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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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单恢复了脸上的惊喜，去第二层寻人去了。
白林曦将箱子抬进房间，把头探出门口确定走廊没有人来，关门时还用木板反锁。
苏祈夜跟着队伍在甲板盯梢，负责监督别的船只，他身上套着铁甲，头上戴铁盔，好在海风时不时吹来水汽，否则他要挨不住了。
墨单带兵纪律严明，列队士卒不能交头接耳，这也间接帮苏祈夜隐瞒了身份。
如六兄弟所说，巨船行驶不久便和几百条船拉开了距离，苏祈夜也在海面发现了爬虫的船，速度不慢，在巨船之后也能名列前茅。
苏祈夜要找机会熟悉巨船，外部只有前后的大甲板，阁楼两侧有护栏和过道。
甲板下是底舱，经常用来堆放杂物和货品，是藏身的最好选择。
他只知道白林曦上了第三层楼，还不清楚具体的位置。
苏祈夜时不时瞄向高楼，希望通过窗子看到人影。
“谁教你站哨的时候东张西望？”
苏祈夜吓得一哆嗦，立正了身形
从船阁里走来一位黑衣女子，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苏祈夜面前。
苏大公子心绪浮沉，担心一万两金子不保。
女子不善地盯向苏祈夜的铁盔，后者不甘示弱地反盯，暗叹女人风姿卓越，一双丹凤眼迷乱众生。。
“我在问你话，谁让你站哨的时后东张西望的？”
漂亮是挺漂亮，就是脾气太凶了，而且看她年纪不比自己大多少，苏祈夜好奇她的背景？
只是现在的他惹不起任何人，只能哀求。
“大人赎罪，小的没见过这么大的船，所以多看了两眼。”
女子依旧严厉道：“多看两眼？错过敌情你承担的起吗？
苏祈夜不耐烦了，扑通给她跪下。
“您大人有大量别责罚小的，俺娘一个人把俺拉扯大，割了一辈子的麦子就等俺给她养老，家里有个瘸腿的妹妹也靠俺的饷银治病，呜呜呜~”
甲板上别的士卒听到了躁动，点脚歪头地望过来。
女子呵斥他们站好哨，苏祈夜哭得更大声了。
女子神色一软，纠结地将他扶起。
“我也是农家出生，知道你容易，但进来了军队就要守规矩，这次不罚你，下不为例。”
苏祈夜“感激涕零”地道谢，女子看他的眼神很复杂，手在袖中摸索了一阵，丢给苏祈夜一颗杏子。
刚接住，墨单在第二层阁楼对女子高喊。
“聆歌！有事要你去办，快上来。”
聆歌双手叉腰对墨单回道：“我还要去底舱检查杂货，您另派他人吧。”
苏祈夜收起杏子，也听出来女子身份不一般，她对墨单说话的语气不善，肯定相熟。
“你又不听话，不是我叫你办事，是郡……总之你给我上来。”
墨单气冲冲地瞪着她，女子无奈上楼。
苏祈夜从两人的对话里捕捉到讯息，叫聆歌的女子去郡主那了，苏祈夜发现白林曦没带侍女，爬虫也说在蹲守的时候没见女人上船，肯定要派人陪她，何况墨单那个“郡”字差点出口。
他摸着怀里的杏子道：“聆小姐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聆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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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二楼见墨单，两人都没有好脸色。
“是郡主要见你，快跟我上去。”
“她不带侍女就罢了，还让我去伺候她？”
墨单吓了一跳，赶紧观察周围是否有人。
“你个死妮子不想活了？再敢说这些话我饶不了你。”
“随你！”
聆歌抿着嘴靠在窗子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墨单揉搓着太阳穴，平复心中怒火。
“你在边军野惯了我不跟一般见识，你要陪郡主在洛塔修行臭毛病赶快给我改，我都是……”
“又是为我好？白林家十二年前的破事让你连家都弃了，如今想起来你还有个女儿？”
墨单猛然抬起巴掌，聆歌下意识要躲，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墨单慢慢放下胳膊，满脸歉意。
“以前的事我们不提了，现在是郡主叫你。”
墨单转身向三楼走，聆歌没有说话，只能默默跟上。
墨单敲响了郡主的房门，向屋内禀告后，把女儿推到自己身前。
屋内传来声音：“墨叔先去忙吧，让聆姑娘稍等片刻。”
“是，属下先告退了。”
墨单嘱咐女儿谨言慎行，然后悄然离开。
聆歌两只手相互摩挲，心中异常紧张，今年他跟父亲见过各类大官，世面也见足了，但屋里的人才是真正的权贵，能一句话决定别人的生死。
这期间她看到郡主的身影走到门口，难道要亲自给她开门？结果是拿掉反锁的木板又回去了。
