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大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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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个屁，还不够晦气的。”
见苗宝根脸色不对，听到晦气两字，招弟娘扭头一巴掌打在苗招弟身上。
“个赔钱货，昨儿就忽悠你爹往山洞里寻什么宝，今儿更是跟着出海，瞧瞧这一天啥也没落着，我咋就生了你个赔钱货。”
同样觉得气愤的苗招弟忍不住问：“爹，不是喊你晚点跟着胡广文，这都没收获？”她不信胡广文今不下海。
“老子就是跟胡广文后头，瞧着他捞了一船贝壳，跟上去屁都没捞着。”
怎么会这样？
被巴掌唤醒的苗招弟一面哄人，一面忍不住想是不是隔壁灾星占了她的好运，才会这样。
一定要弄走灾星！
哄好人，苗招弟在村里迅速转一圈。
学乖的胡广文出海不仅有意离村里人远些，甚至晚归。
等他进村还是听到关于他出海打了满船的言论传遍全村。
听着一句句明着恭维，实际酸出天际的打招呼，胡广文忍不住叹息。
为何小小利益就能让人如此？
不过这叹息仅维持一瞬，在看到家人瞬间，胡广文觉得哪怕被传闲话也都无所谓。
只要家人安好，他再无所求。
不过念叨两句，这些年他都过来了，怎这个一切变好的当口还矫情起来了呢。
胡广文再不管旁人目光，只专心收拾满船收获。
将一船贝类分门别类放入规制好的珠塘，哪怕身体劳累，可胡家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肺腑的笑。
虽不懂，但元珤也被感染，被抱着沐浴在夕阳下归家。
胡广文忍不住小声发问：“元宝，你咋知道我今儿会满载而归啊？”
深藏功与名的元珤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猜的，你忘了我运气超好的。”
“嗯，我们元宝运气超好的。”胡广文笑着附和。
这一夜风平浪静，全村安眠，唯有苗招弟被安排不少活。
看着隔壁灯火熄灭，夜空暗淡，苗招弟开始埋怨村里人胆小怕事。
今儿胡广文又是村里唯一有收获的，怎就没闹起来？
废物，一群只能一辈子打鱼吃不饱的贱民。
太阳照常升起，同伴再度寻来，同样不等胡广文招呼一群小孩子已经跑远。
“小老大，咱们今儿玩什么啊。”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这几日经历可谓在小小少年们的心上画了大大一笔，平日里他们哪有这么多热闹。
哪怕家里三令五申不让他们同元珤多来往，也没哪个小孩子真的听到心里。
今儿一早，就有不少从不与苗大壮一行打交道的小少年、小姑娘们远远跟着，或好奇或钦佩或羡慕。
元珤也不阻止。
“还是上山。”
海底她早就待腻了，眼前落霞村前的小河沟里的虎鲸也已收服，随便挥挥手就能让胡广文收获满满，再无半点挑战。
还是云雾缭绕的大山好。
她早听过白虎与麒麟的威名，也不知他们在人间的远亲有没有堕了这威名。
元珤一声令下，以苗大壮为首一群人风一般往山上刮。
“咱们也跟过去瞧瞧吧。”
前儿上山拾柴想喊苗招弟作伴的小姑娘满脸羡慕，一旁圆脸小姑娘张口就想拒绝，一回头看到苗招弟阴恻恻的站在不远处。
瞪一眼，“走，咱也去瞧瞧。”说完，拉着另一个小姑娘飞快跟上。
本想套话的苗招弟见一众跑没了影，唾骂两句，本想选相反的方向，不知想到什么，苗招弟冷笑一声，循着声音追赶上去。
嗷呜
元珤一行顺着蜿蜒山路奔跑，不等苗大壮开始介绍他的地盘，可以玩些什么，镇山吼声传来。
“这，这是老虎的叫声吧？要不咱回去吧。”苗小俊忍不住放慢步子。
“你咋那么胆小呢，不就是听到声音，离得远着呢，咱上山这么多次，也没哪次真的遇到老虎。”
苗大壮如此说，一双眼睛不住觑着元珤。
“害怕就回吧。”这叫声元珤自然也听到了，不同于众人的害怕，她听到的是一个绝望母亲的呐喊。
深山里有什么危险？
互相对视几眼，苗大壮拍着胸脯道：“我才不怕呢，咱们就顺着声音去瞧瞧。”
互相鼓舞两句，一群人向着未知的路出发。
有听着宛若在耳边的声音犹豫的，拉着同伴恋恋不舍掉头，并为一行人担忧。
一路寻过来的苗招弟正巧听到，忍不住笑出声，被打量，直接回个白眼，扭头笑的越发灿烂。
真是天助我也。
苗招弟捡起脚下一块锋利的石块，循着叽叽喳喳的声音来源跟进。
初冬密林深处不见阳光，越走四周越发阴冷，伴着时不时的兽吼，苗小俊忍不住搓胳膊。
“要不回吧，我娘说老虎吃人呢，还有狼……”不等说完，一旁几个也都跟着点头，谁小时候不是听着这些被吓大的。
即使没见过，心里先升一份畏惧。
咯咯咯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胆子小的抱头鼠窜，甚至有互相抱着尖叫不已。
元珤头也不回，顺手摸起一旁树枝掷出。
咚的一声，随着刷刷落叶和擦擦声，只剩尖叫。
“是野鸡。”随着元珤捡起，同样吓得不轻的苗大壮忍不住大喊，“小老大，你可真厉害。”
“拿着。”不过一只野鸡罢了。
元珤毫不在意的样子让苗大壮越发佩服，这才是老大的风范。
宠辱不惊。
被苗大壮声音吼回神的一行双眼放光，不止对元珤更是对野鸡。
“老大，能不能教教我啊，以后这种上山打野鸡的活就交给我。”刚还想劝着下山的苗小俊忍不住围在元珤身边。
“教过了。”听着虎啸声越来越远，元珤忍不住皱眉，被这点动静吓到了？
“啥？”这群小孩子太麻烦了，得找点事情给他们。
“昨天的动作，发力和刚刚老大掷出树枝是一样的。”苗青甲见元珤不耐烦，小声解释。
“青甲你可以啊，快教教我。”
之前的小透明瞬间被围拢，苗青甲有些不知所措，见元珤投以善意微笑，瞬间放松。
刚还闹着要去瞧猛兽的小少年瞬间开启学习模式，随手捡起树枝跟着练习。
元珤见状，挥挥小手，拍一下苗大壮：“我去前面看看。”说完，快步离开。
苗招弟气喘吁吁赶上，躲在树后就见一群人抓着一只野鸡绑了绳子在练投掷，满地落叶和咯咯咯声。
这大动静咋没被吃了，运气可真好。
苗招弟暗骂两句，再仔细观察发现人群里并没有灾星的身影。
兽吼再度袭来。
苗招弟忍不住瑟瑟发抖，如此好的机会绝不能放过，忍着害怕，苗招弟绕过这片树林，向着虎啸方向慢慢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