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许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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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如嵚的表情很难看，他眸光暗暗，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将军想说什么？”沈言昭轻笑一声，一双眸子似乎将他看得透彻。

言如嵚墨色如漆，似要与夜融为一体。

他缓缓上前一步，沈言昭立刻警惕地往后退：“不是吧将军，说不过就要动手？恼羞成怒？”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言如嵚面容阴沉，“我送你出去。”

沈言昭半信半疑：“将军真是好心，那多谢了。”

他没有打火把，在一片黑暗中默默转过身向前走去，她也便硬着头皮跟在他的身后了。

言如嵚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立刻保持安全距离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没有转过头，声音在一片夜里更显低哑。

“你真的变了好多。”

“人都会变的，我没有为将军孤独终老的决心。”沈言昭唇角微微上挑，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将军，你觉得呢？”

言如嵚抿了抿唇，道：“我先前说过，回皇城，我娶你。”

“将军把我当什么了？”言如嵚话音未落，沈言昭便开了口，“在你眼里，我又算得上什么？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你不喜欢我，我就需得追着你讨好你，等到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嫁与你。是这样吗？”

“不……”

“将军听好了，我向来不是你的附属品，我也并非一定要喜欢你。”沈言昭后退一步，“我说不嫁就是不嫁，我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请将军以后不要自作多情了。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

“沈……”

沈言昭没有理他，大着胆子绕过他往前走去，言如嵚伸出手来想抓住什么，但最终她的衣角只是从他的手心匆匆滑过。

他什么也抓不住。

沈言昭将钥匙还与侍卫，而后出门往回走，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塞北的夜原来是这般凉。

早该意识到了。

她慢慢朝前走，突然看见前方有道人影跑来。

是岑野。

他快速接近，几乎是用上了轻功，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怒意，手里撑着一把伞发尾却是湿漉漉的。他将伞顶移到了她的头上，遮去细密的雨，鼻息还喘着粗气。

“怎么了？”沈言昭眨眨眼瞧着他。

只见岑野的脸上飞速闪过一丝愠色，眼眶都带了些红：“怎么了？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我……”沈言昭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

见她这般，岑野的眉头蹙了起来：“知不知道这儿很危险。就算是在京城，你一个弱女子夜半出门也保不齐遇到什么东西，更何况是在这儿！而且，还……还下雨了。”

“我知道了。”沈言昭乖巧地点点头，“我明白，谢谢你出来接我，以后不会乱跑了。”

“你——”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眉头都要拧成麻花，又似乎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吐不出一个字，最后只化作一声轻而无奈的叹息。

“不许有下次了，沈小七。我不想限制你的自由。”

他的话语半是担心半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