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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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有种自己似乎不小心知道了一不该知道的事的感觉。
现在看来——面前二之间的矛盾和关系远远比自己设想的复杂, 绝不是单纯的“少年被妖怪附身”就能解决的。
久苑的表变得冷厉，八尺的沉默在他们看来就像是一种默许。
八尺的不反驳，让气氛变得紧绷了好几分, 就像弓弦被勒紧绷直, 随时都会因为这张力而断开。
久苑不怒反笑：“你选择继续沉默吗？”
八尺却一只手翻着裙角, 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某种信念似乎正在折磨着他。
他说：“您的怀疑实在叫我难过。”他撇着眉『毛』，看起来兴致差。
“那对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呢？”久苑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那股□□的力量在他指尖翻滚涌动, “是你用来寄托某种感的工具？”
八尺一扯掉了裙角,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酡红。
“不，不是的……您是您，您是他, 他是您……”
他说话就像在念什么难懂的咒语。
久苑沉默两秒, 随后用手指点住自己的心脏, 笑着反问：“你知道吗？我对这力量的掌控并不熟练，但我知道我若是稍微用力一点，这股又『乱』又凶的力量足以击穿我的心脏——”
“……不……”八尺喃喃道, “您想威胁我？但这不管用的, 您不能，不能用自己的安全来威胁我，这对您没有好处的！”
见久苑表坚定, 半点没有将手挪开的打算。
那悦动的红『色』能量就像翻滚的血雾一般刺眼，光是看着, 就好像能让人想象到心脏喷涌出血『液』的凄惨场景。
八尺的手指不停的蜷曲，看得出来他难受极了，他不擅长用语言表达感, 更不擅长传达某特定的内容，他只能笨拙的说：“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完全想错了，我敢保证您现在的想法绝对是错误的。”
“……那么，为什么你不愿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久苑笑了笑，“你看，明明是简单的事，不是么？”
“啊啊啊……我不能……我不能……如果现在说出来，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八尺突然疯一般的开始扯住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嘴上不停的说着：“不能，我不能说……您不该『逼』我的。”
“我不能违背、不能违背您。”
如果是其他让他不爽的人，他只亲自动手让他闭嘴就行，但偏偏面前的人他无法下手。
这是八尺头一次选择了退避，他用头发挡在脸上，最后深的朝久苑投一瞥。
“对了……只，只你找不到我。”
“……我就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说完，他竟然像失心疯一般跑进了森林里。
那凄厉的怪笑混合着踩踏草坪的声响，渐渐走远。
久苑望向那背影，摇了摇头，新调整表。
【系统：主人，我能问个问题吗？】
“嗯？”
为追剧第一视角观众，系统本以为自己看懂了久苑的剧本，现在好像又不懂了。
【系统：……是因为狗血故事都充满了误会和爱恨仇吗？所以话一定说半句，而且因为各种原因就是不说出真相吗？】
“你经领悟了‘好想急死你’的精髓。”久苑说，“不过我可以偷偷告诉你。”
【系统：！】
“虽然设置了不少支线，但唯有一条是真实不变的，这件事从你的视角上来看是一样的，唯一的‘真实剧’。”
“——那就是黄泉川久苑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系统歪着脑袋开始思考，久苑经不等他了。
他抱歉的看向旁边的夏目和斑，斑依然保持着保护的姿态，在他来看，无论是久苑是八尺都不是能够付出信任的对象，一个过于危险，另一个过于不稳定。但只他们的目标不是友人帐，家就没有直接冲突。
“……抱歉，似乎给你们添麻烦了。”久苑说，“我本来只是想找夏目同学聊私人话题，没想到得到的外收获实在……呃……”他看了眼八尺离开的方向，“收获有超乎想象。”
倒是夏目表现出了一担忧，久苑的表在他看不过是强颜欢笑。
“那个，请问……你们平时在一起的时间久吗？”
“算是吧，不如说是他粘我的时间久。”久苑耸了耸肩。
（无论二人关系如何，被相处久的人隐瞒关键的真相是会心有芥蒂吧……）夏目无奈的想到。
“黄泉川同学接下来怎么办？”
“我吗？我概会离开这里。”久苑说，“搞清楚我身上到底发了什么，然后……就是找到合适的方法解决这一切。不用担心，我经有了致的猜测，现在打算试着证实一下。”
夏目欲言又止，其实他想问八尺那边你怎么办，但他最终没有问出口。
（黄泉川同学没有主动提到这件事，概是经有了他的想法吧。）他想。
二人最终交换了联系方式，久苑就微笑着挥手告别了。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
……
……
为了伪装出二人不和，在回到东京之后二人就分道扬镳了，不过用了妖力遮掩八尺的身形，就算查监控，只能看到久苑全程一个人，这样就符合他们早就闹翻的剧。
回家的路上，系统似乎回过神来，问道：【主人，你刚才说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难道说的是背后的‘主人’和‘黄泉川久苑’其实是一个人的思？】
久苑嘴里叼着吸管，夏日的冰饮让他的心凉得畅快。
“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眼看着快到家了，为了表现出沉的心，他将经见底的饮料扔进垃圾桶。
“等会你就知道了。”
系统一想是，八尺设定上这么黏他，两个人竟然没有在一起回来，回家后肯定会被问到这件事。
他只用乖乖追剧就好。
走着走着，系统突然又灵光一闪，像是自认为猜到了正确答案后跃跃欲试求表扬似的。
