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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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莫子澜出了内殿，以自己要去找外祖父吃饭为由，没参加皇帝和外使团一起用餐的事情。这会儿莫子澜的脸上，早不见在皇帝面前的委屈难过。取而代之的是眉头轻皱。
“你说那炎汀，脑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太子府，太子坐在主厅，整个人显得烦躁。这几日，他一直在想，自己那个六弟，若是对皇位不感兴趣，那为何在百姓心中树立如此之高的威严，战功赫赫，民心所归。若是感兴趣，可是他却要说自己喜爱男风，还偏偏缠着那个莫子澜。
说到莫子澜，太子的脸色则是更加不好。他国使者面前，竟做出那般举止，真是荒唐！
“你且坐下。”皇后看着眉头紧皱的太子，微微道“作为储君，怎可这般焦躁没了稳定之姿。”
闻言，太子才听话乖巧坐下。“皇上宠幸莫世子，自小到大，这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太子，整个寝殿内，只有他们母子二人“而那六皇子亲近莫子澜，与其说他中意喜欢的是莫子澜，倒不如说是莫子澜身后的盛宠。”
此言一出，太子望向自己的母妃。四目相对，片刻似是明白了什么。缓缓道“母妃的意思是……”
皇后轻笑，道“莫世子倒也是个聪明人，六皇子想要，他偏偏不给。与其费尽心思，反倒不如直接在皇帝面前撒泼打滚，表明态度。让皇上放了心，还能更体现自己所受圣恩。没有一直受欢迎的傻子，只有一直受喜爱的聪明傻子。”
听皇后所言，太子原本还有些焦躁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其实个中道理并不难想，只是因为他身在其中，连那西洋使团都知晓六皇子威名，前来表明联姻意向。身为太子，说民心，有六皇子在前，提圣恩，又有莫子澜挡道。这样他如何不紧张，不慌张。
母后这说的也明白，但太子还是有一点奇怪。这六皇子既然是想要拉拢那莫子澜，为和偏偏要靠表明自己的喜好来拉拢呢。这般拉拢，缺憾也太多。
原本想要回去找自己外祖父，却又见那皇上的贴身太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奴才给莫世子请安。”莫子澜看着那步履匆匆的陆春兰，道“陆公公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干什么去呀。”
“皇上给了德妃娘娘赏赐，让小的安排人送去呢。”陆春兰低头，道。
德妃娘娘为九皇子炎尘母妃，皇上怎么突然想起来上次德妃娘娘礼物了。似是看到莫子澜眼中疑惑，陆春兰继续说“今儿个是德妃娘娘的寿辰，皇上因接待西洋使团而不能陪德妃娘娘一起过，这才叫奴才送了东西过去。”
听到这里，莫子澜改变了心意，德妃生日一年只有一次，不出意外，炎尘那家伙应该也在德妃娘娘哪儿。说起来小时候在皇宫上学那会儿，她和炎尘玩儿的最好，经常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德妃娘娘那边跑。
“那正好，德妃娘娘今日寿辰，我去给德妃娘娘祝寿去。”莫子澜咧嘴一笑，对陆春兰摆了摆手，接着就大步向德妃娘娘的寝殿走去。
偌大皇宫，从莫子澜现在所处位置到德妃娘娘的寝宫也需要一段距离。莫子澜小时候在皇宫混的时候，知道一条小路，从哪儿走能很快就到德妃娘娘那里。且几乎没什么人，莫子澜可不喜欢一路上一堆人跟他打招呼请安的样子。
那路要从现在的御花园绕过，再经过一座假山，谁料莫子澜刚拐进那假山处，却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六皇子，你怎么在这儿。”遇见的匆忙，莫子澜也忘记了那套客套说辞。直接说出心中疑惑。
“真巧。”六皇子正对着莫子澜，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挑起，语气是感慨，但却听不出多少喜悦。
因为刚刚内殿上的事儿，莫子澜现在的心情很不爽。他也不觉得六皇子是在这里特意等他的，毕竟他要去德妃娘娘的寝殿也是事发突然。不过既然碰见了，那有些话，莫子澜也不打算再憋着。
“既然这么巧遇到了，那有些话我就说了。”莫子澜没了往日那个客气的说辞，整个人说话也快了不少，道“六皇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我记得五年前我都已经跟你说过，我不喜男风，今日你又在众人面前说那般言语，让我难堪，是何意思。”
“无他，只是表达自己的心意罢了。”炎汀说的坦荡荡，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莫子澜，道。
你可拉倒吧，莫子澜心里嘀咕。想起来那天炎汀偷偷去她府邸的情况，当时可不是这样说的。继续说“你的喜欢给我带来了困扰，让我觉得很为难，很不爽。一，我家中有娇妻美妾，且各个知心可人，内院生活和谐向上，近期刚得佳人，只盼能和附中家眷好好生活。然而你的喜欢言论，却让我，以及我的家人不得不接受柳州城内他人的指指点点，实属不厚道。二，五年前，当今圣上就因为你的言论而大发雷霆，如今你更当着外国使团的面说这般大逆不道之言，让皇帝心寒，也让柳州城民心寒。”
莫子澜自认为这是自己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说的最为冠冕堂皇的一段话了。想当年他得了个吏部侍郎的官时，都没这样义正言辞的跟皇上表明心意，就说自己想随手混个日子，不让外祖父难过。
然而现在，却因为六皇子的心意，而跟他好好掰扯了一番。
“那，莫世子希望我怎么做了。”听完莫子澜所言，炎汀的嘴角带着一股淡淡的笑意，原本就英俊的五官此刻显得更加生动。站在那假山之后，直视莫子澜双眸，轻言道。
“希望六皇子离我远点，不要再说你喜爱我这样的话，早点觅得佳人。”莫子澜脱口而出，炎汀那眼神盯得她有些不自在。
“既然如此。”炎汀突然向前走了一步，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很想说恭敬不如从命，但近日莫世子殿内表现，然我更觉得可爱动人，这会儿，竟是越发深陷了呢。”
啊啊啊啊啊，莫子澜脑中爆炸，因为炎汀的话身上瞬间起了一名鸡皮疙瘩。疯狂眨眼，满脸都在透露着这人脑子有病。
最终，留了一句“你疯了吧！”便不再搭理，从炎汀身侧跑过，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