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酒楼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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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府内，张田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阴沉着脸郑业，怕极了会被推出去堵住那些人的嘴。
毕竟药材都是由他运到磨坊的，与磨坊管事谈合作的人也是他。
“看什么看！你看着本官就能想出办法来？让你小心些，小心些，闹成如今这样，好好想想要怎么收场！”
“是，姐夫。”张田唯唯诺诺答应，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明明是姐夫在药效公布之后还让继续的，出了事就怪他，真是憋屈。
二人终究没能想出对策，只能闭门不出，实在有事时偷偷从后门溜。
有一次府里的下人还在后门被抓个正着，后来大家就前后门分开守，愣是逼得郑业龟缩在家里好些日子。
听闻此事的时候，沈妍正在地里埋头苦干。一时间全身疲惫仿佛消失，她只觉浑身舒畅，善恶到头终有报。
他从别人头上搜刮油脂，如今被别人逼成这样，也是活该。
好在镇子上鲜少出大事，否则，郑业只怕是还要被上头问责。
抬头望了眼天空，日头尚早，地里的活不急于一时。从前当社畜没个好好休息的时候，如今她自己做主，要好好庆祝一番。
沈妍
也不磨蹭，立刻扛着锄头回家。跟家中三人一商量，决定去镇上的吉祥酒楼。
选中这家酒楼不仅是因为他们与沈妍有合作，还因为菜色不错，镇子里大户人家有什么喜庆事，都乐意去他们家。
酒楼掌柜听说沈妍来了，亲自来问候，笑容可掬，“多谢沈姑娘来照顾孙某生意，失敬失敬，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小二，这顿我请。”
“孙掌柜的有心了。其实今日是专程请朋友吃饭，自是不能让掌柜的破费。”沈妍拱手行了一礼，打量着四周，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吉祥酒楼素来宾客如云，今日加上他们，也只有寥寥几桌。难道是他们来的不凑巧？
有这个可能。
沈妍暗自点了下头，毕竟孙掌柜并未减少在她这里订货的数量，想来应是无甚大事。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顾默的几个护卫已经能与大家相处融洽，但根深蒂固的主仆意识却很难消除。为了能让他们不拘束，沈妍便给几人另安排了一桌。
等了许久，周遭的客人都已离开，菜才上桌，还与众人记忆里有所差别，闻起来也不如以往的喷香扑鼻。
尝了一口菜，倒也不难吃，就是跟其他酒馆客栈的
差不多。但这里是大酒楼，价格上自然就比其他的贵上许多，很不划算。
沈妍觉得她明白客人稀少的缘故了。
等结完账，沈妍招呼大家再坐着聊会儿天。她则让小厮把掌柜的叫来，说有要事相商。
孙掌柜很快过来，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沈姑娘，不知有何事找孙某？”
“掌柜的，我是个干脆的人，也不跟您绕弯子，若有冒犯，还请掌柜的见谅。”
“沈姑娘直说便是，孙某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
沈妍拱了拱手，语气尽可能温和，“酒楼如今生意惨淡，问题出在酒楼的菜上。”
闻言，孙掌柜倒如他所言，并未恼怒，只脸上的笑意带了些苦涩。
“姑娘说的是。自原先的大厨告假还乡后，我这生意就一泄千丈，门庭冷落。姑娘提及此，可是有何解决的办法？”
“自是有的。”
若没有，沈妍还开这个口，那岂不是故意找他人晦气？微微思忖片刻，她便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可以教授酒楼里厨子新菜品，如此，即便是人手不够，上菜慢，也是能够吸引一些客人的。”
“当真？”
孙掌柜大喜过望。他是吃过沈妍做的菜的，
色香味俱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
这样的菜进了他的酒楼里，即便不让人站在门口揽客，客人也会被香味吸引进来。但这样的好处想来是有代价的。
收敛了几分面上的喜色，孙掌柜神情稍严肃了些，声音却是掩不住的激动颤抖，“不知沈姑娘有何要求？想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见孙掌柜这般直白，沈妍也不跟他玩心计，伸出手五指大开，“酒楼的分红改成五五分，你我各一半。”
“沈姑娘莫不是在跟孙某说笑，放眼望去，没有哪个酒楼会与他人这般分红。”
吉祥酒楼是他祖上百年的基业，从一个小酒馆至今，蕴藏了祖祖辈辈的努力。他不想酒楼止步于他之手，但这般狮子大开口，他却也有些难以接受。
“自不是说笑，合作这么久，孙掌柜当知晓我的为人才是。”沈妍也不恼，脸上挂着浅淡的笑。
她清楚自己要的的确多，但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的事情常有，为了给自己加一重保障，她不得不如此。而且她能把这奄奄一息的酒楼盘活，这本身就是给孙掌柜的一份巨大分红。
孙掌柜还在纠结，一旁的秦临川忽然看向他，少有的和善
语气里带着几分凌厉。
“孙掌柜，眼光放长远些。这毕竟是祖上基业，若此时你将他盘活，往后子孙后辈受益无穷。倘若此时在你手中断送，子孙后辈却是无利可图的。”
一番话戳中了孙掌柜的心窝子，但还不足以让他答应，只是心中天平微微倾斜。
软的用处不大，那就只好来硬的了。
秦临川再不遮掩深邃眼眸里的锐利，言语间多了些冷意，“你若不愿，我们自是不会强求。但我娘子的这份本事，能生财，且还需得要个传承，既然不会藏在手心。”
言下之意，你若是不愿，那就找其他人。
若说方才的话，天平只是微微倾斜，此时的话，却是瞬间加重砝码，天平完全向沈妍倒去。
古往今来，商人多重利，眼前的孙掌柜显然也不意外。
“此事孙某答应，只是还请沈姑娘立个字据，墨把教吉祥酒楼的菜式教于他人。否则，五成的分红便不作数。”话毕，孙掌柜猛的喝了口茶，莫名觉得口中的茶回甘沁人心脾，先前喝时却不曾有这般滋味。
“那是自然。”
双方立下字据后，一行人就离开了。路上，沈妍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秦临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