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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夫人娇宠攻略(重生)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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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就下去吧,看好了城里的人,若是瘟疫蔓延到城中,本皇子可绕不了你。”六皇子挑眉挥退茺州太守。

在他迈出门槛时,又阴森森说了句:“可别想把茺州这些事传到洛阳,到时本皇子回宫向父皇禀告,茺州灾祸已平,这可是大功绩,你可莫要玩火**。”

茺州太守脚步一顿,他还真存了开城门给谢相写信的想法,此时只好呐呐道:“臣不敢。”

“滚吧。”

“诺。”

茺州太守回了屋,坐立难安,在屋中走来走去,最后一叹,罢了,他寒门出身,亏的谢相提拔,着实见不得百姓被六皇子如此对待。

不过是一命耳!

当即坐下书信一封,交由贴身小厮,给他备足干粮和水,命他趁天黑偷摸出城,赶往洛阳将书信交给谢相。

小厮趁乱出城,也是被城外惨状吓到,当真是尸横遍野,臭气熏天。

心惊胆战之余,趁着无人赶紧上马朝洛阳方向飞奔而去,快马加鞭下,三日他就赶到了洛阳。

刚进城门没多久,他还没见到谢相,就被捂住口鼻蒙住双眼绑了起来。

太子府里太子拿着茺州太守的信,笑道:“六弟,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想卖了粮食换钱养兵,也得看他答不答应。

说完,直接将信在蜡烛上点燃,扔在地上,看它变成一堆灰烬,太子叫道:“来人!”

“殿下。”

“你挑几个人赶往茺州,暗中护送几个灾民来洛阳,不要让他们来的太早,等六皇子赈灾成功,回来领赏之后,你再放他们进来。”

“诺。”

太子神情惬意,似是已经预见了老六那张痛哭流涕的脸,安排好搜集老六这些年仗着贵妃胡作非为的证据,抬脚前往裴瑜儿处。

日食已过去半月,洛阳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奢靡,茺州地动与他们无关,他们谈着十三郎的梦中之言,谁也没注意太子府的部曲快马出城。

钟府,钟澜正抱着钟彤的孩儿虎子,说道:“叫姨姨。”

小孩子虎头虎脑的,白白胖胖在她怀中吐泡泡,嘴里冒出白色的乳牙,也不理钟澜,自顾自的玩。

自从谢珵表示过想过继一个孩子到她身下,她便不敢在他面前表现的喜爱小孩,只能有空闲时回府中做做,逗逗孩子。

“他还小,若是第一句叫的不是父亲母亲,而是姨姨,你看阿彤怎么说你。”钟柳氏一边忙着看账本,一边跟她说话。

一年前,祖母生了场大病,可将本以为祖母身子好好的众人吓了一跳,想想也是,祖母一个人撑着钟家这么多年,能不落下病吗。

所以在钟柳氏改过自新后,钟老夫人便将钟府的中馈全部移交给了钟柳氏。

“姨——姨,”钟澜亲亲虎子的小脸蛋,见他不搭理自己,将孩子交给奶娘,说道,“她现在吐的昏天暗地的,哪里能抽出空来挤兑我。”

钟柳氏看了看她的肚子,叹气一声,钟澜止了钟柳氏的话,笑道:“母亲,我现在同槿晏并不需要一个孩儿维持关系,家里也没人催,索性顺其自然。”

钟柳氏放下手中账本,拉过钟澜的手,“本以为让你嫁给槿晏是耽误了你,可现今看去,除了槿晏身子弱些,你当真是有福的。”

钟澜也握住钟柳氏的手,“所以母亲你就不要担忧我了,还是赶紧给长兄订个婚事才好。”

钟柳氏顿时愁眉苦脸了,“你长兄现今是有主意了,特意来信告诉我莫要给他定亲。”

“怎的?长兄难道还未从范妙菡的阴影里走出来吗?”

