个药剂，这是大名鼎鼎的恢复药剂，由魔药师制作的经典药剂。
不是特别重的伤都能依靠这个药剂恢复，外敷内服都行。
这么一瓶，得价值一个金币，一般职业者都不是很舍得用，毕竟一个金币足够普通人家庭一个月的伙食开销了。
‘出手可真大方，看来之前要价确实要少了。’欧格没有客气的倒在手上半瓶，红色的药水渗过了绷带，透过皮肤帮助修补着欧格的手掌，但因为魔力抗性的原因，这份修复效果打了些折扣。
内服效果更好，毕竟欧格还有消化加强。
但欧格还不想在众目睽睽下掀开面具，哪怕只是张假脸。
“来吧。”
随手将剩下药剂递给一旁的侍从后，欧格接过棍子对准了眼前这位贵公子。
学徒级的交手是禁止用职业者级别道具的，不过这种公平其实也挺有限的。
非职业者的低级道具，或是一套精金盔甲就足够拉开差距了。
不过来这角斗场擂台的，大部分也都没什么好装备，毕竟非职业的道具也就只能拿来过渡。
随着双方的点头示意，第二场守擂赛紧随着便拉开了序幕。
这回是由弗柯率先发动了魔法。
瞬间弗柯的身体晃了起来，当确立下来后，竟是唤出了四个一模一样的弗柯。
紧接着，五个弗柯围着角斗场擂台奔跑起来，占据了五角将欧格围在了其中。
低阶魔法——镜像术。
‘静默施法？还是魔法道具？’
欧格手持着棍子，但他藏在面具的眼睛却始终注视着弗柯的真身。
这是源于魔爪隼的能力，除了赋予欧格动态视觉外，还赋予他看破低级魔法幻觉的能力。
‘巧合吗？不，他没受到影响！’
弗柯也是发现了这点，他发现这位带着斑点面具的守擂人竟直面着他真身而来！
这下轮到这位贵公子有些慌了，百用不爽的开局战术竟失了效。
传闻职业者级别的武者拥有窥破低级幻觉的能力，可眼前这家伙不只是个学徒吗！
他可不想与这家伙打近身战。
棍棒在欧格手下舞的虎虎生风，棍并不是最好用的武器，但几乎所有武器的技法都能在棍上面用出。
只是几个踏步的瞬间，以棍为枪，长虹贯日！
嘣！
精铁棍撞击在了魔力护盾上打出了些许裂痕，看样子只要再来几戳，便能攻破其盾。
‘力量怎么会那么大！他之前藏拙了？’
弗柯心底泛起惊讶，他很清楚自己的魔力护盾极限在哪里，这一戳的力度已经接近一般职业者了。
当然，欧格之前并没有藏拙，这一戳力度之所以大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用了武技——鱼跃枪。
这是模仿箭鼻鱼出水的枪法，身与枪的融为一体，如鱼跃般的猛进。
‘你知道武者和骑士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吗？’这是教授欧格枪法的武者问他的第一个问题。
‘不是因为当不了骑士吗……’那时欧格并不是很清楚不同职业的区别。
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武者缺乏了先天资质。
职业者级别的骑士可以用斗气，而武者只有到了资深者级别后才能外放气血——当然也有人管那气血叫做怒气。
‘你错了欧格，武者是武术的传承者，而武，是弱者对抗强者用的！’
武者的出现与巫师其实很相似，都是没有对应资质的人为了寻求力量而探索出来的道路。
但，武者与巫师不同。
武者所传承的武是自我修炼得来的成果。
不论是武技还是东方传承而来的武术，所求结果都是为了以弱胜强！
见攻而不破，欧格抽回了枪，猛吸一口气，后退两步后便一跃而起！
跳起来固然会让欧格无法闪躲，但欧格更知道，自己必须要速战速决！
他根本没法和一名操纵系法师继续耗下去。
欧格借跃起之势，自上而下，力沉棍中，如若挑劈，以泰山压顶之势发动了自己最强的一击。
大崩枪！
“闪电箭！”
与此同时，弗柯也完成了手中的法术，两团闪电在手间交叉，爆射出刺眼的光芒。
之所以没选择覆盖范围更广施法更快的火球术，选择闪电箭的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闪电箭不需要费力索敌，欧格手中一杆精铁棍便是最佳锚点！
如此距离下，闪电箭伤害更大！
这一刻武技与魔法的碰撞交织在了一起。
闪电箭率先透过了魔力护盾攀在了精铁棍上。
这场面，就好像欧格手持着雷电之矛驾驭着雷电在攻击一样。
乍一看还确实有那么几分超凡这对战的味道。
随着亮眼光效的消散。
胜负也随之分了出来——弗柯的魔力护盾碎了，而欧格的棍子已经直直抵在了这位贵公子的脖颈上。
之前欧格的施展的大崩枪精准打在了之前戳过一次地方，所以这蓄力一击是必定能打出突破的。
“你输了。”
此时，一些细碎的金黄电光还未从欧格的身上消散去。
随欧格的一声干净利落的呵斥，场外的观众也都爆发出了欢呼。
欧格总能不负所望，用最快的最出乎意料的战斗方式解决一个又一个的挑战者。
“不……这不可能。”
弗柯抬起头，感受皮肤与棍棒一端接触所传来的冰冷，他的表情在这一刻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算是明白自己侍从的心情了——那是一种绝招没用出来就被人用基础战技解决了的心情。
明明对方用的招式如此平平无奇，怎么就输了呢！
闪电箭怎么没能将对方电麻痹呢？
“美食家胜！”
随着其他镜像分身的破碎，裁判宣布了结果。
“是，是我输了。”
