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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最沮丧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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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兴收拾好铁块,对父母说了一声要出去走走,找朋友玩会儿,其实他想到大石头上睡一觉,见见那两个自称是自己莫家的祖先。

现在他已经找到了铁块,但要打出一套精美的工具为时还早。

在去大石头的路上,他遇到了欧小艺,他见到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觉得这欧小艺怎么也会进入自己的梦境,自己在梦中的第一次梦遗竟然是她。

对于欧小艺,莫兴的内心深处早就将她当作自己的知己,只有她才能帮助自己摆脱痛苦,有她在,自己好像有一种勇往直前的勇气。

但今天,他得迈开欧小艺,他不想见他,因为他从今天起,可是就是一个铁匠,他要继承他莫家的铁匠铺。

莫兴有一种孩子的自卑,他不敢面对欧小艺,何况欧小艺身边还有他的死敌欧小林。欧小林总是拿他和欧小艺开玩笑。

看见莫兴躲开,欧小林给欧小艺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已经堵住了莫兴的去路。

欧小艺见莫兴躲着自己,就问。

“莫兴,怎么遇到我们像遇到鬼一样!”

莫兴红着脸说。

“没有!”

欧小林平时最看不起莫兴,今天他发现莫兴一见欧小艺就脸红,他哈哈大笑。

“还没有,你见到小艺就脸红,你喜欢她?你不敢说,你就是个怂货!”

欧小艺给欧小林一脚。

“你说什么?我们可是同学!”

“小艺,你别说,这莫家就他一个,几代香火单传,这木叶村就他老莫家专门娶我们欧家女孩。他妈水秀阿嬢也是我们欧家的人。他喜欢你却不敢说,羞死人了!”

“小林,那你就更不要欺负莫兴了,总之我们是亲戚。”

“我和他是老俵。你可和他不是,你们可以结婚的!”

欧小林说完笑着跑开了。

莫兴红着脸,他不敢看欧小艺。

“再见!欧小艺!”

说完头也不敢回就跑开了。

他跑到一段路,转身看了欧小艺一眼。她一个人独自站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她长得那么俊,而且在村头的路口中宛若一道漂亮的风景。

莫兴飞奔到大石头旁,跳上石头,他得去见见那两个老家伙,不然他要怎么才能打出一套像样的工具,见到那块坚硬无比的铁块,他父亲也没有办法,他得向两个老祖先求救,不然他们一家就会出现危机,这点莫兴比谁都害怕,总之他已经认可了要当铁匠这件事。

莫兴躺下,但他好像无法进入梦乡。

莫兴使劲地闭上眼睛,但依旧没有入梦。而且自己的脑海里全部都是欧小艺的影子。

莫兴嘟哝着。

“欧小艺,你想害死我,怎么你也想入我的梦,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到关键的时候你出现!”

莫兴越着急,就越无法入梦。

他感觉到非常奇怪。以前不是这样,只要自己躺下,很快就会见到那两个奇怪的老人,但现在自己除了全是欧小艺的影子,他依旧清醒。

他睁开眼,欧小艺已经站在石头下。

“莫兴,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了,怎么还躺在这里,不怕着凉吗?”

欧小艺把莫兴吓了一跳,以前他来到这里,这四周都根本没有人。

今天怎么会有欧小艺在他身边。以前自己一个人躺在石头上,村里其他人好像都知道自己在做梦,都不会打扰,今天欧小艺却出现在眼前。

“欧小艺,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神叨叨的,就跟着来了!”

“你为何跟踪我!”

欧小艺有些委屈。

她努力地憋着嘴,她想哭,但她更想弄清楚莫兴在这里干什么。

“我没有跟踪你,我也喜欢在这块石头上躺一会,尤其是我们要离开家乡去上学了,我舍不得我爹我妈,不像你,你上高中,全家人都要搬走了,今后,这木叶村你怕是回不来了!”

欧小艺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莫兴不知道她是舍不得自己走,还是舍不得家乡。

“我也不想,他们要离开,这也是为我好,何况我不想当一个铁匠,你知道的!”

看看欧小艺,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家的事情历来都是由我妈做主的,但我的事情是由我做主的!”

欧小艺喃喃地说。

“这世道,你当不当铁匠由不得你!你本来就是铁匠的后代!”

莫兴有些不高兴,为何欧小艺会如此不理解自己。

莫兴想发火,但他知道,自己还小,不能老是在责怪别人。

“欧小艺,真的,我不想当铁匠!”

欧小艺没有下面回答他的话,她关切的是莫兴离开木叶村回不回来。

“莫兴,你上大学了,真的不会回来木叶村了?”

莫兴有些奇怪,欧小艺今天怎么了。

他翻身坐在石头上。

“欧小艺,虽然你只考上市高中,但我听说省重点高中和市高中就在同一个市里,我们还会见面的!你也要考大学的啊!”

欧小艺喃喃地说。

“你说过我帮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算数,要不,我们拉钩?”

欧小艺的泪水已经流出来了。

“可是我们不在一个学校啊!”

“学校星期六星期天放假,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放假了你就回家了,听说你家在省重点附近!”

“你不相信我,好吧,我们拉钩!”

他伸出手,欧小艺连忙伸出手。

两个孩子在石头上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反悔不许变!”

莫兴也跟着说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反悔不许变!”

欧小艺低下头,站了起来,跳下石头,哼着歌离开了,在欧小艺的世界里,她是相信莫兴的,莫兴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大约离莫兴十多米,转身对莫兴说。

“莫兴,不许反悔!你要记住,不许反悔!”

然后转身走了,边走边说。

“我不打扰你美梦了,告诉你,我也在这块石头上做过梦!也许我梦见的事情和你一样!”

莫兴一听,欧小艺竟然和他一样做过同样的梦,是什么梦,自己在这里根本没有梦见过欧小艺。

莫兴见欧小艺离开了,但他依旧无法进入梦。

莫兴有些奇怪,自己拿到了万年玄铁,照理应当梦见那两个老祖先,可是今天却见不到他们了,难怪他们反悔了,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第五代皇冠铁匠的传人!

莫兴大叫一声,什么也没有,只有那巨大的榕树在狂风中舞动,好像在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狂风,落叶,巨石,万年玄铁,失火的莫家铁匠铺,莫老黑……所有的事物对于莫兴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恐惧的存在,无法在梦中见到那两个老祖先,自己父亲都说根本切割不了那铁块,自己要怎么打铁啊,要怎样将万年玄铁打造成一套工具,难道上天要灭绝莫家?

莫兴沮丧到极点,这是他长这么大最沮丧的一天。

莫兴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个疑问。

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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