【主人，您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了？】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电视剧上，关于身世揭秘和爱恨仇的剧都洋洋洒洒演好多集才行……除非，想换一个新的场景了，或说有什么更的阴谋等着我们。】
“嗯。”久苑说，“声望涨的有点慢了，我想推进到下一阶段，需身份上做一变动。”
说着，他们正好到家了。
回家后他就板起脸来，表现得颇有心事，见到他孤身一人回来，在口收拾书架的诸伏景光刻往看了两眼，在确定没有人继续进来后，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正好被花子委托过来拿东西的夏油杰。
接收到他的眼神，夏油杰：“……”看我干什么？难道我就知道吗？
他会了一下，诸伏景光的思应该是：“你和他最熟，不你问问。”
夏油杰想了下，没辜负他的期待。
久苑本来是说出散心的，回来之后反而心更差了，八尺不见人影——他们能想到的就是他们闹翻了。
可八尺几乎对久苑是无条件的溺爱，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如果是久苑让他做什么，他一定不会违背。
夏油杰眉『毛』一挑。
……难道说，是久苑让八尺走的？或说是给八尺下达了什么指令？可……这么一来怎么解释久苑现在的低气压状态。
果然是八尺做了什么让他不能接受的事吧？
杀？不，八尺目前来说不算弑杀的妖怪，只会在牵扯到久苑的事上表现得疯狂。
见不合？……概不是，八尺的溺爱经到了接近盲从的况了。就算是有不同见，想必会优先以久苑的选择为准。
他叹了口气，果然，这种私密的事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久苑冷不丁的转头看了过来，成功的看到诸伏景光略显尴尬的表。
斟酌了半天措辞，但碍于知道的信息太少，诸伏景光是直接问最直白的那句了。
“……你和八尺之间发什么了吗？”
少年微闭上眼，一副“我知道你们会问”的表。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冰箱里取出冰格，哗啦啦的将冰块倒进杯子里，不是他脸上算平静，这粗暴的动都让人以为他在泄愤了。
紧接着，他就给自己倒了杯饮料，端着饮料走到桌边。
“夏油君想知道？”他喝了口冷饮，看向旁边的黑发少年，后欣然点头。
夏油杰：“你出一趟回来后，状况更不对了，而且八尺不见踪影……”担心之词不言而喻。
少年故晃了晃杯子，让里面的冰块发出清脆的碰响。
“我们之间有了分歧。”
夏油杰方才否定了这个可能，如今他却亲口听到久苑说他和八尺见不合。
他飞快的思考这其是什么深层的矛盾他们忽略了，毕竟八尺一直以来都是表现得最顺从的那个，就像一绝对不会向主人挥舞的刀，却能自动用那锋利的刃锋切割敌人。
这样一刀，为什么会和主人的见不合？
除非……
夏油杰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但是好像又能自圆其说的可能。
“是因为久苑君和他背后真正的主人之间，无可逆转的那个矛盾出现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八尺会离他而，因为八尺对久苑本就是爱屋及乌，他真正侍奉的对象，是他的主人，在久苑的命令和主人的命令起冲突时，他自然会选择主人的命令！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眉头皱起：“……他背后的主人现身了？但他不是只能借助于你的身体才能……不，可能是他们之间有其他联络的手段。”
然而夏油杰自始至终接触的，只有面前的久苑而，一定选的话，于于他只会站在这边。
夏油杰迅速调整状态，问了句：“我们需做对策吗？”
没想到久苑只是摇了摇头，“不，他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这么说？”诸伏景光问。
对方在暗，他们在明，久苑为什么能笃定这件事。
随后蹦出一句答非所问的话——
“我想问你们一件事。”他说，“上次，就是在这里，我们在电视上看八尺和雪女的直播时，我是不是突然说了奇怪的话？”
诸伏景光瞬间领悟了他的思。
夏油杰当时试探过，久苑是不是无识的说了那不像他自己的话。
率先点头的是诸伏景光，他试探着问道：“你想起来了？”
然而少年否定了：“不，我其实不记得我说了什么。只是回想起来，那时候你们的表奇怪，我就默默在心里记下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我心复杂，没空细细思考这代表什么，后来我好几次感到不自在……这才让我识到问题。”
“我似乎，偶尔会变成另一个‘我’。”
“但这个‘我’，真的是‘我’吗？”
久苑敲了敲桌子，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和平时不同的绪。
“等等……”面前算是有类似经验的受害夏油杰好像猜到了他的思。
虽然这奇怪，但并不是不可能，同一个身体里拥有两个灵魂！
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解，他自己的身体不就是被另一个人当成容器和工具在使用着，但身体里依然有一小部分属于夏油杰的灵魂吗？
久苑的况，概是反过来了，他身体里另一个灵魂所拥有的自主权小，只有在偶尔的况才能主导身体。
那么，上次是为什么让那个灵魂找到机会出现了？
他回想了一下当时的久苑正处于什么状态，结合之前阿银说出的那似是而非的话，有“共鸣”这个词……
夏油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在你的内心出现漏洞，或和他有相同的想法时，他就会出现？”
诸伏景光前为一个算讲究科学的公安警察，经有点跟不上面前的神棍速度了，但他是好的抓住了点：“可是我记得你们说过，久苑的身体里是设置有那位主人留下的安全装置的，不可能有外来的灵魂占据这具身体却不被他发现吧？”
久苑忍住了想给他一个小红花的冲动。
他耸耸肩，说道：“除非，他就是那个灵魂。”
“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安全装置’——”
“从来都是我和‘他’，在使用这具身体。”
夏油杰注到他的表前所未有的轻松，紧接着，少年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心脏——
“与其选择让他取代我，为什么不能是我来驯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