“聆小姐进来吧！”
聆歌心想郡主的声音挺温柔的应该不是难伺候的主，她推门进屋又关门，动作轻缓流畅。
屋内装潢精致，家具是用稀有的朱木打造，墙壁上满布刻花的小格子，垂下的珠帘遮住了卧房。
白林曦站在珠帘前，没有挽发只用冠簪扎起长发，如同马尾一般，身上穿的是束腰白袍，聆歌感到不可思议，那是女子运动时才穿的一款束腰袍，更不可思议的是桌子上还放了一把剑。
不敢再多想，聆歌单膝跪地向郡主行礼道：“属下聆歌，是您以后的贴身护卫，要和郡主在一起修行读书，职责是保护您。”
紧张归紧张，说话倒是流畅，聆歌自己都佩服自己。
白林曦点头笑道：“是我把你叫来的，听说你以前是边军？”
“是，属下去年在北境当值。”
“去年北顾派兵袭扰北境，我听闻一个女将单枪匹马杀敌于稻田之中，坚守了一个时辰等到援军。
“郡主所说的女将正是下属。”
聆歌从跪下开始就没看郡主的脸，不知道白林曦此刻的惊喜，自个儿倒是自豪起来了。
“你多大了？”
“属下刚满十八。”
白林曦惊愕道：“你去年才和我现在一般大，居然能御敌一个多时辰，能和我讲讲那日的情形吗？”
白林曦拉着她的手坐到椅子上，眼里充满期待。
这与聆歌所想的郡主不一样，她以为白林曦是一个爱耍脾气又爱臭美的千金小姐，虽也听过她是才女，但以为是恃才旷物的才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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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祈夜好不容易挨到换班，天色也黑了，巨船各处点起了灯火。
他跟着队伍去第一层开饭，借口小腿抽筋故意走在最后。
等人都进了船舱门他闪身跑了。
白天他以找茅房的名义勘察底舱的入口，找了三次才确定。
此时苏祈夜用“默者莅临”做掩护，耍起了拿手本领——隐藏。
甲板上巡逻的士卒一队接着一队，苏祈夜藏在东侧一片昏暗的区域，他脱下铁甲和铁盔丢尽海里，手里的长枪也一并丢下。
从怀里掏出木质面具戴上，数着士卒的脚步打开木门进入底舱。
底舱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木漆和发霉的味道直冲天灵盖。这可不比四层阁楼的空间小，都是堆放货物的大房间。
按理说应该应该有兵士轮值的，苏祈夜用空间感知术式摸索底舱的构造，被他找到一个小房间，苏祈夜小心地朝那边移动，转了几个弯才看到灯火。
果然有人轮值。
苏祈夜闪身到堆放杂物的房间，估摸是船尾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等
“水勘”
苏祈夜用术式变出水含在嘴里，这是全能杀手的必备术式，能将船外的水传到面前。
他含了好一会的水，感受它们由淡变咸最后苦涩至极，苏祈夜一口吐出，又长舒了一口气。
“到海上了，行动！”
……
第三层阁楼，聆歌与白林曦的相处很融洽，她讲述杀敌的经历时，白林曦满眼的崇拜。
面对郡主的热情，聆歌慢慢放下拘束。
久而久之，白林曦对她说出心里话，抱怨自己没有朋友，父亲让她见的都是世家小姐，还拿她们比来比去，此次去洛塔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刻。
白林曦在聆歌面前走来走去，一会愁眉不展一会兴高采烈，说洛塔书阁放假了也不回家，要在书阁交上好多朋友然后去别国玩。
聆歌一边听一边来气，心想白林朔管的太严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行，她如果是白林曦早就离家出走了。
强烈的共情之下聆歌忘了白林曦的郡主身份，还帮着好朋友骂了几句白林朔，如果墨单听到会当场吓死。
“聆歌，你以后不许叫我郡主要叫我小曦，南驹书里说好朋友之间就要这样称呼，我就叫你小歌？不行，还是叫你小聆吧！。”
“好的小曦，到了洛塔我罩你，看哪个不顺眼就告诉我，你以后不用憋着藏着。”
两个好姐妹憧憬未来的学子生活，这必然少不了男人。
“小曦以后肯定是联姻吧？我听过大家族的女孩子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默金男人就会喝酒赌钱，还上那种地方找女人，让我嫁给他们还不如让我死。”
白林曦趴在桌子上，两手托着小脸无奈地嘟嘴。
“嘿嘿，小曦是天仙下凡，未来的郎君也定是仙人，总有一天他会从天上下来娶你。”
聆歌十分喜欢白林曦，就好像多了了一个妹妹。
“小聆真会拿我说笑，天上才不会有人落下来。”
“咔”
头顶的木板应声而断，一个带木制面具的人落在桌子上，聆歌迅速护在白林曦身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