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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同室操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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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束手电筒的光在黑暗的森林里亮起,他们步履蹒跚的向前,旁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在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山路后,三人在一个小的山洞里停了下来。

覃一航用手电筒照了照山洞,确认安全后,他解下背包,“看来我们今晚只是在这里过一晚上。”

覃岸和覃若飞也迅速解下背包,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喘息。

三人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紧接着又摸出一包压缩饼干。

覃一航从背包里摸出了一块士力架,这是风小斐特意买给他补充体力的。

洞外一片漆黑,几个人的手电筒没有熄,照着洞里亮如白昼。

太阳下山后,明显的感觉到山上的气温比山下低了好几度,三人都披上了外套。

在补充了一些能量,身体渐渐恢复,覃一航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地毡铺在地上,往地毡上一躺,又掏出压缩保温毯套在身上,准备睡觉。

覃岸和覃若飞只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搭在身上,并直接卧在了石头上。看见覃一航披着保温毛毯,覃若飞问他:“你怎么会自带地毯,还有毛毯?”

覃一航,“都是小斐给我准备的。”

覃若飞缩在一角羡慕嫉妒恨的问,“对你这么无微不至的关怀,你究竟给风小斐一个月开了多少薪水?”

覃一航笑了笑,“不多,就几万而已。”

覃若飞感叹,“给一个助理开几万的工资,怪不得我挖不动墙角。”

“就风小斐的能力,给她开几万工资,我也觉得挺值的,你也别想着挖墙脚,良禽择木而栖,她适合我,而我正好也合适她,我们两个人很默契,你少打了主意,也趁早死了挖墙脚的那份心。”

对于覃一航的警告,覃若飞不服气的扯了扯嘴角,“什么你适合她,她适合你,只是你运气好罢了。”

顿了顿,又皱着眉头问了覃一航一句,“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覃一航没有回答,他熄了手电筒,缩回毛毯中,“不说了,我要睡觉了。”

覃若飞又嚷嚷着追问:“这哪睡得着啊,你快说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覃一航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覃若飞失望的撇了撇嘴。

手电筒陆续熄灭,山洞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覃岸在听到,风小斐对覃一航无微不至的关心时,心里涌上了一阵醋意,又酸又涩,在问到覃一航是否喜欢风小斐时,覃一航的沉默好像是一种默认,令他莫名其妙的心里堵得慌,怎么也睡不着。

气温好像越来越低,他不由紧缩的身子又拉了拉外套。

脑子里总想着刚才覃一航的表情,思绪很乱,也不知多久,他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呼噜声,长夜漫漫,却无心睡眠,身下的石头又冷又硬,硌的他全身骨头疼,在不断的辗转反侧后,才感到睡意渐渐袭来。

一束光还在山林里亮起,方寸之外的地方仍一片黑暗,风小斐无奈的望着黑幽幽的森林,她又累又困,感到自己的体力快要透支了,停下脚步,坐在一块大的岩石下,用风衣将自己的腿包裹,缩在角落里睡觉,等待天明。

覃岸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勉强睁开眼,洞外的微光照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朝他走来,那黑影人手里攒着一把像匕首的东西,突然对他捅过来,覃岸一惊,立马弹起来闪避,因闪避不及,他的左臂传来了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流向了掌心,他忍着疼痛,一脚将那个黑影踢得退后几步,匕首抽离了手臂,鲜血淋漓,点点滴滴洒落在地,他整个人完全的清醒过来。

晨曦的微光越来越亮,他依稀辨识到覃若飞的脸,他看见覃若飞握着匕首,正恶狠狠的虎视着自己。

他冷笑着看着覃若飞,“怎么,终于等不及了,要动手吗?”

覃若飞阴森的笑道:“是,不玩死我,就是我玩死你。”

覃岸激狂而笑,“你真的以为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你已经受伤了,体力将大打折扣,等杀了你,我将你丢弃山崖,即使再多的人来寻找,没有十天半月也根本找不到你的尸体,等找到了你的尸体,也可能早被狼吃的只剩骨头,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杀了你。”

覃岸用右手按着受伤的左臂,“你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这就是你要跟我来的目的。”

覃若飞一副不羁的嘲笑,“当然,那你真以为我会和你来这云雾山采茶叶,可笑。”

“我也没有想到要与你采什么茶叶,本想只是想与你较量一番,如今你却对我动了杀机,那我也没有必要对你客气了。”

覃岸说完迅速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便朝着覃若飞扑了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双方扭打成一团,刀刃即将见血的时候,覃一航大吼了一声,他冲上去强行将二人分开,恼怒的看着二人。

此时的天色渐渐明朗,洞里洞外也清晰可见,覃若飞咬牙对着他说:“哥,我们兄弟二人趁现在,联手杀了他。”

覃一航对着他低吼,“你不知道杀人犯法了吗?”

“犯什么法,现在杀了他,再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丢到山崖,待狼把他吃了个精光,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你别存在侥幸心理,我不可能触碰法律的底线,你也不可以,赶紧把刀收了。”

见他不听劝,还反过来劝自己收了刀,覃若飞非常生气,“哥,你总是这么固执,你没看到他也拿着刀吗?如今我现在不杀他,他就要杀我,难道你忍心看着他把我杀了吗?”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先动的手。”

“那又如何?我不动手,难保他不会先动手。”

覃一航恼怒的看着他二人,“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为什么要相互残杀?”

覃岸阴冷的眸子瞥了一眼覃一航,又盯着覃若飞,“程浩和周泽艺的死与你有关吧?我出车祸也是你造成的吧?”

覃若飞狠戾的目光盯着他冷笑,“纯属猜测,你有证据吗?”

