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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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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补了一上午眠的吴舜天在中午回到家中,与父母一同吃了顿午饭。一家人可谓说其乐融融。

吴舜天至今和父母同住,只有在上班期间住在学校。当然,有时候,当他想的时候,当然随时可以回家住。

他并没有在家中呆太长时间,因为昨天的事情多少给了他一点紧迫感,他申请了尽早开始觉醒者相关的训练。

下午一点半,吴舜天驱车来到舟市特殊行动部驻地。

表面上,这处地方是舟市第十九医院。但吴舜天熟稔地找到了特殊行动部内部人员专用的电梯。在电梯门边的显示屏上刷过运动手环,吴舜天乘着电梯下到了地下二层,循着指示牌一路寻到了训练场。

训练场分为多个区域,有射击场、跑道、力量房,以及诸多单独的房间用于类似单独训练之事。

吴舜天直奔隔间——他的训练从格斗训练开始,这是今天早上就预约好的事情。

前往隔间的路上,他经过了两个射击场中给觉醒者用的较小的那一个。透过集隔音与防弹为一体的特种玻璃,他可以看见,里面只有一个人。

那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樊濛泠。

她此时正戴着射击降噪耳罩和护目镜,手持一把手枪,快速地扣动着扳机。

吴舜天站在外边看了一会。很快,他就震惊了——樊濛泠离靶大概有五十米,但吴舜天发现她准得惊人,十几发子弹中,最差的也有八环。

待樊濛泠打空一个弹夹,吴舜天推门进去,向她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小樊。”

“啊哈,好久不见。”樊濛泠见吴舜天进来,摘下耳罩,笑着回复道。

“这才一个多星期不见吧,你枪法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了?练了多久啊?”吴舜天指了指身后的靶子,问道,颇有点取经的意味。

“我练了有五六天了吧,每天练的时间也不久,很简单的。”樊濛泠不好意思地笑笑,“谦虚”了一句。

“……你这是高级凡尔赛嘛。”吴舜天一时语塞,开始转移话题,“你老公现在怎么样了?”

闻听此言,樊濛泠神色一黯,“元嘉还没醒过来,只怕是……”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她的丈夫邹元嘉自从在婚礼上受伤后就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中。

“啊这……”吴舜天见状连忙宽慰道,“他能娶到你,显然是有福气的人,这样的人还会出事吗?”

樊濛泠闻言,被逗得笑了一下:“谢谢。当然,这也是我加入特殊行动部的理由——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在我婚礼上捣乱的家伙。”

“加油!我还有训练,就不打扰了。”吴舜天比了个“(???_??)?”的手势,推门出去。

樊濛泠目送这吴舜天离开,熟稔地将空弹夹退出,换上了装满子弹的新弹夹,拉了下枪栓,再次举枪射击。

“砰砰砰”的枪声中,一颗颗子弹精准地钻入靶心附近。

很快,吴舜天找到了房间。

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一个人,正是练嘉寅。

练嘉寅受赵烁委托,对吴舜天进行格斗训练。

“小吴来了啊。”坐在凳子上看手机的练嘉寅见吴舜天进来,放下手机,站了起来。

“练兄下午好,麻烦你了。”

“那有什么,都是队友嘛。”练嘉寅无所谓地摆摆手,迅速切入正题,“以前有学过格斗之类的吗?”

“大一的时候学过军体拳和太极拳算不算。”吴舜天弱弱地问了一句。

“……”练嘉寅叹了口气,“我们从头开始练吧。”

……

番禺市,当天凌晨零点刚过几分。

某个不知名的小巷中,一抹极端靓丽的倩影突然出现。

那个身影接近一米七五,一头长发略显凌乱地披下,身着融合中西方古典风格的白色裙服,足蹬古希腊凉鞋,脸上戴着似哭似笑的鬼面面具。

正是盗子!

她方甫出现,就扶住一边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紧接着拽下面具,将它扔在一边,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佝偻得就像一只煮熟的虾。

待她好不容易停住咳嗽,她将捂住嘴的手伸到眼前,借着昏黄的路灯,她看到了掌心染上了一抹殷红。

她面具下的脸美艳无双,五官显得很大气,丰润的红唇因染上咳出的血而显得愈发诱人。

她苦笑一声,捡起了一边的面具。

直到此时,一股子垃圾的腐臭味才涌入了她的鼻子,让她本能地皱了皱鼻子,但是她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差了,让她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气味。

她干呕了一声,脚步沉重地走出了这个没有监控的小巷。

出了小巷,光影交错之际,盗子身上那套极其特立独行的服饰立刻变化,取而代之的是白色女式衬衫和黑色长纱裙,脚上则是一双银色的法式小高跟鞋。

慢慢地走在番禺于夤夜之时都亮如白昼的街道上,盗子渐渐抚平了胸腹间翻江倒海的感觉——当然,她不知道要是吐出来,吐的会是胃液还是血液。

上一次进食还是在中午吧。

她最近已经很难有食欲了,总感觉胃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她知道,这应该是被那个所谓的2-072以“死刑”击中后的效果。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当然,她也试着自救过,尝试盗取2-072便是她的尝试之一。但是,她不仅失败了,还在短时间内连续用了三次超出当前水平的能力,极大地透支了体力和精神。

盗子的思绪漫无边际地延伸开来,一直延伸到无尽的彼方,延伸到时间的尽头。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子的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她的心灵被禁锢了起来,于是她将自己彻底封在枷锁里,在心灵的一隅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她开始试着挣脱那层别人给她戴上的那具枷锁,却可悲地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弱小与无力?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她开始跨过那条法律的红线,走上了成为“盗子”的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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