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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089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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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琳道:“胡掌柜的,你还不去你钱庄里给陈管家找个算盘,可别教陈管家算错了。”

胡掌柜见这陈管家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心里虽然还不甚明白,可也快慰了不少,只吩咐仆人道:“还不听程大人的话,去钱庄里拿个算盘来?”

那个仆役跟着道:“是,老爷。”

只见陈管家两只手在哆嗦着打算盘,每算到半截儿,只听呼啦一下,把算珠子重新呼啦整齐,嗫嚅的道:“算的不对,算的不对……”

如此几番周折,“噼里啪啦”的算珠子响个乱七八糟,陈管家的这个数却迟迟的算不出来。

这时人群里的一个人站了出来道:“小人天天和算盘子打交道,既然陈管家算不出来,程大人你不妨教小人试试。”

众人一听,更是欢呼道:“正是,正是,他这‘铁算盘’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程大人你就教这‘铁算盘’算算罢,这‘铁算盘’保管算的又快又准。”

程琳淡淡的道:“算的慢些不要紧,可是要算准了。”

这个外号叫作“铁算盘”的人道:“保管不会错。”

说话间他拿过陈管家手里的算盘,只听噼里啪啦的算珠清脆作响,不一会儿,说道:“大人你适才算的一点儿都不错,十斤粮食只出半钱粮灰,十万石的粮食正是应该出五万斤的粮灰。”

程琳点了点头,又回首和张员外道:“张员外,刚才这个叫‘铁算盘’的高邻算明白了,昨晚上的这场大火,烧毁了的十万石粮食怕是要出五万斤的粮灰,你说是不是?”

这时张员外额头上已渗出了黄豆粒大小的汗珠,他抬起衣袖拭着冷汗,喏喏的道:“是……是……”

众人这时也都想明白了,程琳为什么要把这刚买的十斤秋收粮都烧了,又为什么要把这烧尽的粮灰称出斤两来,还不是要算出昨晚上被大火烧毁的到底是十万石还是五万石?

粮灰它虽然不会张嘴说话,可它即便不张嘴,难道就一定“说”不出话来?它当然是能“说”话的,而且它说的话一定不会是假话。

只见张员外的仆役还在打扫着粮灰,胡掌柜的仆役正一麻袋一麻袋的称着粮灰。

这时的胡掌柜还不忘提点张员外的仆役,道:“喂,喂,那……那角落里的粮灰你为什么不也打扫出来?嘿,你可别小瞧了那点儿粮灰,那可不知是多少斤粮食哩。”

过了好些时候,粮仓里的粮灰果真所剩无几,胡掌柜的仆役也把一麻袋一麻袋的粮灰称重完毕。

胡掌柜的仆役走到程琳跟前,说道:“老爷,还有程大人,这些粮灰毛重一共是两万五千一百零六斤三两,除去麻袋的净重是两万四千九百六十三斤七两,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胡掌柜听来早已笑眯眯的在捋着胡子,佯嗔道:“真的一两不多,一两也不少?要是每差一两,老爷我回去可要打一板子,差一斤就打十板子。”胡掌柜此时满面红光,怡然自乐,哪是要打人板子的样子?

程琳道:“总共是两万四千九百六十三斤七两,可别称错了?”

那仆役惶恐的跪下道:“程……程大人,错不了,小人们一共称了四遍,这四遍就……就只差个斤八两的……”话未说完,他便斜眼瞧了瞧胡掌柜,差个一斤他可是要挨十板子的,你说他会不会诚惶诚恐?

只见胡掌柜依旧脸上挂着笑容,不见有丝毫恼怒,这仆役的一颗心才踏实下来。

程琳又问道:“张员外,你这儿的粮灰还有没有没扫出来的?少了斤两,这数可就对不上了,你说是不是?”

张员外此时拭汉的衣袖都湿了一大片,只见他灵机一动,赔笑着道:“生意场上的事情,当然得慢慢商量,咱们也都是左近邻居,还不要和和气气的?程大人,你说是不是?”

程琳冷漠的道:“能和和气气的当然最好,只是……”

张员外干笑道:“生意上的事情,只要坐下来慢慢谈,总归是能谈拢的,胡掌柜你说是不是?”

胡掌柜瞧了一眼程琳,只见程琳淡淡的道:“本官管辖的地儿,只求平平安安,能坐下来谈,当然最好。”

胡掌柜道:“既然程大人想当这个和事老,我也不会不识抬举……”

话音未落,只见张员外笑着道:“你……你们瞧我这儿,都被烧成一片白地了,那……那就先借胡掌柜的钱庄,咱们和程大人一块儿,坐下来慢慢谈谈?”