随着欧格收回了棍子，弗柯也不得不承认了这一结果。
“侥幸而已。”欧格的声音从面具下传了出来，随后他向对方伸出了手掌——那是代表和解的意思。
谁也不会发现，在被电流攻击的那一刻，欧格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皮肤下的微微泛起的蓝色，就是此次他能胜利的原因——基础魔法抗性。
这是每一个食人魔皮肤内都自带的力量，也是导致欧格绝缘法师之路的原因。
这份抗性虽然削弱了魔药的发挥，却也给欧格带来了不错的魔法抵抗。
或许更高级的闪电链还能伤害到他。
但学徒级的闪电箭对他影响还真不大。
“输了就是输了，你确实是我见过最强的武者学徒。”弗柯倒是很给面子的拉住了欧格的手，起身时，还主动递出了橄榄枝：“认识一下，我是克罗米侯爵的次子，弗柯·克罗米。”
‘原来是贵族家的次子。’欧格心底也有了数。
这家伙，怕不是在为夺家产积攒人手吧，毕竟这种丑闻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主要是因为恩戈多的爵位只能由一个人继承……
还是不要和这种人牵扯太多为好。
“欧格·凯欣。”欧格收回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名字的暴露给这个外城人，反正他这个名字目前是干干净净的。
他主要是想展示凯欣这个姓，那是他刻意暴露的——欧格有些想要知道自己这个姓是来自哪里的。
这个外城的贵族或许会有所消息也不一定。
当然，欧格并不是真的是为了回家认祖宗，他只是想要找回家族，更方便得到资源，然后为父亲报仇！
他会利用，自己所能利用的一切筹码。
“你是流亡贵族？”弗柯问出了疑惑。
这方大陆，平民是没有姓氏只有名的。
而贵族的姓，则是分为了两种，前置姓和后置姓。
将姓放在前面这件事，通常只有王族和大公级别的家族才能做——当然你要是资深职业者，也能那么做。
那据说那是从遥远神秘东方传来的习俗。
当然弗柯是知道真相的。
那才不是什么传来的习俗……这完全是因为恩戈多的王族祖先就是来自东方！
只不过因为长期的联姻，让他们的外貌与亚克人分不出差距了。
而后置姓的贵族。
就很广泛了，只要祖上厉害过，就能合法的拥有后置姓。
一般的平民，也不会没事找事刻意模仿去取名个后置姓——毕竟这容易惹着某些贵族，也容易惹着其他平民。
想玩特殊，也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本，平民随意去学，很容易被周围人排挤，所以一些落魄的流亡贵族也会因此舍弃掉家族的姓氏。
“算是吧。”
欧格既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只是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听回答，他也算是明白，这个外城贵族确实不知情。
“有空，我请你酒馆喝一杯。”弗柯再次向欧格发出来邀请。
交换完整姓氏，往往就意味着完成了建交，这是贵族间不成文的规则。
他觉得欧格既然是流亡贵族，那就有资格和他成为朋友的，所以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明天我有空。”欧格的余光看见裁判的靠近，他再度压低声音给出了个回答，这次他没有拒绝，不过也没有立刻答应。
主要是他不想在众多贵族眼皮下提出和外城人交好。
但他也不想随便得罪人。
当手下卖身，欧格不愿意，但交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来的好，这也是自己的筹码。
就是不知道这位少爷的侍从会怎么看他。
大概会很有趣吧。
“我和我叔叔，就在职业者协会那儿，你可以那里来找我，这一周我都会在这里，到时候你报上自己的名字就行。”
感受到了欧格的压低声音提醒，弗柯也侧目看见了靠近的裁判，他也明白这里并不是合适谈话的地方。
小声留下一句话后，便主动跳下了两米半高的擂台。
作为一名法师学徒，魔力强化身体也是必修课的一部分，就是对于同级别武者骑士来说，显得孱弱了而已。
“恭喜我们的美食家，守擂成功！”靠近的裁判拉起了欧格的手大声喧喊道。
伴随着之前弗柯跳下擂台的举动，场内对欧格的欢呼也达到了顶点。
观众可听不到二人的交谈，毕竟这次欧格可没喊出来。
所以只以为是在互相放狠话。
‘职业者协会的人吗……或许可以去接触一下。’
欧格扶正了一下面具——他得花点功夫，准备个更精细的人脸面具了。
这张人脸面具，还是太死板，可能会被看出破绽。
“我剩下的半瓶恢复药剂呢？”欧格边下台边问道——那玩意起码还值半个金币呢。
他可是刻意留了半瓶，他才没那么多钱乱丢。
“在这呢。”侍从心底暗骂了一声抠门，但还是表面恭恭敬敬的将恢复药剂递给了欧格。
欧格接过剩余药剂，随手装进了自己放在一旁的挎包。
然后他又摸了下自己胸口，那个地方的皮甲中藏着他这次最大的收获，更加强大的冥想法——枯木逢春冥想法。
‘晚点，在去黑市看看吧……一会还得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