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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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在斑『毛』茸茸的背, 打量着面前忽然出现的年。
这年看起来同他年纪相差不大，深『色』藏蓝近黑的短发，发尾蓬松的内卷起来。匀称的身体看起来也不厚实, 不像是精于锻炼的躯体, 那年穿着见『色』衬衣, 外面披件短短的羽织, 这搭配风格既不算现代也不算复古，在他身却意外合适。
只是, 和他身几乎毫不遮掩外放的妖力相比, 外貌反倒是次要的。
只认妖力不认长相的斑则是爪重重落在地面, 掀起阵风浪。
年衣尾飞起，额前的发丝也被吹得翻飞，他轻轻缕缕碎发, 他半分未退, 并且试图做出个友善的表情：“……我没有恶意, 各位。”
“嘴说当然简单，但是空口话不值得信任，小鬼。”
斑鼻间呼出口。
这陌年张口就喊出夏目, 可见本来就是冲他来的。
夏目身最值得人觊觎的就是玲子留下的那本友人帐, 这家伙搞不好也是冲着友人帐来的——这个结论十分合理。
可那年只是叹口，随后做出个投降的动作，无奈道：“……好吧, 那我要如何证明我不是坏人？”
年的表情和态度十分诚恳，然而, 在斑中的久苑周身是不受约束的力量，仔细辨认过后，却发现对方分明是用的人类躯体的妖怪——否则无法解释他身这股奇怪的妖力。
可疑度直线升。
斑：“你这家伙, 附身在人类的孩子身吗？那么，你就加不值得信任。”
妖怪的本『性』，他可不会往好得。
何况他身这股又『乱』又暴烈的妖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久苑浑然不觉问题的皱起眉，似乎是颇受打击：“为什么……这么说？”
斑略龇牙，随后稍微低下，距离拉近之后，他才发现刚才的判断太粗糙。
这句身体，分明是这年和妖怪在同时共用的！
“我没有半分要伤害夏目同学的念，只是有些事问问他罢。”
“即便是你本人没有要做什么的念，你的身体也不由你主导——年，你能保证自己能抑制住身体的家伙么？如果不行，就给我从这离开。”
夏目注意到斑的态度发变化，称呼从“小鬼”变成“这家伙”，如今竟然成“年”。
而且他说话时候的对象似乎发过改变，从对年身体的妖怪讲话，到变成对年本人讲话。
久苑抿抿唇，他蓝『色』的睛看向夏目，似乎是期望能在后者身看到转机。
然而夏目早就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够清醒的处理这些事，只会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从夏目中看到坚决，久苑“失望”的对着他们投去最后瞥，十分不甘的走掉。
等到年的身影远去，斑放下夏目，然后在“砰”的声中变回圆滚滚的招财猫，懒洋洋的用后腿挠挠自己。
夏目则是轻声问道：“……老师？这个人是被坏的妖怪给占据身体吗？”
“这倒是未必。”猫咪形态的斑懒洋洋的打个哈欠，“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主动招来妖怪身，他和那妖怪是拥有契约关系的。”
“如果是这样……”
夏目明他的意思，“他的身体如果完全被那个妖怪给占领……”
“嗯。”斑回答得很干脆，“他的灵魂大概会被那个妖怪当做食物彻底消化掉吧。”
他没有说的是，目前他感觉是那妖怪占风。
否则，方才森林那击强力的攻击如何解释？
夏目听完猫咪老师的话后，则是看向久苑离开的方向，空『荡』『荡』的。
（……我的选择，是对的吗？）
（他会消失吗……？）
察觉到夏目的思，斑又添句：“不过，事情未必是我的这样。”
夏目看向正在『舔』爪子的猫咪老师：“……？”
“那个年，搞不好和那妖怪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系。那股妖力既像是他本人，又有些矛盾。如果是旧年就积攒下来的复杂关系，我们贸然『插』手反而不是好事。”斑说，“就像人类的捉妖人、阴阳师之类的，有不是旧时代就留下来的传统和仪式，外人『插』手很可能会办坏事，也许会害对方。”
他这话也只是有五成把握而已。
毕竟那股妖力，他很陌，胆敢肯定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相关人士的后裔，但也不排除有他不知道的情况，以无非是他的个人猜测罢。
“等着吧。”
“？”
“那家伙搞不好会来找你的。”