程琳道:“那是最好,胡掌柜的,不知道你那儿方不方便。”

胡掌柜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今儿我让程大人你来审案子,一切还不都听程大人你的?”说话间他三人走进了胡记钱庄。

众人一直在外面等着,直过了两炷香时辰,只听“吱拉”一声,胡记钱庄的大门被推开了,他三人并排着走了出来。

张员外道:“今儿个我做东,咱们这就去醉仙楼喝一杯,程大人你可要赏光啊?”

程琳笑着道:“一定,一定,既然事情都谈妥了,还不要庆祝一番?胡掌柜,你说是不是?”

胡掌柜也是脸带笑容的道:“大人吩咐,怎么敢不遵从?”

张员外嘿嘿一笑,道:“那咱们这就过去罢。”

程琳瞥了一眼众百姓,又悻悻的回首过来,和他二人道:“张员外、胡掌柜你二人先过去,本官一会儿便到,你们瞧,这么些个百姓,本官还要和他们再说道说道,这么一通扰民,可坏了本官的声誉。”

张员外傻了一下眼,只见程琳嘿嘿一笑,凑到他二人跟前,小声的道:“先给本官叫上一壶女儿红,他们那……那最有名的醉仙鸭可也别忘啦。”

张员外会意,转忧为喜的道:“忘不了,忘不了……”说话间他和胡掌柜携手先去了。

等他二人走了,程琳来到众人跟前,说道:“那……那什么陈管家,刚才张员外教本官先和你聊聊,张员外他什么都和本官说了,你这就随着本官进来罢。”说话间便转过身去,走进了胡记钱庄。

陈管家更是一头雾水,心想:“张员外什么都和他说了?张员外又怎么会什么都和他说?要是什么都和这‘三指阎王爷’说了,难道张员外他就不怕掉脑袋?他……他这明明在欺诈我,我可不能上这‘阎王爷’的当。”

他心里虽然极不情愿,可是县太爷教他进去,陈管家又怎么敢不进去?他要是不进去,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陈管家一进胡记钱庄,大门就“砰”的一声被带上了,不知是陈管家他自己带上的,还是程琳给带上的。

一直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只听程琳的声音道:“宋捕头你进来一下。”

跟着一个身穿制服的衙役领命道:“是。”

这宋捕头进去不久,门又被推开了,只听程琳温声道:“宋捕头,你就陪着陈管家先去醉仙楼,本官马上就去赴宴。”

宋捕头领着陈管家出来,道:“陈管家,那……那咱们就先去醉仙楼罢。”说话间他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过了半晌,只见程琳右手的手指捏着一张纸走了出来,他嘴一吹,这张纸便铺展开来,众人只见这张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程琳走到众人跟前,叫道:“杜大眼?”

那个昨晚上一不小心烧毁粮仓的杜大眼惶恐的走了出来,惧道:“小……小人在。”

程琳冷冷的道:“这一麻袋一麻袋的粮灰,可是有两万四千九百六十三斤七两,这你都瞧见了罢?”

杜大眼道:“小……小人都瞧见了。”

程琳道:“可是十万石的粮食一旦烧毁了,不是该有五万斤的粮灰么?怎么现下只有不到两万五千斤,这是什么道理?”

杜大眼道:“小……小人不知道。”

程琳道:“这你还不知道?昨晚上烧毁的明明只有五万旦粮食。”

杜大眼唯诺道:“是,是只有五万旦。”

程琳又疑道:“可是农户手中的字据明明是十万石,这些字据又做不得手脚,那……那其余的五万旦的粮食跑哪去了?”

杜大眼惊骇道:“小……小人不知。”

程琳又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下过棋没有?”

杜大眼疑道:“下棋?小……小人下……下过象棋。”

程琳又问道:“象棋里有那么一出叫什么来?就……就是老帅为了保他自己,把他的车给不要了。”

杜大眼心头一惊,道:“是……是‘弃车保帅’。”

程琳嘿嘿一笑,道:“对,对,是叫‘弃车保帅’,看来还是你有学问。”

杜大眼颤声道:“小……小人不敢。”

程琳淡淡的道:“你也不用不敢,你敢干的,本官可是万万都不敢干。”

杜大眼一听,心里更是直打哆嗦。

程琳顿了顿又道:“张员外他玩了一出‘弃车保帅’,陈管家又……又玩了一出‘弃卒保车’,不消说,这些手段都是很了不起的。可是不知道你又能弃什么来保你这个小卒子?这不,陈管家的状子都写好了,说是你贼喊捉贼……”

话音刚落,杜大眼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左右开弓,朝自己嘴巴子上猛抽,泣声道:“小……小人该死,昨晚上的那……那把火是小人故意放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啊”的一声惊呼,更是有人咒骂道:“你……你故意放的火?你为什么要放那把火?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把火烧了多少粮食?”