钟柳氏看着女儿,一脸的一言难尽。

“哎,他是在锦州有了合他心意的女郎了。”

钟澜眼睛眨着欣喜的眸子,“当真?这是好事啊母亲,长兄可有说他欢喜的是哪家的女郎,我们好早做准备。”

钟柳氏一只手放在额头上,轻轻揉捏。

钟澜见此,还以为长兄又喜欢上一个身份不高的小娘子,赶忙劝道:“母亲,身份的隔阂只是一时的,只要两个人是真心互相欢喜的,他们过的好,母亲,你就别那般多的要求了。”

“有了范妙菡的事,你母亲我哪里还敢拦着他,怪只怪他欢喜上的这位,我们钟府攀不上。”钟柳氏无奈道。

“长兄欢喜上何人了?”钟澜在心里盘算着锦州有哪几家世家大族是钟家攀不上的。

钟柳氏握紧了钟澜的手,“他欢喜上、清河郡主了。”

“什么?”钟澜青涩褪去,成熟的脸上浮起惊愕,“婧琪?那婧琪对长兄什么感觉?”

“看他造化了,若是清河郡主同他两情相悦,那母亲父亲拼了这张老脸,也替他求得这个媳妇,若只是他一厢情愿,那母亲也是爱莫能助。”

钟澜还以为钟柳氏会不喜有个当郡主的儿媳妇,毕竟长兄可是钟家的嫡长子,不成想,母亲也想开了。

“我这就回去给婧琪写封信,打探打探她的口风,母亲你也莫急。”

从钟府回去,钟澜便提笔给林婧琪写信一封,先是问了最近近况,又拐弯问了长兄的情况,顺带问了问婧琪怎样看待长兄。

将书信送出,便让珠株提着药箱,跟她去给早早约好的夫人看病。

晚间谢珵回府,钟澜还同谢珵说起此事,谢珵只是初时惊愕,随即便冷静下来,让钟澜不要瞎操心。

钟澜为谢珵调配好药浴,一边守着他,一边问向茺州的情况。

黑褐色的药汁漠过谢珵的身子,只余一颗头露在外面,说道:“今日早朝还收到六皇子的奏折,称茺州暴雨已停,他们即将回洛阳了。”

☆、第75章 075

十日后, 六皇子返回洛阳, 于大殿之上详细讲述他赈灾的经过。

令人听的血脉喷张, 恨不得拍案叫好,跟随他一起去赈灾。

听他说将赈灾粮发下去后, 百姓感恩戴德,高呼陛下万岁, 听他说他为百姓修建临时住所躲雨, 听他说他用准备的药材帮助百姓们抗过瘟疫。

简丰帝甚是满意, 于大殿之上夸奖了六皇子一通,各种赏赐源源不断的送进他的府邸, 并定于三日后为六皇子开宴, 庆祝茺州赈灾成功。

谢珵安安静静的打量太子表情,却发现太子对于六皇子抢了他的风头, 获得陛下赞扬一点不愤怒, 甚至太子党的人就如缩头乌龟,任由六皇子在殿上大谈特谈。

这不符合太子平日行事, 他怎么会安静如此,只怕是有后招,就是不知,他打算如何。

在六皇子正得帝心时,去上奏六皇子平日里欺压百姓干预政务,很不明智, 太子不会如此。

太子感受到谢珵的视线, 对上他的眼, 挑衅的咧嘴一笑。

谢珵面色不变,就像没有看见他挑衅的目光,太子眯着眼睛,心里冷笑,待将老六弄完,看你还能如高山上的雪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吗!

朝会结束,各官员将六皇子团团围住,向他道贺,六皇子一副大家莫要夸他的表情,实则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见到谢珵,俯身一礼,谢珵还之,六皇子笑着说:“谢相,你看,做出头鸟,哪里比的上我出去溜达一圈。”

谢珵心知,他这是在说十三郎预警,却没得到任何好处,可此事,他早就同十三郎做过心里预期。

因此也无任何不忿,说道:“殿下说的是,此行恭祝殿下。”

“看来遇事,谢相还需三思才是。”

这话分明是说谢珵拖了他的后腿,若是听了谢珵的话,他哪里会有现今的风光。

“诺。”