……
……
被斑说“会来”的久苑，此刻正在被三只骷髅猎犬围着，躺在林中的某处柔软的草地，背靠大树翻阅自己的召唤卷轴。
狗狗们竟然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个个争宠得十分欢快。
“分明只是骷髅……”久苑用手拍拍那硬骨，果然手感不太好。
他也要『毛』茸茸……
“系统，我有个问题。”
【系统：？】
“这召唤册除骷髅，没有别的品种吗？”
【系统：……可是，这个是按照泷夜叉姬的故事来设定的，毕竟饿者骷髅很有名嘛。】
“妖术师只能用骷髅兵吗？”
森森的，有单调。
意识到主人有小牢『骚』，系统也小声道：【我们问过泷夜叉姬本人，她的亲兵也基本是骷髅嘛……】
久苑：……行，也就是说真的没有别的种类，我可以死的意思？
他『揉』『揉』发。
方才他为让表演加真实，于是服用剂最便宜的妖力增幅剂，有大约2个小时的时效。服用过后，他的妖力会增长到平时的五倍，所以会显得格外暴戾难驯，在外人看来，就是妖力和本人不匹配。
因为这1.5份的妖力之中，只有1份是他自己的，那0.5份是空多出来的，所以在斑中，他身的妖力有部分是协调的，有部分既像是久苑本人的力量却又不像是他的，有着诡异的藕断丝连的联系。
从刚才的反应来看，『迷』『惑』的效果是彻底达到。
【系统：主人，你就这样要离开吗？】
“不，我们晚再去找夏目同学。”久苑说，“总要给时间让他们内部沟通下，并且需要他们发挥象力才行。”
【系统：象力？】
“‘被邪恶妖怪占据身体走投无路’、‘和妖怪签下契约被迫共’……反正，什么行，没有正确答案。”
【系统：走投无路，要寻求同样是能看到妖怪的八原年和他聊聊，然而未见到对方这条路就已经被堵死，只因为自己身所携带的那些不是自己的力量，如死灰之下，年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系统：“明明，我也是身不由己……”】
【系统：“虽然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可只是因为被迫接纳这份力量，我就要被其他人视作敌人吗？分明我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让我也承受他的业果？”】
久苑满黑线：“……可以，你下次不要这么声情并茂的朗读。”
就在他以为要终止时，系统幽幽的冒出句：
【黑化值+10。】
久苑：“……”我怎么感觉系统越来越戏精，越来越熟练。
系统不知道怎么比他积极起来，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夏目同学呢？】
久苑拿起手机看下时间，“晚餐之后吧。”
正好留给晚餐时间给夏目接下来的事。
然而现在距离晚餐时间有大概个多小时，他也懒得到处去打发时间，准备在这休息会儿就去吃顿晚餐再去找夏目。
久苑将车前在书店随手买的那本《暗黑勇者~绝望的复仇诗章》拿出来，打算靠在树下看书。
旁边的猎犬们拱拱他的手臂，发现久苑不理它们，也安静的趴下来。
只是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久苑，重新起身。
“稍微调整下。”
他让八尺坐下，然后自己干脆窝在八尺怀重新捧起书，坐几分钟，他又觉得是不太舒服。
……八尺的身体儿也不柔软。
然而正当他调整姿势时，猎犬也凑来，有的甚至乖巧的张开嘴轻轻咬住他的手指，仿佛是在期望对方和自己玩耍样。
被这群孩子们团团围住，八尺又习惯『性』的伸手抱住他，久苑好像被束缚在其中。
只不过这姿势感觉懒洋洋的，有叫人犯困。
他索『性』闭睛。
忽然，他感受到四周有人过来。
……咒术师？不，好像不是。
他感受到那人带着式神，却又和咒术师的式神有些不同。
是捉妖人么？
但久苑依然双目紧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那人距离越来越近，感受到蓄势待发的力量后，久苑也提警惕，好方才的『药』剂时效没过。
下秒，空中道银枪闪过，八尺抱着久苑个翻身。
那武器已经落在他们原来坐着的位置。
只见草丛之中，钻出个穿着和服的中年男人，他只手扬起，指向八尺，对自己的式神下命令——
“捉住那个妖怪！”
久苑“『迷』茫”的看看那个除妖人，又看向八尺。
“别害怕，年，我们会从邪恶的妖怪手中将你救出来的。”
久苑：“……”
不是，这个除妖人消息不与时俱进的吗？
前几天那么大的新闻他竟然没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