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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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
锋城正上方的白洞缓缓收敛了光照，在谎言权限的干涉下变成了巨大的黑洞。
吞噬一切的黑洞试图吞噬着锋城周围所有的物质。
吸扯的力量扩散到锋城周围，扩散到锋城上方一颗颗文明星球，无形之中，一道道剑气亮起。
看似微弱的剑光直接斩碎了黑洞的吸力，一颗颗星球与锋城纹丝不动，只有大量的尘埃垃圾开始被缓缓吸收，投入黑洞。
一道道剑光在黑洞的影响下全部亮起，整个锋城在这一刻似乎都被剑气点燃，如同一片璀璨的灯火。
林九安静的站在一处院子里，盯着院子中的一片湖水，一动不动，如同雕像。
湖中栖居着一个小型的水生种族，人身鱼尾，如同美人鱼，看到林九在这里站着，这个小型种族的高层小心翼翼的靠岸，看到林九不理她们，便小心翼翼的奉上了他们族中一些最珍贵的食材，随后又小心的退了下去。
林九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是平静的看着湖对岸的房间。
房间里亮着灯光，偶尔还能听到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呢喃，带着稚气，有些痛苦。
林九的内心似乎狠狠抽搐了下，身体也变得愈发僵硬。
房间里，锦绣站在床前，强行平静着自身的情绪，看着在床上不断挣扎扭动的林十一。
战神也在这里，此时正伸出一根手指搭在林十一的手上，一丝丝细腻到极致的剑气从他的指尖释放出来，笼罩住林十一全身上下，似乎是在不断的斩断着某些联系。
林十一又哭又闹，看上去已经疲惫至极，在战神的剑气笼罩下，他的精力逐渐耗尽，昏昏沉沉，终于睡了过去。
战神表情平静，依旧没有松开自己的手掌，看着近乎昏迷过去的小儿子，他沉默着，没有开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绣的声音有些焦虑：“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根据林九的说法，行天氏的那道神形跟林十一融合之后，林十一做了一场梦，但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然后醒来的林十一就开始全身发痒，而且症状变得越来越严重，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已经无法保持理智。
这是在所有人预料之外的情况。
行天氏如今被战神彻底碾压，他把神形剥离出来之后，跟其他人融合并没有什么风险。
林十一融合神形会做梦，会看到行天氏的部分经历也属于是正常的情况，但也仅限于此了。
可是为什么会发痒？
“让小九滚过来。”
战神的声音有些冷冽，面无表情，不容置疑。
他这幅模样，如今在整个星空都没几个人敢抗拒，但这里面不包括锦绣。
一路从微末陪着战神站在阵营的最巅峰，她和战神经历了太多了，感情深厚的难以想象，对于锦绣来说，什么至尊什么战神都是虚的，自己的丈夫才是真的，所以看到战神这幅表情，锦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半点都不客气的开口道：“小九还能伤害他弟弟吗？？如果是这道神形有问题的话，神形是行天氏送的，你不去找他，为难孩子干什么？”
“彻骨是他给林十一的。”
战神不怕老婆，但在老婆面前确实也摆不出什么至尊威严，好声好气的解释道。
“那是他给弟弟的礼物，跟这件事情没关系，我想知道小十一是怎么回事。”
锦绣的声音更加不容置疑。
战神的大脑凌乱了一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锦绣却依旧在看着战神，似乎在等着他的解释。
这个世界很大，有些事情，确实是至尊都无法解释的，但她不认为自己孩子遇到的这件事情就这么巧正好处在至尊的认知盲区里。
“我会去一趟时空回廊。”
战神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真的是行天氏？”
锦绣的声音里透着一抹危险。
林十一现在这个样子，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怀疑过林九，但确实是在怀疑行天氏。
“不是。”
战神摇了摇头：“所以我才要把小九叫过来问一问。”
战神无奈的看了锦绣一眼。
“事情的经过小九都告诉我了，我也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没必要。”
锦绣摇了摇头，这种场合下，她是真的不希望林九和战神父子见面。
父子俩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好，如今有都心焦林十一的状况，心烦意乱之下很容易起冲突，锦绣一直是想缓和他们父子关系的，自然要尽量避免这一点。
而且林九把林十一的状况说的很清楚了，锦绣也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战神，这个时候在问一遍也没有什么意义。
“小九告诉你，十一在梦里看到了科技...”
战神轻声道。
“是这样...”
锦绣皱了皱眉：“但是孩子的描述未必太过准确，所以...”
“我可以肯定的是，行天氏没有遭遇过科技。”
战神平静道：“无论哪一个纪元，他都没有见到过科技。”
行天氏的武道权限并不是完美的，这一点战神可以清晰的感受出来，这不是行天氏的错，而是皇曦的锅，在这样的情况下，武道权限面对科技权限，本来就有劣势，现在劣势更是被无限放大。
而且还是巅峰强者面对权柄，这差距完全就是离谱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次次的纪元终结，行天氏但凡看到科技，那基本就跑不掉了。
而中立阵营的记载之中，也没有行天氏遇到科技的情况。
可是林十一却在梦境里看到了科技...
换句话说，在接受了行天氏的神形后，他通过这道神形，看到了不属于行天氏的记忆。
不属于行天氏，那又属于谁？
战神看着沉睡中的小儿子，表情愈发平静。
“什么意思？”
锦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
行天氏没有遭遇过科技，但是小十一却看到了这一幕，这只能说明...
他在梦里梦到的那些场景，不属于行天氏。”
战神眯了眯眼睛：“这也许是属于他自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