六皇子走后,谢珵望着他的背影凝思。

洛阳城里又热闹了起来,六皇子赈灾成功,挽救茺州百姓性命的消息,再一次传遍大街小巷。

六皇子还疑惑,谁这么好,替他宣扬,想来想去,想到了谢珵身上,恐怕这是谢珵没处理好地动之事的挽救方法。

当下心安理得的看自己在百姓口中口碑越发的好。

太子抽出花瓶中的花枝,手指微微用力,便将花枝折成两半,“六弟,好好享受这几日的名利双收吧。”

宴会这日,洛阳城中涌入了四个衣衫褴褛,一脚一个血印的乞丐,他们饿的目光涣散,脚步虚浮。

他们已是万念俱灰,不知哪里才能伸冤,恰巧谢珵马车路过,谁也不知道他们瘦小的身体里是如何迸发出的拦住谢珵马车的力量,他们哭喊着自己是茺州逃难而来的难民。

谢珵死死抿住唇,眼里闪过不敢置信,“将他们带回府中。”

钟澜在府中听闻谢珵又返回府中,赶忙出来,“怎么又回来了?宴会不都要开始了?”

谢珵看见钟澜,平静的脸一寸寸龟裂,铁青着脸,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阿姈,你自己看,他们说他们是从茺州来的。”

钟澜越过谢珵,看见了被谢宁带进来满身脏污,出去多进气少,跪在地上吓得哆哆嗦嗦的四人。

“这是?”说完,蹲下身欲要为他们把脉,珠株惊呼一声,“夫人!”,赶忙拦住了她,谢珵也被吓了一跳,拉起钟澜,“先让府医替他们看看,茺州那里可是有瘟疫的。”

跪在地上的四人,有一人头脑还算清楚,答道:“相爷,我们几个都是未染病的,染病的人,染病的人又哪里能走到洛阳。”

院子中的几人听见,均面露不忍,“我看还是先为他们熬些稀粥,有何事,待他们吃饱再说。”钟澜说完,吩咐小厮去厨房端粥。

府医过来为他们诊治,果真是未有瘟疫,待他们狼吞虎咽一番,喘过气来,你一言我一嘴,将六皇子是如何坑害他们,任由他们死去的事情一说,谢珵气的差点犯病。

若六皇子是罪魁祸首,那太子就是助纣为虐!

他就不信太子会不知情,不然如何解释太子最近反常的举动,太子知情不报,甚至想趁机挖坑六皇子,所以放任六皇子所作所为。

他们至茺州百姓于何地!

钟澜板着一张俏脸,安慰怒火上头的谢珵,“槿晏,我们不能只听他们一面之言,还是需要确定,今天宫里可是大摆宴席呢。”

谢珵闻之点头,待自己冷静下来,吩咐谢宁去查询此事真实性,与此同时,茺州太守的密信也到,言之自己无脸见人,已上奏折自请辞官。

请谢相帮忙将奏折递上去,他怕这奏折会被六皇子的人截下来。

并在信中询问自己小厮是否将信送到谢相手中,他的小厮至今未归,茺州也无人来管,依旧是饿殍遍野。

谢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太子将茺州太守的小厮截了下来,获得本该给自己的信。

宫中派人来催,话里话外都是不尊重六皇子的意思,钟澜也犯不上和眼前这个小黄门生气,将其打发走,去了谢珵书房。

“如何?”钟澜问道。

谢珵将奏折放好,眼里蕴藏着一丝狠厉,“确实如那几人所言,六皇子就是到茺州吃喝玩乐了一番,根本不管他们死活,这是茺州太守给我的信,你看看。”

钟澜接过信,快速看了一遍,手都在颤抖,“他们怎么敢?”

“我这就带那四人进宫面圣,定让他讨不了好!”

钟澜跟随谢珵一起去见那四人,珠株心善,本想待他们去洗漱一番,被钟澜制止,“不用,就让他们这副样子去面圣!”

“你们可敢走到陛下面前,对陛下说出六皇子的所作所为,为茺州百姓讨一个公道?”谢珵走到四人面前问道。

四人对视一眼,那可是陛下啊,他们竟然能面见陛下!

“相爷,我们为何不敢?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就是搭上这贱命一条,我们也要将茺州遭到何事,说出去!”

“就是,错不在我们,我们为何要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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