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下铁匠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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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星出去后，欧冶子将茶倒好。
“各位朋友！喝茶！看看子溪的水泡出来的茶怎样？”
茶香四溢。
欧冶子含笑不语。
专诸的心神不宁，他想请欧冶子帮他铸造一把短剑，但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他害怕欧冶子拒绝了他。
此时莫邪走了进来。
她看了看和父亲坐在一起的专诸、胡风子和左曾子。
欧冶子见状，对她说。
“莫邪，拜见三位贵客！”
莫邪恭敬礼拜。
她给三位客人一一倒茶。
专诸又仔细看了她一眼，原来这女子竟然是在子溪湖畔唱歌的女孩。
清秀的眉毛，高翘的鼻梁，红润的嘴唇。这些都好像在和她那娇小的身材进行了一个最合理的搭配。
欧冶子指着专诸说。
“这位是江湖传闻的剑侠专诸，现在供职于公子光门下，是一个了不起的侠士！吴国第一流剑术大师！”
专诸连忙回应。
“不敢当，在欧大师面前，我们还没有做到人与剑为一体至高境界！”
莫邪恭敬递茶。
“专诸先生，请喝茶！”
专诸接过茶，赞叹一声。
“生女如此，欧大师有福了！今后绝对是人中凤凰，女子中的伟丈夫！”
欧冶子呵呵一笑。
“专诸先生，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我们一家靠打铁为生，铁匠，终究在社会里只是你们剑客手里讨饭吃！她能够在你们侠客手中讨得饭吃，我就知足了！”
胡风子连忙说。
“欧兄雅量，我师兄为人豪爽，他是不会吝啬钱财的！”
欧冶子点点头，对莫邪说。
“莫邪！给胡叔叔倒茶！”
胡风子连忙住嘴。
他也称赞一句。
“大侄女如今长得如此亭亭玉立，欧兄，可贺，可喜啊！不知何家男儿有此福气？”
欧冶子笑而不语。
莫邪又给左曾子倒茶。
左曾子同样也称赞莫邪说。
“欧大师，如果大侄女没有婚配，我侄子干将倒和莫邪侄女般配。”
欧冶子哈哈大笑。
“左曾子，没有想到，你竟然在这样的场合替自己侄子说媒，好！这门亲事我应承下来，你可否带令侄来子溪一叙？”
左曾子连忙说。
“欧大师，不瞒你说，我家侄儿虽然不是铁匠世家，却好研究打铁！”
欧冶子笑了笑。
“天下铁匠一家人！”
众人哈哈大笑。
饮茶已毕。
专诸站了起来，躬身对欧冶子道。
“欧大师，此次前来我带来了一块万年玄铁，你也知道，能否帮我铸造一柄短剑？”
说完他拿出一块乌黑的玄铁。
欧冶子看都不看就问。
“敢问专诸先生，此玄铁是否你所有？”
专诸把龙渊递过去。
“大师，这把宝剑是你亲身打造的，这里有你的心血，当然这块玄铁是我偶然所得！”
欧冶子走了过来，接过宝剑。
“没有想到，我自己打造的第一把宝剑龙渊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子溪，可是物已易主，先生得此剑，恐怕不吉利啊！”
专诸没有说话，他明白，自己是一个剑客，剑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何况这柄龙渊宝剑是自己的主人公子光所赠。他非常珍惜这柄旷世宝剑，这也是专诸要用生命报答公子光的原因。
“既然得之，我专诸势必以此剑同生死！”
欧冶子叹了一声。
“世人都是太糊涂，此剑虽然是我用心血铸造，但死在此剑下的冤魂不知有多少，这是一把噬血利器啊！不知有多少冤魂系在这把宝剑里！”
专诸不解，他从公子光的嘴里得知，这柄宝剑从来没有杀过人，但欧冶子却说他已经吞噬了许多人的生命，难道公子光不知道此剑的来历。
“难道先生铸造此剑就知道他会带来不详？”
“当然知道，但我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剑是刀兵利器，神兵出世，世将乱矣！杀伐不断，但非铁匠之过也！”
众人不解。
欧冶子站在桌子前，手里拿着龙渊。
“龙渊！龙渊！出自易经！故名潜龙勿用，是我用北山赤铜与老山玄铁混铸而成，其刃锋利无比，可以斩断任何兵器。只是这龙渊也是有缺陷的！”
众人大惊。
专诸急忙问道。
“他的缺陷是什么？”
欧冶子叹了一声。
“罢了，罢了！谁叫我铸造了它呢！”
欧冶子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用手在宝剑上擦拭了一遍。
“此剑虽然锋利无比，但因为他的剑体内含赤铜，所以克制了其玄铁本身，如果遇到比他坚硬的利器，容易断！”
专诸连忙说。
“可是当今世上，没有比他更坚硬的利器了！”
欧冶子指着专诸带来的玄铁说。
“如果能够用你身上的这块玄铁打造另一把宝剑，那么这把宝剑就是克制这把龙渊的利器！”
众人大惊。
一时，一阵风吹过，专诸站了起来，很有礼貌地对欧冶子说。
“既然大师你都知道了，那你就帮帮我吧？”
欧冶子笑了笑。
“专诸先生，你也太糊涂了，怎么一个人同时拥有相克的两把宝剑呢？”
专诸连忙说。
“剑客之剑，只在乎拥有，不在乎平庸！剑客行走江湖，以剑为名，以剑为功，如果能够拥有这样两把绝世神兵，我专诸死而无憾！”
“看来专诸先生是个有执念的人，但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帮不了你，你带来的铁我根本无法帮助你铸造完成鱼肠剑！”
欧冶子拒绝了专诸。
整个场面显得有些寂静，就是风吹的声音也能够清晰地听到。
专诸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并不绝望。
欧冶子低头沉思，他好像在希望看到什么。
胡风子连忙说。
“大师，既然师兄有此意，为何不帮帮他，他可以重金酬谢！”
“胡风子，钱财是个好东西，但你得有命花啊？我怕这宝剑铸造成了，也是我命在旦夕之时啊！”
专诸明白，欧冶子已经看出来这剑是公子光赠送给自己的，这块玄铁也是公子光之物，但自己在公子光面前已经立下重誓，不能反悔啊。
左曾子站了起来。
“大师，我们三位师兄弟以命起誓，保全大师生命，保守秘密！”
欧冶子摆摆手。
“我想铸造，但时机还不成熟？我需要等！有些事情你们根本不懂，一把好剑，并非出自铁匠之手，而是假借铁匠之手来到这个世上，剑客和权贵拥有，这就是剑的归属！世间万物，都是已经产生了，我们只是发现了它而已！”
欧冶了的话，没有人听懂。
众人没有接口，欧治子继续说。
“只是这绝世神兵，他来到人世，必然导致刀兵之祸啊！专诸先生，你想好了吗？”
专诸连忙问。
“那要等多长时间？”
欧冶子哈哈大笑。
“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我泄露天机，天下铁匠将危矣！”
然后任何三人怎样说，他都不语。
低头喝茶。
专诸回到吴都，将见过欧冶子的事情告诉了公子光。
公子光沉默不语。
伍子胥进来，看见专诸面有难色，连忙问。
“专诸先生，何事如此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