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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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四海现在还没资格去宾客万象楼，他被带到山庄的书房中，室内左图右史、浩如烟海。秦四海的任务就是翻阅各种地方志和古籍，找到矿产宝藏。

左轻侯指着一堆落灰的书，道:“有钱才能有做事的资本，除了那些细枝末节的生意，我们必须找到矿产。”

秦四海不想管财务上的事情。

似料到了他的心思，左轻侯又道:“你可以接触很多情报，只要你每天细细查完半本书，其余的随你用。”

秦四海没有拒绝的理由，左轻侯走后，秦四海看着成山的书，叹了口气。

讳言在小径上等着左轻侯，见她来了，道:“你不怕他是那边的人，趁机捣乱？”

左轻侯毫不在意地一笑，“那边都派人杀他了，他也该清醒了。要是还执迷不悟......”

左轻侯的大拇指划过脖子，狠辣的意思和粲然的表情完美地融合在她身上，这笑着杀人的本事，让讳言狠狠打了个寒颤，听她道，“走吧，有人帮我工作，我可以出去放松放松了。”

左轻侯走在前面，声音越来越弱，“我想去南山一趟，听说那边的玛瑙不错，你要不要......”

讳言回头看了一眼书房，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追上了左轻侯。

当天下午，左轻侯拎着个小包袱就和讳言策马南行。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即使秦四海并不是真心为宾客万象楼做事，他也必须在有能力重返吴国前装好样子。

秦四海在消息中看到了有人在找他，除了陆环堂，他没有能完全信任的人，便摘下随身佩戴的戒指套在了一具被鱼啃得差不多的尸体上，把尸体放在了吴随边境的河岸上。

几日后，密卫把戒指交给了姬远淑。

姬远淑正在陆清宴的茶坊里喝茶，看见熟悉的戒指后，姬远淑失神沉默了半天，才终于缓过神来，在陆清宴倒茶时故意拿出那枚戒指，道:“好端端一个人，说没就没。”

“这不是秦四海的戒指吗!”陆清宴心中一惊，把茶洒在了桌子上，陆清宴赶忙用抹布擦掉，掩下眼中的悲痛，道:“小姐若是心情不好，不妨尝尝我这的茶点。”

姬远淑叹了口气，拭了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本来等他回来便和他说明心意，如今......天人永隔。听说他生前喜欢来这茶坊，老板娘可记得一个长相周正俊美，拿着剑，戴着戒指的人，他都喜欢点些什么？”

外人不知她与秦四海的关系。陆清宴只能装作思考了一瞬，道:“记得......那样好的小郎君，当然记得。小姐稍等，我马上去办。”

说着离开雅间，转身的一瞬，陆清宴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靠在无人的角落里，头抵着墙，低声哭了出来。

不一会儿，茶点全部上齐。陆清宴也没再多留，离开了雅座，招呼生意去了。

一旁的密卫道:“殿......小姐，需要属下去审问这个老板娘吗？”

姬远淑眼神森冷，“不，找人盯着她，任何动静立刻上报。”

以秦四海的性格，连她这公主都不愿攀附讨好，日日把心思扑在公事上。虽然查不到办案档案，但他出事前经常光顾这茶坊，肯定是在办公事。

而且刚刚看那老板娘回来时重新上了粉，红了眼眶，肯定是哭过。为了一个不相熟的客人哭，如果她不是什么菩萨心，这里面绝对有事情。

姬远淑本来想怀疑是私情，可她见茶坊中所有的女人，也就这老板娘还有几分姿色，但无奈岁月不饶人，老板娘与自己根本没办法比，便打消了这个怀疑。

秦四海被冤枉事小，敢越过皇族私自处理事大，她绝不能忍。

姬远淑边思考着，边用两只手指拈起桌子上精致的奶糕，轻轻用力，看着那奶糕化渣，簌簌掉在桌子上。等回过神来，只剩下最后一块白色的奶糕了，姬远淑拈起浅尝了一口，奶味在舌尖化开，不知为何让她想到了已故的母妃。

母妃走的那年，整个宫里弥漫着常年不散的药味。她不喜欢那药味，便不经常待在那儿，等不得不待在那给母妃料理后事的时候，她又有些怀念起那些药味。

姬远淑微怔，对密卫道:“打包一份，给苏美人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