“自是没有,但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警察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为非作歹的人。”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大上,你的那些阴招,也清白不到哪儿去吧。”

覃岸仇视着他,“不服那就堂堂正正的较量,又何必趁人之危捅我一刀。”

覃若飞冷哼,“较量,我说要和你较量了吗?我此次来云雾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走不出这云雾山。”

此时天色完全大亮,覃岸的手臂还滴着血,脸色一开始有些苍白。

覃一航立刻从背包里找出了止血的绷带,覃岸抗拒的拿着匕首对准他,覃一航解释,“我不会趁人之危。”

可覃岸还是不让他靠近,仍然握着匕首谨慎的盯着他。

覃一航不理会覃岸的抗拒,执意拿着绷带去包扎他流血的手臂。

也许是太疼,最后覃岸妥协了,他深皱的眉头看着覃一航,眼神依旧冰冷。

覃若飞想阻止覃一航,“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要搞清楚,我们才是一家人,若万一我死在他的刀下,那他下一个对付的肯定是你,难道你还要任他宰割吗?”

覃一航冷着脸,“我是在帮你,在未酿成大错之前,赶紧收手吧。”

“简直朽木不可雕也。”

覃若飞鄙夷的看了一眼覃一航,又说道:“既然你不肯帮我,那你也就不要阻止我,快让开。”

覃若飞突然拿着匕首扑向了覃岸。

覃岸急忙推开了覃一航,一闪身躲开了覃若飞的攻击。

两个人迅速相互攻击,拳脚无情,双方的匕首无情的划破对方的衣服,一道道的血?随着割破的衣服裸露,双方激烈的抱着滚出了洞外。

覃一航又急又气,两个人拿着匕首,他也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大声的冲着他们吼着,“你们停下,快住手……”

即使咫尺间就是山崖,两个人仍挥着匕首,你死我活的依旧斗的很激烈,覃若飞猩红着眼眸,拳头和匕首越来越凶狠。受伤的覃岸很快败阵下去,匕首已脱离了手,手臂和肩膀后背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覃若飞一鼓作气,趁着他倒在地下之际,狠狠的一脚将他踹下了山崖。

覃一航情急之下扑了上来,他想抓住覃岸的手,但是他没来得及抓紧,覃岸的手从他的手里脱落,滚下山崖。

覃一航看着自己伸出的手,惊愕的僵在原地,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超乎他的预测,内心血液在翻腾,跌宕起起伏伏,顿时脸色苍白如纸,连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他蓦然回头看着覃若飞,上前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怒吼,“你杀人了,你知道吗?”

覃若飞恶狠狠的看着他,“我没有杀人,你也没有看到我杀人,你听见了吗?”

覃一航看着他凶残至极的表情,全身一震,沸腾的血液都凉了一半。

“哥,我相信你不会去揭发我吧,毕竟杀人也有份。”

覃一航再次愤怒,“我没有杀人。”

“我们三个人一起来的,没有人会相信是我一个人杀了他,而你袖手旁观,所以哥,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揭发了我,也就揭发了你自己。”

面对覃若飞的威胁,覃一航恨得咬牙切齿,“你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是吗?”

覃若飞渐渐平息,他心情很好,带着笑意回复覃一航,“别激动,我只是让你不要去告发我,现在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若警察问起,就说是他自己堕入山崖,与我们无关。”

他淡定的用纸巾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走入山洞,替自己包扎了身上的伤口,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又拿起覃岸的背包扔下山崖。

覃一航目光呆滞在原地呆坐了半天,他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覃岸掉下山崖的事实,不知过了多久,坐在他一侧的覃若飞掏出火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猛的吸了一口。

吐出烟雾缭绕的二手烟呛到了覃一航,覃一航带着怒气,果断伸手掐灭了他的烟,“山林不准吸烟。”

覃若飞这次没有顶嘴,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覃一航还坐着未动,他像打量陌生人一般看着覃若飞,“你怕他真的就是覃岸,所以你才先动了手是吗?”

“他是不是覃岸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经死了。”

覃一航突然冲他吼着,“可他如果是覃岸的话,他就是你同父异母弟弟……”

覃若飞也激动的朝他吼着,“我与他从来就没有兄弟情,正因为他是覃岸,所以我才要杀了他,他就该死,如果没有他们母子的出现,妈妈活得不知道多幸福自在,一个破坏别人小三的儿子,他就不配做我的兄弟。”

“他的母亲虽然可恨,可他是无辜的。”

覃若飞有些不耐烦的瞅着他,“你是不是同情心爆棚了?你没看出来吗?他就是回来报复我们的。”

“你为什么那么怕他报复?”

覃一航揪住他的领口质疑的问,“你和我说句实话,当年他们母子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

覃若飞没好气的答他一句,“我要是当年能让他失踪,现在就不会让他出现。”

“若飞,你还是去自首吧,就说你不小心将他推入了山崖,这样可能会判的轻一点。”

“你疯了吧?”

覃若飞睁大眼睛凶狠的看着他,“那小子浑身是刀伤,怎么解释?我告诉你覃一航,你要敢向警察透露半个字,我们两个都完蛋了。”

“覃若飞,你……”

覃一航被气的暴跳如雷,自己无缘无故被拖下水,还反过来受威胁,他憋屈着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一拳打在覃若飞的脸上,覃若飞被打的后退两步,一股暖流从鼻腔流出,他有些惊讶覃一航的举动,在他的印象中,覃一航一直是个斯斯文文的人,与他明争暗斗,输了也不计较,虽然不是很和谐,但也从未与他动过手,这次对他竟然动了真格,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鼻血沾染在手上。

“行啊,覃一航,竟敢动手打我。”

覃一航红着眼,“从小到大,你仗势欺人,我早就想打你了。”

覃若飞咧着嘴面目狰狞,“好啊,覃一航,那咱们就好好的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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