杜大眼道:“可……可是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小人在赌桌上欠下了银子,那……那么大的窟窿再也堵不上,赌场的人又天天的来打我讨赌债,那……那天陈管家见小人被逼的走投无路,把赌债替小人还了,只消小人替他做一件事。”

程琳问道:“就是放昨晚上的这把火?”

杜大眼唉声道:“是,是这把火,陈管家说了,只消小人做成了这件事,那些赌债就一笔勾销。”

众人更是一惊,道:“陈管家他……他教你放的火?他为什么要教你这么干?他……他是张员外的管家,难道他和张员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这才要教你放这把火?”

程琳“嗯”了一声,接着道:“你说的这些话都和本官所料不差,这张状子也是本官自己凭想象写的。”

程琳顿了一顿,又高声叫道:“宋捕头,把陈管家押过来。”

赵元休只见宋捕头押着一人走了近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要到醉仙楼饮酒的陈管家。

此时的陈管家一脸愁容,走到程琳跟前,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众人叫嚣着道:“你……你为什么要害张员外?你放了这把火,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了?难道你非要张员外他倾家荡产,走投无路?”

程琳待众人的声音止歇,冷冷的道:“一把火烧了这五万旦粮食,朝廷可放他不过。不过要是他不是幕后主使,也不过只打几板子,吃些苦头而已。你瞧,杜大眼他就不是幕后主使,按我大宋律法,只消充个几年的军,也就罢了。”

话未说完,陈管家“砰砰砰”的直磕头,说道:“大……大人明鉴,要放这把火的是张员外,小人只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赵元休也是既吃惊又疑惑:“张员外为什么要把他自己的粮食给烧了?”

只听陈管家接着道:“上……上个月,京里的征粮官下来督查,张员外就陪着征粮官吃吃喝喝,他……他们不光吃喝,还去了赌场,去了赌场不要紧,一夜之间,张员外和征粮官二人欠了赌场上万两银子的赌债。欠债还钱,这是天理,赌债它也是债啊。不得已那征粮官就唆使张员外把粮仓里的五万旦粮食偷偷的卖了,卖来的银子当然是去堵那赌债的窟窿了。可……可赌债的窟窿堵上了,那朝廷征的军粮窟窿又怎么堵?”

程琳道:“那当然要找个背黑锅的,所以你们就盯上了胡掌柜?”

陈管家道:“整个木鱼寺也只有胡掌柜能赔得起十万石的粮食,想到打他的主意不难。”

程琳又问道:“那这放火烧粮,栽赃嫁祸的主意又是谁想出来的?”

陈管家脸色大骇,两只手乱摆,道:“不……不是小人,是……是征粮官大人想的,张员外他……他也是出了些主意的,小人只……只奉命找上了杜大眼。”

这案子就此水落石出了,程琳道:“你想不想将功补过,戴罪立功?”

陈管家磕头道:“小……小人正要如此。”

程琳道:“那你就去钱庄里写状子,把你刚才说的话,都一五一十的写下来。这些百姓也都是见证,状子写完,老百姓愿意做个见证,签字画押的,统统就签上字,画上押。哼,他们这些赃官,为了一己私利,平白无故的烧了五万旦粮食,朝廷又怎么会放得过?”

跟着有人叫嚣着道:“咱们都愿意在状子上签上字,画上押。哼,这次又多亏了程大人,要不然咱们老百姓又怎么能识破那些赃官的阴谋诡计?”

跟着众人更是欢呼道:“是,要签字,也要画押,嘿嘿,想不到我这辈子也能扳倒一个赃官。”

“痛快,痛快,平时都是赃官欺侮咱们百姓,想不到这回也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间众百姓围着陈管家进了胡记钱庄。

程琳道:“宋捕头,你去醉仙楼里把张员外押去大狱。”

宋捕头领命道:“是,大人。”

程琳又道:“去的时候带上枷锁,沿途也教百姓们都瞧瞧。哼,那个什么征粮官大人,咱们可也要比划比划了。”

宋捕头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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