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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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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一直在衣服兜里震动,伴随着烂熟的铃声。

宁文远却一动不动,目光有些呆滞,一直盯着地铁车窗上的倒映。

倒映中,有个小男孩正乖乖倚坐在自己妈妈身边,眨巴着天真无知的眼睛观察着车厢里来来往往的每个人。

光影交错、飞逝,宁文远的眼睛一眨不眨,眼前好像藏着一个让他欲罢不能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许多等待他去揭开的秘密,比如,一开始那么好的祝修泽,为什么就变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恶化?

还有,原本应该心如止水的他,怎么听完了刘姨刚才的话,渐渐地,心中竟又荡起了涟漪。

啧~

感觉心口被鸟啄了一下,短暂的麻痹过后,宁文远把十指都插进了头发里,痛苦地闭上眼,拼命想压制住心里升腾的烦躁。

“哥哥~”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宁文远下意识抬头,莫名感觉这么好听、这么无杂质的声音,呼唤的一定是自己。

端端正正坐在一旁的小男孩,正侧头盯着他,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

“嗯?”

宁文远几乎能确认小男孩是在叫自己“哥哥”。

这时,小男孩的目光下移,最后落在了他的外衣口袋里,道,“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喔~”

同一时间,衣兜里的手机又不厌其烦地响了起来,宁文远冲小男孩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和歉意,立即接听电话。

“宝贝,”季鸣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这里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就结束了,晚上带你去一个地方。”

季鸣的声线就像一股暖流,流进宁文远耳道,又缓缓漫延,最后,充盈进他的胸腔。

像一个深情的吻,在他心口,那个被鸟啄痛的地方,抚慰了一番。

“嗯。”

一直绷紧的唇,瞬间绽放出一抹笑意,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

“怎么?”一向敏感的季鸣,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有气无力的?很累吗?”

“没有。”宁文远缓缓道,嘴角的笑越来越明显,不得不半捂着嘴,红着脸,放轻声音道:

“鸣哥。”

“我在。”季鸣笑嘻嘻道。

“我想你了。”宁文远的声音本就带着沙哑,通过手机钻进季鸣耳朵时,不禁让人一个哆嗦。

这近乎于娇嗔的话,一下子抓住了季鸣的心,仿佛能够看见,宁文远正用一双湿辘辘的、有些忧郁的眼在看着自己。

“我也、也是。”季鸣的发音颤了颤,似乎上大口吞咽了一口,才又道,“放心吧,我加快速度,不会让你久等。”

“好。”宁文远正要挂断电话,听到季鸣故意咳嗽了一声,动作顿住。

跟着是季鸣小声地提醒,“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宁文远皱起鼻子,仔细地想。

“啵~”

话筒里传来一个声音,极轻,但宁文远却听得清晰无比,像是被人挖开了一道堤坝,与季鸣热切拥吻的一幕,如慢镜头在眼前上演,心底被勾起一片痒意好想立即见到季鸣,扑到他怀里。

像那些在万圣节讨要糖果的小孩一样,理直气壮地说,“不吻我,就捣蛋。”

在抑制不住的笑声里,宁文远还是在电话里吻了吻季鸣,挂断电话,正好已经到站了。

“等了很久吗?”一见面,风尘仆仆赶来的季鸣就问。

宁文远摇头,任由月光洒了他一脸,扬起笑,道,“没有。”

季鸣自然伸手过来,宁文远正好抬头,看见那扑闪着翅膀的飞蛾,正绕着路灯打旋。

他们的身影,都印上或昏黄、或月白的光斑,树荫聚在一起半遮半掩着类似秘密的幽密深处,更像在引诱他们一探究竟。

凌乱的脚步,一前一后踏上了寂静的石板路,在光线的照耀下,像铺满淡雅霓虹的梦幻通道。

还来不及多留下几个脚印,宁文远转身就扑进了季鸣怀里,季鸣正追着他跑进来,一不小心,被他紧紧环住了精瘦的腰。

急切地吻,如雨滴,袭上季鸣性感的喉结。

幽暗的夜色下,宁文远老远就被季鸣的喉结吸引,像是造物主鬼斧神工的一笔,就勾勒出那么醉人的凸线。

湿润的呼吸,要乱了分寸,季鸣的指尖,一个个,陷进宁文远贫瘠的背脊。

再顺着背脊一路摩挲,有时摩挲着宁文远纤长的脖子,慢慢地,就滑进那柔软顺滑的短发里。

有时又摩挲着宁文远深凹的脊椎线,慢慢向下,顿在腰窝的位置,沉沉低吟:

“宝贝。”

猛得,宁文远的身体,如过电一般,震颤了一下,他一口含住季鸣脖子上的凸起,任由滑腻的舌尖去引起骚动。

季鸣脚底早就伸起两团火焰,指间若有似无地滑过,轻轻挲抚过宁文远的身体。

隔着衣料,宁文远依旧能感受到男人掌心灼热的粗粝感。

凌乱的、如野兽般互相吮食的亲吻,一直在持续,像蓄谋已久,等待爆发。

宁文远想像着自己,变成了一条鲤鱼,猛地发力,离开了固步自封的水域,轻盈一跃。

“嘶~”

嘶叫的同时,两人紧紧拥抱,中间不留一点空隙,像在相互依靠,也像在互相取暖。

“呼哧呼哧~”

大口的喘息后,季鸣把双腿已经软下的宁文远扶了起来,让他的双臂挂在自己脖子上。

听着宁文远紊乱的呼吸,舔吻着,宁文远暴露在斑驳光线下的脖颈皮肤。

“宝贝,跟我回去。”季鸣低低地道,声线里,还有一些克制与隐忍。

宁文远摇头,声音浅浅地,“我要回去……回去换条裤子。”

气若游丝般,又勾人,又让人舍不得再折腾。

季鸣按住宁文远想要直起的腰,道,“去我那里,一起。”

并在宁文远拒绝前,封住他的唇,又在宁文远试图“垂死挣扎”时,加深了两人的吻。

像极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企图用热吻扼杀掉,对方全部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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