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中州神女季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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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人话！”季美波恼火地叫道。
故作什么高深啊，说话的方式能不能简单点？！
“我师父说过，内劲武师这个阶段，向上攀登的最大难关是感应到他人的‘势’！”
“姜生所说的敌意，听起来和我师父说的势，应该相差无几！”
季美波眨了眨眼睛：“势？我记得父亲也跟我姐姐说过，说悟到了势就等于一只脚迈入了大武师的行列。”
季美波推了推的肩膀，大眼睛瞪着他看：“怎么可能？你跟我一样才大一而已，内劲武师已经是天才了，大武师那也太夸张了……你不是的吧？”
姜生腼腆地笑了笑。
他情况特殊，受体质影响，能发挥出的实力只有真正境界的十分之一。
这解释起来很麻烦，干脆保持沉默。
方世宇感叹一声：“我终于明白师父所说的势是什么了！”
“他只凭我身上是否散发出敌意这一点，就能断定我那全力的一击是个虚招——”
“这就是内劲武师阶段极为罕见的以不变应万变……”
季美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俏眉一立，竟生起气来。
她站起身，指着方世宇骂道：
“什么，你居然用全力？！姜生这可是第一次来武道社，他还是个新生，你是想把人吓跑吗？”
“二十岁左右的内劲武师，整个中州都没有多少！你堂堂内劲四段的人，居然对一个新生动用全力！怎能如此不知轻重？！”
“万一他不慎接你这一招，岂不是要受伤？！”
俨然一副保护小鸡仔的老母鸡样。
季美波清楚，方世宇的全力一击，哪怕是砖头砌的新墙，都能炸个窟窿出来！
方世宇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自有他的考量。
姜生挠挠头，看季美波这个样子，似乎真的急了。
他连忙安慰道：“没事啦，他虽然用了全力，但也只是试探我的反应而已。”
“万一呢——”
方世宇贸然对姜生出手，连个事先的招呼都不跟她打，季美波本来就有气，更别说听到方世宇竟出了全力——
季美波也是在去年十七岁时，迈入了内劲武师的门槛，季家上下都很欣慰，虽然这比不上姐姐季清然，但也至少是相当难得的天才！
当下武道界，判断一个人是否是真正的习武之才，有一个最直白的标准——
二十岁之前，踏入内劲武师的门槛！
入了，武道一途，就能向远而行。不止步于内劲武师、大武师，有相当的机会去探索武道家之上的星辰大海。
不入，那就趁早放弃，因为哪怕苦练一生，顶多就大武师到头了，只能成为普通人眼中“高手”，触摸不到武道家之上的境界。
但作为天才的季美波，此刻在方世宇和姜生面前，竟有点扯后腿的感觉——这让她不由得更气了。
“好好好，”方世宇见季美波不依不饶，忙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雷击枣木手串么，看在你带了个高手来社团的功劳上，我答应你了！”
雷击枣木，举世罕见的纯阳宝材。
医家、道家对此十分稀罕，对习武也有相当的裨益。
“真的？”
季美波瞬间眉开眼笑，让人不禁怀疑刚才她是真生气还是装生气。
“我可不是自己想要，是因为雷击木对我姐有大用——你终于松口了，可不许反悔！”
方世宇笑道：“前提是今年咱们社能打进中州决赛，这是校方给的标准——当然，拿到州冠军晋级全国排名赛更好。”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季美波吐了吐舌头：“进决赛还好，想拿州冠军可难！”
方世宇目光一闪。
季美波点头道：“没错，我姐今年会代表中原武道大学参赛，整个中州高校界不可能有人打得过她，州冠军咱就别想了。”
“你姐姐那么厉害么？”姜生有点好奇。
“我姐已经内劲九段了，今年不说定能晋升大武师，她才二十岁，厉害吧？”
“哦。”姜生未置可否地点点头。
“你‘哦’是什么意思？”季美波皱眉。
姜生这家伙有点太狂了吧，二十岁的大武师，谁听了不得竖个大拇指，夸一声绝世天才？！
方世宇也不禁摇头笑了笑。
在他看来，姜生是很有天赋，毕竟年纪比自己小两岁，却能比自己先悟出“势”。
但姜生要是以为自己能跟中州武道界大名鼎鼎的“神女”季清然相比，那就真是相当不自量力了。
刚上大一，十八岁左右，就触摸到大武师境界的人，可能存在吗？
方世宇出身武道世家，迄今为止所见过最惊才绝艳的同辈人物，只有季清然一个。
比季清然还提早两年练成大武师，那只能是古籍中的不世出的绝代宗师了……
姜生也笑笑，依然不做解释。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爆炸头马龙端着茶壶茶碗过来。
他摆碗倒茶的动作粗糙无比，满脸都写着三个字——“不情愿”。
他先给社长方世宇倒茶，随后给副社长季美波倒了一碗。
姜生坐在沙发边上最远，为了让对方方便一些，道了一声谢谢，主动把递到马龙面前。
马龙不善地横了他一眼，莫名冷笑一声。
他不但没往姜生碗里倒茶，反而给他自己先倒了一碗，随后直接坐了下来——
姜生递碗的手顿时僵在中间，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方世宇嘴角一抿，不悦道：“马龙，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抱歉，这家伙是我方家的弟子，他从小脾气怪，又仗着跟我熟，实在是失礼了！”
方世宇说着，他把自己那一碗茶，推到了姜生的面前。
谁知马龙不但不顺着台阶下去，反而蹬鼻子上脸，大声问道：
“世宇哥，你真要让这个新来的家伙占据最后一个名额，去参加全国高校武道大赛？”
他昂着爆炸头，翘着下巴，斜睨一眼姜生。
看这个新来的大一新生一脸稚气，丝毫都没有练武之人的粗粝茁壮之气！
他缩在沙发边角，两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的样子，简直像个上别人家做客的小学生。
练武之人如此放不开，一看就不太行！
就这样一个新生，凭什么抢走原本属于他的名额？
就因为是副社长季美波亲自带来的么？
不过是一个讨季家二小姐喜欢的小白脸罢了！
马龙的心中，十二分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