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残酷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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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和李进其实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趁它们白天睡觉，精神头不足，和它们开战；而另一种就是晚上大家都睡好了，来场硬碰硬的决斗。毫无疑问，二人既然选择了死磕到底，那自然不能是白天，只能是黑夜。

黑夜，才是属于最强者的战场。

黑夜悄然降临，二人点燃火堆，他们知道，白尾巴“需要”这些火堆，尽管它们自己会了，但依据它们的性格，还是一定会来的。果然，半个小时候，第一只白尾巴来了。它不紧不慢地走着，盯着石林和李进前面的火堆，转了一个圈儿后停了下来。它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似是故意又似漫不经心地从嗓子眼儿里冒出一股火苗子。白尾巴打完哈欠嘴角上扬。然后嘴巴大张，一股粗壮的火焰虎虎生威而来！

“呼呼”！石林和李进感受到滚滚的热浪灼烧着自己，白尾巴生性骄傲，不允许自己不如别人，凡事无所畏惧，凡事也都要斗上一斗，非分个孰强孰弱不可，眼下，白尾巴仅凭嘴中喷出的火焰就毫不费力地压住了石林李进用柴火生出来的火焰，正是满脸得意、忘乎所以时。

“看来没有其它的要来了，白尾巴的性格争强好胜不说，就连自己的同伴也不屑为伍。”李进心里想到，同时在心中一种敬佩油然而生。按照之前二人商量，若是没有其它的白尾巴要来，那就逐个击破，其时正中二人下怀，此前二人担心的“围而攻之”看来是不会发生了。这个“之”当然指的是石林和自己二人了。

一想到此，李进不敢失了先机，当下凤鸣施放，震慑了那只正在喷火的白尾巴。

“什么！？”

二人同时惊呼，诡异的一幕。

半空中的火焰也被冻结了，是完全的冻结！火苗已经不在跳跃，火焰也不在嚎叫，静止，是完全的静止！

凤鸣竟然还有如此的威力，李进从前只对“动物”们释放，因此没有发现这个功效，如此说来，凤鸣这个技能有着无限的发展空间！当然，同样吃惊的还有石林，但他随即释然，为李进感到高兴。

然而，下一秒火焰像是打破了禁锢，开始动了。

“簇簇，簇簇簇......”火苗闪烁，直到完全燃烧起来，不过没有能量支撑，因此很快熄灭了。

“六秒钟，持续了六秒钟。”虽然只有六秒钟，但这六秒钟让李进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凤鸣的威力肯定不止于此！李进心里想到，同时攥紧了拳头。

石林跑过去翻开白尾巴的肚皮，经过李进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石林的龙爪按在了白尾巴的肚皮上，他感受到了灼热的高温，看来白尾巴就算掌握了这种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想要释放出来，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接下来的发现更是证明了这一点，石林轻而易举地揭下了白尾巴肚皮上的一整块儿皮，顺带连着背部上的一些一块儿撕了下来，这种情况只能说明，白尾巴体内和身上的温度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五十秒后，白尾巴醒来，似是为了尽快结束白尾巴的痛苦，石林一下子就撕开了白尾巴身上最后的皮毛，随后，一个光点出现，石林收起了它，揣进了怀里。

“真的值得吗？”为了“生火”，不惜燃烧了自己，只为了那刹那的火花吗？石林的眼中仿佛有火光闪起，但随即熄灭，眼下，还是尽快解决掉剩下的白尾巴才是头等大事。

接下来的时间，每到夜晚，二人就如法炮制，石林发现了“诀窍”，五十秒的震慑时间内恰好“解救”一个白尾巴释放一个光点，只是凤鸣冻结火焰的时间还是维持在六秒钟，没有延长的意思。

到底和什么有关呢？李进思忖到。

余下的十几天里，石林和李进配合着“解救”了剩下的白尾巴，虽然方法有些残忍，但石林觉得，如果再给白尾巴一次选择的机会，它们还是会这样选择，对此，石林坚定不移的相信。对于白尾巴的这种性格而言，苟且偷生三十年，不如痛痛快快过一天，即便代价是死去。痛，快，痛并快乐着。把爪子伸进火焰的那一刻，白尾巴一定是这样的感觉，痛快！

最后二人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决定再找找有没有其它的白尾巴，毕竟一只会喷火的白尾巴放出去还是很危险的。二人三天转了九圈，没有任何发现，就在二人想要放弃时，一阵风吹来，一股恶臭钻进了李进的鼻子里。

“等等，”李进像是发觉到了什么，“情况有些不得劲，这味道......往这边走！”

二人现在在村儿打麦场树下的一个碌碡旁边，石林闻言，跟着李进向前走去。

一路上二人走走停停，钻胡同七弯八拐，天上的月亮今夜明亮，仿佛是睁大了眼睛看“笑话”，因为它一切都知道，像个老神仙，却什么都不说。

最终，二人来到了山坡前，那个只有十几个坑洞的山坡。

李进咕噜着嗓子，咽了一口口水，说到：

“石林，接下来的事可能有些残酷。”

李进望着石林，石林因为被火烤的脸有些发黑，只见他点了点头。

“筑巢！”

“嗡嗡嗡！”

坑洞，坑洞，坑洞，消失，消失，消失，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恶臭，恶臭，恶臭，更大的恶臭扑面而来。

“呕......”

石林李进闻到一股强烈的腐烂的味道，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五分钟的筑巢时间，已经将坑洞里的东西展露无疑，石林李进二人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天上的月亮更亮了，仿佛特意往这边移了移，使这里如同白昼：

几百副皮囊胡乱散落在地，暗红色的地面，干掉的血渍，沾染着满地的皮毛，仿佛在使劲拉住它，不让它飞走，听“我”讲讲这里的故事，虽然你知道，但我还是要讲：

我们白尾巴，想要生存下来，必须残酷，同类自相残杀也只为了决出最强。何况这几百只白尾巴，吃什么，喝什么，就算有吃的喝的够不够分，这都是一个问题。因此，我们必须这样做，大战持续了一天一夜，那晚的月亮很圆，很大，很亮，甚至有些残酷。最后，老弱病残全部淘汰，只剩十几头青壮年，我们彼此忌惮，忌惮中掺杂着一些互相欣赏，欣赏中又掺杂着一丝丝惺惺相惜，因此我们决定罢手，其中我们认了一个“大姐”做大哥，它之前是一位单亲妈妈，它所表现出来的剽悍，让我们深深折服。我们生性桀骜，即便认了大哥，那也只是为表尊敬之意，独来独往才是我们恪守的信条。

几百个光点飘了出来，石林怀中的十几个光点也飘了出来，不过，并没有汇合其中，只是静悄悄地飘着。

这些光点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尤其那十几个光点，石林数了数，十四个，几百中的十四个，光芒仍然耀眼，光芒依然闪烁。它们并没有被吞没，反而各自闪耀，熠熠生辉。

不是谁都拥有、也不是谁都能释放，这样的光辉！

【作者题外话】：我在月光下痛，快，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